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间艳艳已经来凤栖两年,两年中间艳艳基本上没有走出刘子房军长那幢小院。十六岁的小姑娘变成了十八岁,十八岁的姑娘已经成为两个孩子的妈妈。艳艳的目的是想为刘军长生一个儿子,谁知道第二个孩子还是一个女孩。看样子刘军长不可能让艳艳再生,多一个孩子就多一份责任,刘夫人已经为刘军长生了一个儿子,当然有两个儿子最好,一个儿子也行,没有儿子万万不行。这个社会是男人的天下,女人是男人花瓶里的那一朵鲜花,不要指望女孩子长大以后驰骋天下。
但是刘军长对待艳艳为他生的大女儿非常溺爱,常常把艳艳的女儿抱到办公室玩耍,有时也抱到刘夫人那边转转,因为是个女孩子,刘夫人非常大度也非常喜爱,反正这个社会大家都在演戏,刘夫人也在尽职尽责地演好自己的角色。特别是刘夫人的大女儿刘莉莉搞婚外恋弄巧成拙以后,刘夫人在刘军长面前说话少了一些底气,刘夫人提心吊胆忐忑不安,总担心艳艳再为刘军长生下一个男孩,到那时刘夫人的地位就要打一点折扣,喜新厌旧是男人的特征。好在艳艳的第二个孩子仍然是个女孩,这让刘夫人彻底放心,儿子是刘夫人手里的一张王牌,做女人实在可怜,总担心自己的高官丈夫把自己甩开。
艳艳却不相同,艳艳清楚她在这个家里的角色。艳艳不可能走出这幢小院,艳艳也不可能甩脱刘军长的羁绊,艳艳对刘军长的大女儿刘莉莉非常害怕,刘莉莉比艳艳还大几岁,正是刘莉莉为爸爸出钱买下了女中学生艳艳,为的是笼络刘军长,男人随着地位的提升野心也在膨胀,这个社会没有不偷腥的男人。为了阻止爸爸寻花问柳,刘莉莉索性亲自为爸爸纳妾。
十六岁的艳艳被刘莉莉带到凤栖,直接对爸爸说,这个女孩子是女儿为爸爸买的,刘子房脸上的表情非常严肃,甚至嗔怪:“莉莉你搞什么鬼!”可是当女儿满含悲戚地离开凤栖以后,刘子房毫无愧疚地窜进艳艳的屋子,犹如猎豹捕获了一只麋鹿,四十岁的老男人没有任何怜悯和不安,刘子房已经不是第一次,刘子房有一种春风得意的酣然,刘子房非常勇敢地冲进女孩子的城廓,刘子房感觉到了内里的温度滚烫而灼热,艳艳哎呀尖叫了一声,一串泪珠从眼角滚落。
从此后艳艳对刘子房产生了依赖,男人的恩宠就是女人的鸦片,这跟年龄的差异没有关系,艳艳永远再也不可能有那种花前月下的热恋。十六岁的女孩子看见刘军长叫“叔”,“叔叔”的床上功夫过硬,那是一种飞向太阳的磐涅,虽然烧焦了翅膀却获得了无法言传的快感,疼痛和快乐粘合在一起,让人欲罢不能,亦真亦幻。
尽管生活中生了那么多的摩擦,尽管艳艳每天只能看见有限的一块蓝天,但是艳艳感觉不来孤独,因为每天都有刘子房陪伴,睡到那个老男人的怀里艳艳幸福地有点眩晕,女人一旦撕破那张窗户纸就变得不顾一切。艳艳希望刘军长不断地耕她犁她,那是生活中的一种最高享受,犹如嫩芽破土而出,蚕蛹破茧化蝶,诸多感受难以尽述,一年以后,艳艳的女儿诞生。
艳艳虽然有点失望,但是对待这个小公主依然非常溺爱,终究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艳艳把女儿当作心肝。艳艳只有十七岁,刘军长为艳艳雇了一个老保姆,艳艳嫌那保姆碍手碍脚,常常拿保姆出气,保姆终于忍无可忍,借口家里离不开,主动辞职不干。
刘夫人为了显示她的豁达大度,主动回到这幢小院为艳艳做了几顿饭,刘夫人做的饭艳艳特别爱吃,竟然激动地把刘夫人叫“姨”,艳艳的语言里含着哀求:“姨姨,你回来吧,咱们住在一起。”
