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夜幕之下,群山之间,似有火光燎天,赤红之色,自远山弥散穹天,由远而近。
“三昧真火……”
杨狱眸光微眯,一片明黄之光在眼底浮现,已是打开了万仙图录,查询与三昧真火有关的讯息。
【三昧真火,又称又称木中火、石中火、空中火、目之火、意之火、气之火、神之火:
来自于十都极道位阶‘火魔’(木中火)、
……九耀极道位阶‘灵珠子’(石中火)、八极位阶‘善财童子’(空中火)……】
【其属杀伐神通,于上古之时,曾位列寰宇真火榜单三十六名,曾有焚天燃界灭,一火葬八佛之称……】
【此火为灾,内外皆燃,中之者,火从心起,一切有灵众生,皆可焚之……】
【此火有鲸吞诸火之精,增添威力之能……】
……
一如道果无穷尽,神通之种类同样繁多,且任何一门神通,皆有着其不同寻常的强大力量。
而无论是典籍记载,还是杨狱之前亲自尝试,这门神通都有着超乎寻常的可怖力量。
人仙之血,已非凡胎,他精血所化之小人,寻常水火根本无从近身,刀枪加之,亦难伤之。
可触及那三昧真火的刹那就自气化消失,千百滴血竟在几个刹那间就被炼成一滴。
“这火,果真有灼烧万灵之能,其火起自真阳,内外同起,便是金刚不坏身,只怕都要被一下烧破防御。难怪传说中,有一火葬八佛之称……”
杨狱心中思忖,眸光却是很亮。
三昧真火,留于世间的传说不少,万仙图录之内,对于其记载也是不少。
虽然受限于权柄不高,无法调阅全部,可寥寥几语,加之他之前的亲自尝试,却让他对于此火,有了不小的理解。
【此火,有无物不燃,无物不焚,无令不杀之能,有熔铸天材地宝,锤炼法宝之效……】
‘还有,熬炼肉身,精粹气血之效……’
杨狱心中默默的加上一条。
这一条,对他来说,或许才是最为重要的一条……
山丘之上,神光内敛,杨狱抬眸望去。
而远处,犹如贯日长虹般呼啸而来的火光,却已是落下了云头。
夜幕山林,一片煌煌之光,火魔位阶,虽是妖魔之属,这火,却有堂皇正大之光,在远古,这是道家真火……
呼呼呼~
山丘之上,红法儿长身而立,在火光缭绕之下,三尺之身竟有种凛然不可犯之感。
杨狱隔空打量着他,而后者,也在遥遥相望。
“剑仙南岭!”
尚有百里之间隔,红法儿已是驻足不前,望着山丘之上盘坐的红衣身影,他的眼中有着忌惮与暗红:
“看来,传言果然不假!你真个接引到了北斗道果,如若不然,祂不会弃了本大爷,而选你这区区散人!”
他的声音不算高,还带着几分童音的稚嫩,可相隔百里的山丘,却仍可听闻。
寒月散人似睡非睡,恍若未觉。
而杨狱,则气法丹田,震声以回应:
“祂,是谁?”
“祂是谁你也不知?你莫要告诉我,你来此间,只是机缘巧合……”
红法儿眼神闪烁。
此刻,他并未察觉到强烈的法力波动,可那人的声音,却无比清晰的传递了过来。
自己用的是道术‘千里传音’,这人用的,似乎是嗓门?!
“我若知晓,何必问你?”
杨狱有些玩味的回应:
“相距百里,还要如临大敌,堂堂万妖窟真传道种,就如此怕我这区区散人?”
“本大爷会怕你?”
红法儿心中大怒,冷哼一声正欲反唇相讥时,就听得另一人的声音,从极远处飘荡而来:
“南岭兄十都第一,天赋才情已是绝世,更能以十都之身,盖压九耀苍龙,如此神威,谁能不惧,哪個能不怕?”
“嗯?!”
