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脑把兄弟拉起来,紧紧地抱住,颤声问道:“兄弟你看见了什么”?
板胡笑完了又哭,眼神飘忽不定,哭着说:“哥,我要回家”。
这怎么能行?板脑安慰板胡:“兄弟,快到目的地了,出一趟门不容易,咱们挣下钱再回去”。
呼风雨出来了,脸上气势汹汹,看见板胡弟兄俩不屑一顾,径直从他们面前走过,那板胡吓得赶紧用双手捂住了眼睛。板脑见此明白了大半,肯定是那板胡半夜心里起窍,钻进呼风雨的屋子里头……想到此板脑有点气急败坏,大骂兄弟没有出息:“那呼风雨一个女人敢跟几十个男人缠斗,你真的吃了豹子胆,敢打呼风雨的主意”!
板脑哭得泣不成声:“哥,你行行好,送我回去”。
二狼跟豹子过来,好心劝慰板胡:“快到目的地了,你半路上回去,挣不下钱不说,让我们也无法给你爹交待,好赖就赶这一次脚,下一次你可以不来”。
板脑又跪下给二狼磕头:“二狼哥,给我打一点路费,我要回去”。
二狼有点疑惑,问板胡:“你回去总不能不带雀儿,你们夫妻两个走路我不放心”。
板胡刚开口说了两个字:“雀儿”——立马又把话打住,改口说:“就我一个人回去,我管不了雀儿的事”。
这时呼风雨过来,给板胡甩过来一袋子银元,转过身不看任何人,说:“这袋子银元拿回家,给你另外娶一门媳妇,把雀儿给我留下”。
接着呼风雨又对二狼说:“快到目的地了,咱们伙到一起目标太大,还是分开吧”。说完也不管二狼同意不同意,把自己的马群分开,从屋子里拉出来雀儿,然后两人共骑一匹马,赶着自己的一群马扬长而去。
二狼看傻了,搞不清这戏唱得哪一出。板胡看见呼风雨走远了,才断断续续地说:“那呼风雨是个‘二腻子’(不男不女),昨晚上我看见两个女人搂在一起瞎折腾”。
大家将信将疑,板胡本身对那雀儿就不热心,掂了掂袋子里的银元,心想自己也不吃亏。他把银元别在腰裤带上,再也不要求回去了,跟着二狼重新上路。
赶脚也有几等几样,板脑和板胡是二狼雇用的苦力,掌柜的怎么安排他们怎么做,这叫赶脚,掌柜的赶着自己的马匹替别人驮货,这叫捎脚,自己摊本钱贩运货物,这叫贩路。一般贩路挣钱最多,可是要摊本钱,二狼跟张家两兄弟都带钱不多,商量着购置了一些药材和皮毛,还剩下二十多匹马需要等别人来雇用,所以他们只能在包头住下。正好这天来了两个掌柜的要雇用马匹向长安捎脚,二狼跟张家两兄弟负责看管自家的货物,豹子带着半脑板胡去装捎脚的货物。马驮子装好,正准备上路时三人突然现,他们原来是给呼风雨捎脚。看来当部落领的老爹肯定又资助了女儿许多资产。那雀儿一身蒙古女人打扮,银饰明晃晃地戴在身上,俨然一个贵妇人模样。老爹爹可能还害怕女儿路上不放心,专门派了两个蒙古壮士沿路护卫。
板胡情不自禁地要上前跟雀儿说话,被板脑紧紧地抱住。板脑附耳低声告诫板胡:“忍着点兄弟,咱们斗不过人家,况且那呼风雨给了你许多银元,你跟雀儿已经两清,回家后哥哥跟爹爹商量,为你打听的另娶一门媳妇”。
为了避免惹起不必要的麻烦,豹子对板胡说:“你去帮助二哥照顾咱们自己的货物,这里留下我跟板脑帮助呼风雨捎脚”。板胡心里感觉忿然,却也无可奈何,他远远地面朝雀儿唾了一口,转过身离去,心中的疙瘩始终解不开,夺妻之恨古来有之,谁料想板胡的夺爱之人竟然是个女的!回程路虽然悠远,走一步就离终点近一步,马群驮着重负在沙漠里挪步,迎面刮来干热的风,梭梭草在沙窝里挣扎,太阳肆无忌惮地燃烧,喉咙里上来一把火,几乎能把人烤干。
张东奎张东仓自幼在艰苦的环境中长大,两个孩子舍得吃苦,白天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招呼着不使马儿走失,晚上到了驿站先要把几十匹马的驮子卸下,早晨又要把驮子抬到马背上,两个小伙子抬起马驮子非常吃力,但是咬紧牙关,从来也不要别人帮忙。二狼看板胡有些萎靡不振,指着那两个小伙子说:“看看人家,过日子就要有一种狠劲,害怕吃苦永远也过不到人前头”。
板胡不是想不开,而是感觉闹心,女人算什么?只要有钱还怕没有女人!更何况那雀儿已经被无数男人过手,早已经不是少女,不值得板胡去为雀儿悲痛欲绝,板胡只是感觉让人无缘无故踩了一脚,心里憋闷。
大家在驿站吃了一顿羊肉抓饭,倒头便睡,几十个男人挤在一盘大通炕上,保护呼风雨的两个蒙古壮士就睡在板胡的身旁,睡到半夜板胡突然感觉身上重重地压着一个人,心想坏了,这个蒙古壮汉可能会要了他的小命,他想叫喊,嘴上被壮汉的一只手捂住,那壮汉在板胡的耳朵边悄声说:“兄弟,别怕,哥想走你的后路”。板胡疼得哎呀一声,肚子憋得难受。他忍着疼痛问那壮汉:“你放下现成的女人不*,为什么要****的尻子”?