刘夫人鄙视地看艳艳一眼,刘夫人不可能回来,刘夫人听不惯艳艳每天晚上那夜猫子**一样的喊声,刘夫人高贵而典雅,艳艳算什么?艳艳最多只能算作男人的玩偶。
后来刘军长又为艳艳雇了一个保姆,第二个保姆还不如第一个,但是艳艳再不敢任性,十七岁的女孩子什么都干不了,没有保姆艳艳连一顿饭都吃不上。
艳艳第一个孩子的满月刘军长非常低调,只是已经知道的非来不可的客人来了几个,刘军长就在这幢院子设了几桌酒席,招待客人。那天刘夫人也来了,从头到尾打理,刘军长的大儿子已经五六岁了,凡是来的客人都对那个小男孩进行一番恭维和赞美。艳艳心里酸酸地,并不是她对那个男孩有什么成见,反正总是感觉别扭。艳艳决心为刘军长生一个男孩,只有生一个男孩子艳艳才能提升她在刘军长心目中的地位。
可是上帝有意跟艳艳过意不去,艳艳的第二个孩子又是一个女孩,艳艳已经十八岁了,十八岁的女人已经成为两个孩子的妈妈,这在当年中国的农村并不稀奇,女孩子一过十三就出嫁,男孩子十五就结婚。十八岁的艳艳并没有因为当了两个孩子的妈妈而憔悴,反而出落得水灵而美丽,两只大**颤悠悠,让男人凭生出许多臆想许多猜忌。城墙上的士兵总爱伸长脖子朝那幢四合院探头,总希望看见艳艳在院子里扭来扭去,即使看不见艳艳看看那扇窗子也行,尤其在凄冷的夜晚猛然间听到艳艳的一声嗲叫,军人们腿中间的棒棒子不自觉地胀起……
这个世界就这么现实,犹如城墙上的城砖那样冰冷而坚硬。艳艳的第二个女儿降生在一九四三年的年尾,耳朵边不断传来秦腔优美的旋律。这座县城无论生什么都跟艳艳关系不大,十八岁的艳艳的终极目标是生一个带把儿的男孩,随着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声哭喊,艳艳的心里好像蜂蜇那样刺痛,因为艳艳凭感觉意识到,又是一个女孩!
刘军长进屋,看见艳艳在哭,十八岁的女孩子哭起来特别动人。老实说刘军长对艳艳特别迁就,女人一旦育成熟身上就充满弹性,刘军长在艳艳身上获取了未曾有过的享受,刘军长清楚艳艳比他的女儿还小,刘军长不可能对艳艳有更高的要求,刘军长摸了摸艳艳的脸颊,俯下身子在艳艳脸上亲了一口,安慰艳艳:“乖,别哭。女儿更好,女孩子知道疼人。”
可是艳艳却把刘军长的胳膊拽住,央求刘军长:“咱把这个二女儿送人,明年我再给你生一个男孩。”
刘军长看生了孩子的女人红红的脸颊好似一朵盛开的牡丹,十八岁的女孩子懂得什么?堂堂的军长把自己的骨肉送人,岂不授人以柄?刘军长只能安慰这个刚满十八岁的小妾:“只要你能生,再生十个八个我都能养活的起。”
除夕夜的鞭炮声此起彼伏,不间断地响了半夜,城隍庙的秦腔唱了一晚。跟往年一样,除夕夜刘军长大都值班,反正家里有保姆,刘莉莉也回来了,在西门外刘夫人那边过年,刘军长总有处理不完的公务,十二点左右刘军长到城墙上转了一圈,刘军长对凤栖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刘军长在这里走向他人生旅途的巅峰。刘军长巡视回来不脱衣服在办公室旁边的休息室假寐,大约五点左右刘军长被警卫叫醒,警卫员告诉刘军长:“你家保姆说出事了,叫你赶快回去。”
刘军长想象不来家里能出什么事,还是不紧不慢地跟随警卫员来到家中。看保姆站在院子里浑身冷得抖,保姆的牙齿打磕:“艳艳疯了,把她刚生的小女孩捏死,又抱着小女孩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