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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看书 > 都市言情 > 寡妇村 > 第10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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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中的时光过得最慢,板兰根一直在郭全家等了一夜。天亮时板兰根终于明白,郭全根本不会收留板兰根!

人生最伤心的事,莫过于求爱时被异性拒绝。不过板兰根经受的打击也不是第一次,板兰根的一生毁在亲哥哥的手里,这阵子怨恨也不起任何作用,板兰根相信这就是命运。

深秋的早晨,小路上飘落的树叶被霜露打湿,板兰根踩着树叶回家,止不住的眼泪模糊了双眼。看样子疙瘩事先就根本没有跟郭全商量,贸然打板兰根去郭全家趟浑水,主动送上门却让人家冷冷地拒绝,女人难道就这么贱?!

那一刻板兰根想自杀!自杀是唯一的解脱。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板兰根的心冷到冰点。

可是,怀里襁褓中的孩子交给谁抚养?板兰根想到三官庙,想到三官庙的刘媒婆,甚至想到自己的亲弟弟板匠以及跟亲哥哥板胡在一起生的儿子憨面子。即使怀里的孩子也不知道亲爹是谁。板兰根不是那种放荡不羁的女人,可是板兰根却遭受了一次又一次的打击,每一次打击都出于被动,每一次打击对于板兰根来说都非常致命。

板兰根已经来到自己家门口,却不想进屋,自己那个家孤独而冰冷。板兰根想去三官庙,找个借口把孩子交给刘媒婆,然后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了结自己。这种念头已经不是第一次产生,那一次板兰根想跳下断崖,被公爹漏斗子从身后抱住……人的歹念往往产生于瞬间,板兰根离家出走回来后才知道,漏斗子死得并不光彩。

板兰根没有多少想法,板兰根只是想做一个好妻子、好女人、好妈妈,板兰根一次次梦碎,原因并不在于板兰根本人,完全是命运捉弄,那一次板胡主要是奔着板脑的媳妇文秀来的,想不到被板胡压到身下的竟然是亲妹妹板兰根!板胡没有收敛,没有感到羞愧,而是将错就错、一错到底,毁掉了妹妹毁掉了自己。

板兰根站在自家门口踯躅了一会儿,刚转过身的瞬间,听见自家屋门开了,小弟弟板匠走出屋子站在院子内,喊道:“姐姐,你夜黑地里(昨晚上)去哪里了?我们俩个等了你一夜。”

板兰根擦干眼泪,推开虚掩的柴门,看屋子内又走出来一个高个子小伙。

那小伙板兰根认得,是刘媒婆为她收养的陕北儿子,叫什么米嘟。板兰根在三官庙里见过米嘟,那一阵子刘媒婆非常兴奋,亲自告诉板兰根,刘媒婆打算让春花嫁给米嘟,那神色明显带着炫耀,看样子刘媒婆对米嘟这个干儿子加女婿非常满意。

板兰根只看了米嘟一眼,立刻把眼睛移到别处。板兰根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板兰根感觉自己配不上那个男人。以后大约两个月时间,板兰根很少去三官庙,板兰根每天忙于割烟,用苦吃累做来填补心灵的空虚。

以后板兰根听说米嘟不愿意,米嘟最多二十岁,春花已经过了三十岁的门槛。男大十岁关系不大,女大十岁就有点不太合理。春花也埋怨妈妈:“以后再不要做这些让人尴尬的事情!”

可是板兰根也不敢去想,板兰根已经成为三个孩子的妈妈,并且这三个孩子有三个爹爹。而那米嘟还是个没有沾过女人的童男(至少板兰根这样认为)。板兰根感觉到自己很污浊,不般配。

米嘟站在板兰根的院子里,身上罩满朝阳的金辉。板兰根倚着柴门站着,感觉中有点眩晕,米嘟来干什么?是不是在嘲笑我的失意?