红法儿一挑眉,已是瞥见了远处山林某处,倚树而立的青年,冷哼一声:
“沧江门龙剑波?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打断本大爷的话?”
“比之红兄,龙某当然算不得什么,只是,比起南岭兄,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龙剑波’回以冷笑。
“你这废物!”
红法儿勃然大怒,鼻中冒出浓烟,一张口,火光化虹,已冲向数百里之外的‘龙剑波’!
轰!
这火,他吐出之时,仅有一线,却是迎风就长,待得百里跨过,已如火海般铺天盖地,尽展焚山之威。
却不想那‘龙剑波’却是不慌不忙,任由那火海铺天盖地而落,只是手中掐诀,念了一声:
“遁!”
唰!
一刹不到,其人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山林火海之中,任由那山在夜色之中熊熊燃烧,也未伤及其分毫。
“三昧真火虽然凶戾,可你想烧到我,又那是那般简单?”
硝烟之中,‘龙剑波’的声音尽是冷意:
“废物?若没有这三昧真火,没有你那大妖老子,你在龙某眼中,还不如我这废物!”
“你找死!”
红法儿暴怒着冲天而起,化作一道虹光冲入了硝烟之中。
轰!
轰!
一言不合,两人大打出手。
山丘之上,杨狱极目眺望,只见百里之外火光冲天,红法儿一出手,天惊地动也似。
三昧真火点燃灵炁,所过之处,无物不燃,莫说草木山丘,便是大地都被烧成大片晶体。
一时之间,硝烟弥天,似乎大地都被烧矮了三丈……
“此人的气息……”
杨狱并不惊讶,山林之中,草木望之无边,三昧真火在此自然声势浩大,令他好奇的,是龙剑波。
这位沧江门真传之,在通幽的窥探之下,似乎有着令他熟悉的气息……
“古神通!”
这个念头在杨狱心中闪过的刹那,他所在的山丘之下,‘龙剑波’破土而出。
一抹炙烈的火光,犹如千百口飞剑攒射,追逐而至。
“南岭兄,此獠已至,你还不出手?”
‘龙剑波’气息不稳,呼吸急促,却显然已经被身后的火光逼到了极点。
身怀遁行之法,他可以躲闪千万次,但只要中一次,以三昧真火之威,足够将他烧成灰烬。
而且,比之三昧真火更为难缠的,是那滚滚浓烟!
这烟来自于三昧真火,绝非寻常硝烟,不但有消融法力之效,更能损伤五感,一旦被裹挟进去,立刻就要遭重!
“他自身尚且难保,还能救人不成?!”
火光熊熊,暴怒中的红法儿,身似长虹,气焰冲天,夜色都被其驱散。
竟携滔天火势,冲向了杨狱所在的山丘!
却赫然是借着对‘龙剑波’出手,尽施三昧真火,意在杨狱!
此刻火焰冲天,弥散千里,浓烟滚滚,其神通已经催到了极尽的地步!
“自身难保……”
燎天的火光之中,杨狱的声音适时响起:
“那也未必!”
轰!
巨大的震动声,由山体、由虚空之中迸而出,天惊地动也似的轰鸣,将沉睡的寒月散人都震的离地而起,猛然惊醒。
“谁?!”
他后知后觉的睁开眼,旋即已被那迸射而出的神光晃了眼睛,却是看到了,之前杨狱提及,却看不到的两座神山。
嗡~
千里之外,夜色也于此刻为之消失。
三昧真火燎天之火势、火光,也同样被这神山的光芒所掩盖!
“规、律二山!”
窥见这两座神山,本来还有几分警惕的红法儿顿时松了口气,大笑着擤鼻,喷火:
“你果然,寸步难行!”
三昧真火,不是传说中的因果类神通,没有射日那般必中之能,极容易被躲闪过去。
因而,那龙剑波才能与他周旋这么久。
但,他之所以敢来此间挑衅,自然是猜到了这剑仙南岭被规、律二山所压。
此刻见得两座神山的阵容,心中自然松了口气。
他的准头再差,一个活靶子,也绝不可能打偏,躲过!