壮汉一边大力起伏一边喘息着说:“呼风雨原来在草原上就被无数男人*过,**窟窿大得就像涝池。小兄弟你可能是第一回,这尻门子紧紧的,老哥我*上舒服”。
板胡却受不了,屁股火辣辣地灼痛。他在下边告饶道:“老哥,我实在疼得不行咧,你停一会儿行不”?
蒙古壮汉给板胡的嘴里塞进一块冰糖,一边喘气一边说:“兄弟,你吃块冰糖就不疼咧,咱们驴啃脖子工换工”?
板胡用眼睛偷看,觉男人们都不老实,相互间自慰,心想怪不得哥哥和豹子甩下新婚的媳妇出门赶脚,原来他们知道路上并不寂寞。那蒙古老哥也不食言,下来后直挺挺爬在炕上,对板胡说:“兄弟,该你了”。
可是那板胡无论如何也提不起兴趣,心里酸酸地,好像吃了苍蝇那般难受。
雀儿自小跟上来喜爹爹走村串乡唱戏,懂得不少戏文,对男女之间的那点破事醒悟较早,性格开朗,确实跟许多男人有染。可是自从见到板胡以后,收敛了许多,一心一意想跟上板胡过夫耕妇织的夫妻生活。这次跟上板胡外出赶脚,老实说还是想挣些钱过好小日子,从心眼里没有想把板胡甩脱。
第一天晚上跟呼风雨睡在一起,雀儿心里并无防备,感觉到两个女人在一起不需要遮掩,因此上就把自己脱得精光,雀儿喜欢光身子睡觉,光身子睡觉能解乏。她一脱衣服就迷瞪着睡去,心里头什么都不去想。半夜里感觉一只手在她的身上抚摸,心里便忘记了是在路上,女人的身子是水做的精灵,一旦有人抚摸就开始融化,恍惚中睡在身边的是板胡,便不自觉地翻过山把幻觉中的“板胡”抱住……
可是那呼风雨心里是明白的,草原上的生活养成了她那放荡不羁的野性,老爹爹的娇惯使得她有些无所顾忌,曾经玩弄过无数的男人,最后迫不得已下嫁给比她大二十多岁的呼掌柜,后来又跟上谷椽私奔。
呼风雨嫁给谷椽是认真的,她对呼掌柜非常厌倦,见到谷椽时感觉到这个谷椽就是她心目中的男人,几乎没有考虑,就让谷椽带她走。最初的日子呼风雨感觉幸福,并且为谷椽生下了儿子,可是那谷椽常年四季出外赶脚,更多的日子是无奈的等待和寂寞。呼风雨和棒槌在寂寞中等待着他们的男人,同病相怜,便很自然地走在一起,两个女人睡在同一条炕上互相消愁解闷,慢慢地就摸索出了相互间安慰,感觉中两个女人蛇样缠抱在一起照样其乐无穷,有一种互相需要的紧迫。
谷椽谷檩被日本鬼子抓去挖煤,呼风雨突然产生了想去内蒙看望爹娘的愿望,把一双儿子委托给棒槌抚养,并且信誓旦旦地说要对棒槌承担做“丈夫”的责任。打听得二狼出门赶脚,要求跟二狼同往。幸运的是上帝给呼风雨送来了雀儿这个尤物,让呼风雨在路上也不寂寞。现在,那雀儿就在呼风雨的怀里等待,等待那无比美妙的时刻。呼风雨经验丰富,知道雀儿这阵子最需要什么,她用手在雀儿的那片茅草地里来回穿梭,雀儿开始震颤,有种难耐的饥渴,她把呼风雨抱得更紧,猛然间雀儿灵性了,她觉她实际上搂抱的是一个女人。
可是两个女人已经极度兴奋,相互间很难控制自己,在**中获得满足,雀儿很浪,能把呼风雨的情绪调动得达到最高巅峰,那呼风雨感觉中阵阵凉风穿堂而过,有一种高空坠落的清爽,而雀儿也在呼风雨的抚摸中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享受,好像打开了闸门,一泻千里的奔腾,让人在不尽惬意中死去话来。
由于有了初次的体验,两个女人便夜夜如此,相互间如胶似漆,一个离不开一个,雀儿对板胡的那一份情感彻底隐去了,她寻到了新的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