“你妈不知情,把红糖水送去了。”丁维和哽咽道,“你妈一直不知道,一开始他们还骗你妈说,你大姨是自己跑了,之后无意间看到他们数钱,偷听他们说话才知道,你大姨是被他们卖了,而那碗红糖水恰好就是迷晕你大姨的。”
“这件事犹如一根刺扎在你妈心上,找不到你大姨,她都不会好了。”丁维和泪眼婆娑,易柔静了解了事情的全部,明白了。
“妈跟大姨都是受害者,错的是李家那群没有心的。”易柔静叹息道,“明天我们就去京市了,让妈多看看,转换转换心情。”
丁维和点了点头,“我去劝……”
丁维和的话还没说完,李红英走进厨房了,“当家的你帮我打下手,柔静你快去歇歇,好吃饭了妈叫你。”
“妈,今儿别做饭了,我们去外面简单吃点。”易柔静提议道。
“对,对,我们去外面吃吧。”丁维和附议,他也心疼媳妇。
李红英笑了,眼睛依旧红,但眼底溢出欣慰,“我真没事,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觉得柔静说得对,我大姐一定好好活在哪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
李红英坚持自己做饭,丁维和近身跟着打下手。
“爸妈,我出去一趟,等会儿就回来。”易柔静看了看手表,十点还差五分钟,她打算去给丁安城打个电话,然后去找一下楼闻健,看看能不能让他去调查看看。
“去哪啊?”李红英关心问道。
“我去给安城打个电话,明天我们就要出门了,跟他说一声。”
“去吧,去吧,早点回来。”李红英一听是去给丁安城打电话,笑着同意了。
京市百千庄,这里是京市政府官员的住宿区,许宗印就住在里面,位于中心位置的申区,这里有二十幢二层楼的花园式住宅。
丁安城带着学生进京后,把人安顿好,只要有空就会住到百千庄来。
“叮铃铃——”许家住宅内,电话响了,许家的保姆接的电话,随即笑着递给丁安城,“找您的。”
丁安城闻言脸上泛起喜色,伸手接过了电话,“阿静。”
许家保姆康婶瞧着丁安城转变的神奇就非常好奇,到底这位的媳妇是什么样的人,除了许部长外,她就没见过这位对谁这么温柔的,就算是面对亲爹许部长的时候,那也是更多的透着无奈。
想着这,康婶笑了,自从找回了亡妻和儿子,许部长有人情味了,都会对着儿子用苦肉计了,她每每见到就红了眼眶,如果老太太他们还在,看到不知道该多高兴。
“等你们到了我去接,妈的事我会打听的,既然知道了名字,好查的。”丁安城安抚了易柔静的心,“楼闻健那你还是去找一下,怀溪县的事他肯定知道,戴副主任的兄弟他应该也会知道些,嗯,嗯,好,你先挂电话……”
等听筒那传来忙音,丁安城才放下手里的电话,难怪他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原来不是姓邱的。
怀溪县邮局,易柔静放下电话,付了电话费就直接去县政府住宅区了,敲开了楼闻健家的门。
“柔静。”胡爱玲开的门,看到易柔静当即泛起笑容,“快进来,屋里坐。”
“楼大哥在吗?”
“在。”胡爱玲点了点头,“不过现在他有客人。”
“那我等一会儿。”易柔静笑着说道。
不过等进到客厅,看着敞开的书房,里面传出有些陌生熟悉的声音后,易柔静停了脚步。
“柔静,快坐,我去给你倒水。”
书房内的楼闻健已经听到了胡爱玲的声音,知道来的是易柔静,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戴臻桦,他有些好笑,真是无巧不成书。
戴臻桦也听到声音了,对于“柔静”这个名字她刚刚才听过,再熟悉不过,难道就是那个“柔静”?
“戴臻桦同志,我们跟易柔静同志以及她的家人很是熟悉。”楼闻健有些无奈,“所以刚刚你跟我说的事,要不要亲口问问她?”
戴臻桦也是刚来不久,进门后跟人打了招呼,楼闻健知道是自己以前长官的女儿,知道她是有事想说,请她来了书房,刚听完,易柔静就来了。
对于自家父亲推荐的人,戴臻桦是信任楼闻健的,他对易柔静他们的评价这么好,应该是差不了,反正都见到了,还不如老实谈。
“那麻烦楼大哥帮忙引荐一下。”戴臻桦说道。
易柔静看着出来的人,果然是戴臻桦,笑着说道,“真是太巧了,之前还在街上遇到了,现在又见面了,这真是缘分。”
等易柔静和戴臻桦在紧闭的书房里面对面坐下,易柔静想到李红英,也不绕弯子了,“戴臻桦同志,我这人比较直,我就直说了。”
“你跟我婆婆口中的大姨,跟她年轻时候长得一模一样,我想问戴臻桦同志,你母亲是不是就是我婆婆的姐姐?”易柔静现在觉得事情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就看她能不能承认了。
“如果是,当如何;不是又如何?”戴臻桦神情严肃问道。
“如果是,那无论如何都得见上一面,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婆婆自始至终没有忘记过大姨,想方设法找她。”易柔静认真道,“以前没能力,等我丈夫成人后,他一直帮着打听寻找,可自始至终没有消息。”
“现在我知道了,寻找的方向错了。”
“如果不是,那就是接着寻找,生要见人。”易柔静坚定道,“我也说句实话,其实寻找的人最苦,她心里一直抱着希望,但却始终得不到一丝回报,不过现在我知道回报来了。”
“你们知道我妈那两年过得有多苦吗?”戴臻桦双手紧掐着,“那些事我们做儿女的不知道,是我爸在我们长大后才说的。”
“当年我爸是在云贵高原深处找到的我妈,那是个闭塞的小村庄,里面的媳妇子都是花钱买来的,我妈就被卖在那。”
“可买她的是个不行的男人,我妈足足被他折磨殴打了两年。”
“我妈想法子跑,被打断了腿,再跑,又被打断了腿,以至于落下病根,我妈现在只要是在冬天,就只能坐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