然而,他的反应虽然快,可比之杨狱,却又慢了太多!
几乎是神山之影出现的同时,他已是长身而起,扛起了那无与伦比的磅礴压力!
轰隆!
惊雷炸响于空!
陡然间,红法儿只觉眼前一花,燎天的火势之下,他看到山丘上,红袍猎猎,其人长身而起。
仅仅是起身,这么微小的动作,在他眼中,却比天崩地裂还要来的恐怖!
虚空,在那红袍的猎猎之间,竟然产生了好似被人扭曲的涟漪。
他的身形未动,可在他的感知之中,其人的气势却是在无可抑制的不断膨胀着。
恍惚之间,他竟然有种,远古神人降世,肩抗两座神山而起的恐怖错觉!
轰!
两百年法力于一刹间喷薄而出,元磁震荡,犹如飓风般蔓延至百里、千里,乃至于更远!
元磁由内,也由外!
早在山海界之时,杨狱已可以元磁真身诀调动一城之磁场,遑论如今?
他这一动,不止是身下的山丘,千百里火海之下的大地,都在震颤。
偌大的山林,被他一下引动,肉眼不可察觉的磁场,尽数汇聚于一身。
这几日,他可也不曾虚度!
轰隆!
借由风势,三昧真火的势头已是冲天而起,可随着杨狱一拳递出。
那燎天的火势,竟被一下吹得倒卷而回!
“这什么神通?!”
这一拳,于外人,比如古神通看来,平淡无奇,可红法儿却觉汗毛都炸了起来。
似道术又不是,像神通却也不是。
这一拳,像极了凡人斗殴打出的直拳,却又兼顾了道术与神通!
刹那之间,红法儿如坠冰窟!
这不是形容!
呼!
拳风弥散之间,夜幕之下,竟然有着大片冰晶飘飞,似如隆冬降临。
拳意之实质,可扭曲人之感应,无法改易天象,可在元磁转动之下,
天意四象,好似已经具备了改易天象之能!
寒风之中,古神通踉跄后退,避开其锋,却见得夜色之下白茫茫一片,
那璀璨拳芒,如一头仰天怒吼的风雪之龙,悍然冲入了那滔天的火势之中!
“这么凶!”
古神通咋舌,后退。
与之前远观不同,近距离的观战,他的心头都在狂跳,若当时那南岭就有如此之凶,自己怕连与之交易的勇气都没有……
“妖的脑子果然都不清醒,这般凶人,也敢招惹……”
“呀!”
那头,红法儿已似被踩到了尾巴的狸猫,肚兜都燃烧了起来。
砰!
他猛然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拳,鼻血伴随着狂暴的三昧真火喷薄而出。
一拳,两拳……
千分之一个刹那都不到,红法儿已是鼻血横流,面庞肿胀,却也因此,喷出了大片的三昧真火。
轰!
轰!
天惊地动般的碰撞下,红法儿惊慌后退,可余光瞥见那拳芒被火焰吞没,又不由得大笑:
“三昧真火,无物不燃,你竟然想与我对撼神通?哈哈……”
砰!
一声低沉的炸裂声,打破了红法儿的大笑,在他眼皮狂跳的注视中。
那火海之后的拳势竟如江海般滔滔不绝。
似是一拳,又好似千百拳!
竟生生打穿了滔天的火海,以天河倒卷之势,铺天盖地的打向了自己!
“呀!”
红法儿目眦欲裂,怪叫着倒退,化作虹光就要遁走,却又怎么来得及?
只来得及祭出肚兜,就被一下打的好似流星般飞将出去!
“咦?”
