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覆脸色冷沉,点头“嗯”。
这么笃定,那就是知道背后之人了。
“我父亲的私生子。”
莫兰不知道如何说了,因为之前听伊伊讲,封家门风严谨,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自然就包括小三私生子这种狗血事件。
可现在……
莫兰有些同情封覆,看样子是想回来争家产的私生子了。
毕竟只要把封覆这个掌权之人KO,余下一个封扬也成不了气候。
莫兰懒得管这些大家族里的乌七八糟事,但昨晚的事让莫兰觉得,那些人估计也把她划进了封覆的阵营,说不定哪天会以她来要挟封覆。
莫兰打了个冷颤,不行,不能给他们那种机会,那就让眼前之人赶紧养好伤,好收拾那帮子人。
接下来的时间,莫兰来封覆的房间殷情不少,总是嘘寒问暖,旁人可能会起鸡皮疙瘩,毕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但封覆自然不同旁人。
看到莫兰心情就是好的那种。
而莫兰时不时的也会同他搭话了,比如现在。
封覆:“兰兰,你莫非就不好奇我当时昏迷了为何还会知道是你?”
莫兰放好粥的手一抖,是这个理啊。
所以呢?
封覆很满意莫兰投过来的目光,“因为那药粉实在太辣了。”跟辣椒面似的,当即就把他刺激醒了,不过,也就只看了小姑娘一眼,然后又昏迷过去。
但那一眼,足够他记一辈子。
三年过去,小丫头长高了,也越发纤细了,如同亭亭玉立于荷塘不染纤尘的荷花,绝世而独立。
莫兰也一下子get到他说的点了。
“所以你记住了我的脸,然后在火车站认出了我才帮的忙。”
既然说开了,封覆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嗯,所以,我不是什么行侠正义的英雄,我只是想做你的英雄。”
莫兰:“……”莫名有被撩到怎么办?
可莫兰又有问题了。
莫兰:“三年时间,我的模样应该也变了不少,你怎么能一眼认出?又怎么确定是我?”
封覆对于回答这个问题毫无压力,“刻在生命里的人,你就是一把灰,我也能一眼认出。至于确定?”封覆摊开手掌心。
莫兰就看到一只红珊瑚耳坠赫然在他的掌心。
莫兰惊呼,“这不是我三年前丢了的那只耳坠吗?”
封覆好笑,“你还知道你丢了只耳坠?”
莫兰瞪了他一眼,这说的什么话?好像她很麻木似的。
封覆也不逗她,把耳坠的来历娓娓道来,“你可记得你弯腰给我缠纱布?当时你低头,一心只关注我的伤口,却忽略了你的一只耳坠挂到了我的风衣扣子上,而我醒来,手下的人正好看到,我一看,便知道是你落下的了。
那日你在火车站打人,戴了一只耳坠。”
莫兰有些不好意思。
这对耳坠是她最喜欢的耳坠子,更是小团子送她的生日礼物,天知道坐到火车上时,她才发现少了一只耳坠,都快气哭了,疯了似趴在火车地板上地毯式的搜寻,可享受她把整列火车都翻找了个遍,也没寻到。
当时可把她心疼的,为此失落了好几个月,直到小团子又送了她一对珍珠耳环,亲手做的,才稍微好些,但这只红珊瑚耳坠,依然是她的最爱,也因此只剩一只她也戴,只不过这个年代人们的审美水平有所提高,不再觉得她那样是残缺,而是认为是“不对称美”。
“既然是你拿了,那现在该还给我了吧。”莫兰伸手。
封覆却收拢了掌心。
“我说了我们有定情信物,衣服不算,这个耳坠才能长长久久珍藏,并且它于我有特殊意义。”
所以就是不能给了。
莫兰见他很认真,心想也要不到了,便没了声音。
但封覆不会错过这个闯入人家腹地的机会。
“阿兰,我之前说的话是真的,我喜欢你,你能做我的终生伴侣吗?”
莫兰以为某人是开玩笑,可对上某人认真期待的眼神,莫兰愣怔了。
“我没什么好的。你若是因为要报恩,大可不必。”救他只是顺道,没必要让人赔了一生的幸福。
封覆摇头,“不是报恩,是真的喜欢。我有感觉,我们是命定的姻缘。”不然就不会在火车站的时候,心脏莫名狂跳,在人海中看到她后,心跳越发狂热,等靠近她后,他的心脏才趋于平缓。
他不认为这是巧合。
明明这是连他的这颗心都指引着他来寻她,为的是全了他一世的好姻缘。
莫兰有些耳热,这人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命定姻缘是随便能够说出口的吗?
莫兰没有立马回复封覆,但答应会认真考虑。
虽然有些失落,但封覆觉得已经有很大进步,反正未来可期。
如果莫兰会拒绝他,那他也会想办法让莫兰认可他,反正这辈子,他只认定眼前的女孩。
两天后,封覆和莫兰在一众人面前宣布二人成了正式男女关系。
而莫兰也把另外一只珍藏的珊瑚耳坠,也一并送给了封覆,等于把她的心也送了。
安伊伊趴在窗子上,有些怀疑人生。
“逸哥哥,兰姐姐这样算是闪爱吧?”这也太快了,真能确定对方就是彼此要找的人?
已经伤好了的靳逸,此时白衬衫黑长裤的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手上捧一本大部头,宛如多年前在清水村的藤椅上般。
听到小丫头的疑惑,靳逸折了页角,合了书本。
眼神像是看他的全世界一样柔情似水,“嗯。”
安伊伊疑惑了,“既然是闪爱,会不会闪分?”
“不会。”
“为什么?”
“因为你大表哥眼里盛满了你兰姐姐。”他猜,三年前的那一个傍晚,那人就已经对一个只见了一面的女孩子种下了情根,经过三年的发酵,那情根早就根深蒂固,枝叶繁茂,生出了情果,唯有携手,才能解这一相思。
安伊伊素白的小手杵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别说,还真是。逸哥哥,你观察的真仔细。”
靳逸抿唇一笑,不是他仔细,而是看到了同类。
起码是感情上的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