板兰根都没有勇气问一声米嘟,还是弟弟板匠打破僵局,用一种稚嫩的童音告诉姐姐:“米嘟哥哥说,他看上你了。奶奶和爷爷(刘媒婆和米六一)原先不同意。这阵子愿意了,让我带着米嘟哥哥来看你,我俩夜黑地里就来了,一直等了你一晚上。”

板兰根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感觉不是在梦中。看那太阳绽开笑靥,讥笑板兰根的失态。一群鸟雀子飞过,洒下一串歌声。板兰根心里潮潮地,有点忍不住想哭。有时人的眼泪不全为悲伤而流。板兰根把孩子交给弟弟抱着,脸上的笑容显得苦涩,她还是没有勇气看米嘟一眼,而是低下头问道:“你俩饿了吧?我给咱烙煎饼。”

聪明的男人一眼看出,板兰根满心愿意。板兰根虽然也有孩子,但是板兰根比春花年轻。放过鸽子的小伙子别无选择,那个叫做雅子的女人已经死心塌地地做了张狗儿的媳妇,再也不会回到米嘟的身边,米嘟是一粒被风吹来的种籽,必须在郭宇村的土地上扎根,必须为自己垒窝,郭宇村可以让米嘟选择的女人不多,米嘟走进了板兰根的茅屋。

女人在屋子里做饭,男人把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板匠抱着孩子在院子里玩耍,板兰根第一次感觉到,这幢茅屋充满生气。

饭刚做好,刘媒婆就来了,媒婆的嘴,说倒江山说破社稷,说得两个年轻人脸上泛起了红晕。吃完饭刘媒婆主动抱着孩子带着板匠走了,把时间和空间留给板兰根和米嘟。

太阳艳艳地照着,正是割烟的好时机。搁往日谁也舍不得耽误功夫,割一天烟最少收入一袋子洋面。可是两个年轻人却把大门关闭,享受两个人的时光。

终于,板兰根忍不住,问了米嘟一句:“你究竟看上我的什么?”

米嘟说,说得也是实情:“郭宇村就只有春花和你两个女人没有男人,我只能选你。”

这种回答有点勉强,板兰根还是激动。这证明自己比大姐姐春花有魅力。板兰根看了看水缸,水缸里的水已经不多,板兰根想把自己淘洗干净,最起码献给米嘟一个干净之身。板兰根对米嘟说:“你歇着,我去到老婆尿尿沟,挑一担水。”

米嘟说,说得也很实在:“挑水是男人的事,我去。”

米嘟说着就要挑起水桶朝外走。

板兰根说:“你等等,我跟你同去。”

米嘟挑着水桶在前边走。板兰根提一篮子脏衣服跟在后头,下了沟坡,看一股清泉从两块大石头的缝隙中间流出。老婆尿尿沟静悄悄,一个人没有。虽然已经到了深秋,中午的阳光还有点炎热,村里人一般都在早晨担水,这阵子大家都忙于割烟。板兰根把脏衣服从篮子里掏出来,拿出一块洋碱(肥皂),对米嘟说:“这里没有人,中午人也不会来。我洗衣服,你把衣服脱光,洗洗身子,不用担心,村里人常在这里洗澡。”

米嘟把衣服脱光,裸露着浑身的健肌,板兰根看一眼,有点魂不守舍。亿万年不断地繁衍进化,人与人之间的那种情感演绎出无数悲欢离合。其实那是一种需求一种欲望,男人女人之间有一种巨大的磁场,谁也不必遮掩,那是一种互惠的行为,那是一种生理机能。

米嘟光身子睡在草坪上,看板兰根在洗衣服,板兰根把衣服洗干净晾晒在小溪两旁的草坪上,对米嘟说:“你先回家吧,我也想洗洗自己。”

米嘟偏不走,米嘟说话有些调皮:“我都让你看我,为什么不让我看你?”

板兰根脸微红,慢慢地把衣服脱去。米嘟一下子看得傻眼,二十岁的女人身上罩着一层釉色,那种饱满和细腻对男人有着不可抗拒的诱惑。米嘟并不是板兰根所想象的那样属于“童男”,米嘟早已经深蕴男女之间的秘密。米嘟把板兰根扑倒,压在草坪上,那种动作凶猛而激烈。恨不能把板兰根吃进肚里。

板兰根闭着眼睛迎接着米嘟的撞击,心里默念着:但愿这是真的,不是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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