一拳建功,杨狱却是眉头一挑:
“那肚兜……”
“那红法儿之父,乃是万妖窟主,红魔王,这肚兜上,有着诸般护身神通,便是那分水龙将,三尺道人,也不要想能打破……”
古神通适时冒了出来,看着那被拳芒抵着,好似要飞出千里之外的红法儿,眼神变换:
“杀他不易,擒之,也难……”
那头,寒月散人也连连点头。
“啊!”
远远地,红法儿惊怒的声音:
“南岭,你惹怒我了,下次再见,本大爷定要让你……”
“还想有下次?”
一拳打出,不堪那神山之重,杨狱已经身不由己的跌坐下去,但闻言仍是冷笑一声。
“南岭!”
虹光之内,红法儿惊魂未定,那一拳,若非肚兜护持,他就被当场打死了!
他心中惊怒怨毒,可只念叨了几句,他突然察觉不对。
受那拳芒所击,加之肚兜上的遁行神通,他此刻本该飞出千里之外,却不料,竟然陡然间转向。
又向着那处山丘而去。
“不!”
红法儿彻底变色,拼命的操纵着肚兜,无比艰难的将其停下时,眼前,突然闪过一道金光。
“什么东西?”
他如惊弓之鸟,慌忙后撤,却之间那金光落地,竟是一滴血液……
而那血液,就地一滚,居然化作一三寸小儿,张牙舞爪的扑向了自己。
“死!”
红法儿一惊,周身稀薄的火光一闪,那小儿已‘嗤’的一声被气化。
之前,他借助寒月老道,前来此间试探,但三昧真火无物不燃,他也只能传音,无法隐匿神意,以至于,并未瞧见过自己当时那一团火是如何被灭的……
“就这?”
红法儿心中一松,正欲遁走,却见得漫天的金光飞来,远山之上,那红袍并乱翻飞,甩出了不知多少血液来。
而那些血液,此时不等落地,飞行之中,居然就已长出了躯干四肢,扑杀向自己……
“妈的,鱼甩籽……”
红法儿汗毛倒竖,倒退之时,鼓荡火焰,将那血液小人一一气化,可随之而来的,就有更多!
“你……”
远处,红法儿惊怒暴退,却抽身不得。
山丘之上,古神通与寒月散人却是面面相觑,不知这位要干什么。
只感觉他的气息,肉眼可见的跌堕了下去……
“不错,不错!”
精血离体太多,纵然是人仙之躯,也承受不住,但杨狱眼神却是很亮。
他能感觉到,那离体的诸般精血,在三昧真火的炙烤之下,迅速的抽离着杂质……
很快,他已经察觉到了第二滴‘千变万化之血’的形成……
接下来,是第三滴,第四滴……
直至第七滴‘千变万化之血’即将凝成之时,远山传来了红法儿无比憋屈的哀鸣:
“南岭,你欺妖太甚……”
砰!
伴随着一声哀鸣,浑身冒着浓烟的红法儿一头栽在了地上,连肚兜上从来不灭的三昧真火,也熄灭了……
“南岭兄这是?”
古神通扯去伪装,现出本相,这一幕,也着实让他也愣住,不知这位要干什么。
把红法儿活活累死?
“做些尝试……”
杨狱自不会回答,心念转动间,驱使诸般血液小人将昏厥的红法儿抬过来。
自己,则不着痕迹的将那六滴‘千变万化之血’以及还有些微杂质的第七滴血,一并收入了芥子空间之中。
他做法隐秘,加之逆流而回的精血太多,连古神通都未察觉到。
“法力消耗过大,神通催太过,他这是,力竭而昏……”
寒月散人上前几步,将红法儿接过来,小心检查了一番,方才松了口气。
山海界,有神通不可轻动之说,龙泉界的位阶主虽然法力深厚,可也有类似说法。
尤其是法力耗尽之后还催神通,那是有力竭而亡的可能的……
“南岭兄能人所不能,古某佩服至极!”
古神通有些咋舌。
妖道五脉中,万妖窟虽然不如狮神领那般声势滔天,可也绝不容小觑。
就是因为万妖窟,掌握着三昧真火。
此火无物不燃,无论何种手段,都极难捆缚,且一个不慎,就会反噬自身,因而,历代的万妖窟真传道种,从来没有被人擒抓过……
咔吧!
杨狱屈指一弹,气劲四散,打断了红法儿的四肢,下颌,已经鼻梁骨。
一道元磁法力随之没入其身躯之内,锁住其催动法力的诸般经络。
这才道:
“古兄可知,这红法儿此来之目的?”
“嗯……倒也略有耳闻。”
杨狱问的直接,古神通一时也有些怔,但还是回应的很快:
“应当是,为了这处玄功境内的传承!”
“司法天尊的传承?”
寒月散人浑浑噩噩了好半天,此刻方才回神:
“这,不可能啊……一神死,万神生!
那司法战神既然陨落于远古之前,那他的一身位阶、道果若不被他人所得,也都要回归法则之海,怎么可能留下传承……”
玄功境内,留有几枚道果,那是常有的事情,可什么是传承?
据他所知,那是其人自十都、九耀一路走来的诸般位阶成道图与神通图录之总和。
这种才叫传承!
什么样的玄功境,才能承载这尊传说中九极战神之的大神通者的传承?
远古之前,那诸般神佛,又怎么肯?
“这老……道长倒是有些见识,但这世间事,总有例外……而且,古某人所说的传承,可也不是司法战神,而是……”
略微诧异的瞥了一眼寒月散人,古神通想了想,看向杨狱,道:
“南岭兄,此话,可就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便是。”
收束了诸般精血,杨狱仍是有些气血两亏之感,精血不是无穷无尽,一下损失如此之多,他也觉有些受不住。
好在,此间灵炁充盈,慢慢也可弥补。
“嗯……也好。”
古神通自己都有满腹疑惑想问,却也只得暂时按下,寻了处干净所在坐下。
大战之后,山林间的火势渐小,但却已经是一片狼藉,滚滚硝烟混杂着草木灰,遮天蔽日。
除却这处山岭所在,千百里方圆之内,已是漆黑一片,星光都照之不透。
看着这一幕,寒月散人心中不由得有些寒,这龙泉界,居之不易……
却又不由想起梦中师尊所说的那门神通……
‘唤神术……’
“……这方玄功境,其实存在已久,只是知晓之人实在不多,上次一别,古某翻阅了宗门卷宗,查到了这玄功境,其实最早,在九千年前,就曾有过现世……”
古神通尽量简洁:
“此玄功境,千载一开,而除却千年之前三尺道人误入之外,每一次开启,皆只有万妖窟的真传前来……”
“所以,万妖窟对于此方玄功境所知最为详尽?”
杨狱看了一眼寒月散人,隐隐间,总觉得这老道睡了一觉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
“不错,万妖窟,于万载之前,其实不入妖道五宗之列,正是因那‘红魔王’自此方玄功境得了‘三昧真火’方才一跃登顶,成为十七家之一……”
古神通回答:
“千载之前,三尺道人误入此间,间接使得这幻境被众人所知,因而,这红法儿见得我外显的‘龙剑波’才会大雷霆……”
“红魔王,三昧真火……”
杨狱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红法儿,他身上的火熄灭到现在,还未有复燃的迹象。
“远古劫末,诸般劫魔降世,大道隐遁,天道坍塌,而天庭破碎前,司法战神身陨。
是日,据说天地间下起血雨,万神万鬼为之啼哭,不知多少神佛为其礼赞,前来送葬与悼念,甚至于,陪葬……”
上次一别,古神通显然做足了准备,所知比之之前要多太多,侃侃而谈,从这方玄功境的来历,以及其中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
“神佛为之殉葬?”
杨狱心中微动:
“所以,那万妖窟主,红魔王,所得来自于其他神魔遗留?”
“圣教有人怀疑,那三昧真火也来自于一尊大神,也是古某人此行的目的……”
古神通神色沉凝:
“三坛海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