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安迪行动敏捷的从窗户跳进屋内,飞快的穿过那片水幕,三两下便从那只剩下半截的墙壁直接翻进了浴室,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
只几秒钟的时间,靳青便听到浴室中已经出现了安迪抱起孩子的声音:“小乖乖,你怎么这么早就从蛋壳中出来了...”
靳青站在原地吧嗒吧嗒嘴:“...”她怎么不知道这个戏精小公主还有如此矫健的身手,他不是一贯自诩为多走两步路就会喘的人么?
安迪进了浴室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出来,靳青只能听到孩子响亮的哭声,以及安迪压低了嗓子轻声哄孩子的声音。
听到这,靳青忽然间觉得自己后脑勺发凉:她现在离家出走还来不来得及,反正她他现在已经能够看到机甲零件的内部构造了,剩下的可以慢慢摸索。
可还没等到靳青抬腿向院走,就见安迪已经抱着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奶娃娃从屋内走了出来。
安迪看着靳青,隔老远便向靳青兴奋的叫道:“小青,小青,快来看看蛋蛋,蛋蛋出生了。”
安迪怀里的孩子似乎是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不安的动了几下又是想哭,安迪赶忙闭上嘴拍了拍孩子,然后抬起头对着靳青挤眉弄眼的示意她过来。
靳青被安迪刚刚口中的那一串蛋字弄得头晕脑胀,原本一个小公主已经够烦人了,现在又多了一张要吃饭的嘴,她已经开始蛋疼了。
这孩子的破壳时间,比原预计提前了大概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在星际中,一般蛋中的孩子在出生前的一两天,他的父母便会将他送到专门的接生所中。
由那里的医护人员,用机器将蛋壳破开,取出来里面的孩子。
在安迪和靳青刚刚到18号星球的时候,安迪便发现这的人都对他手中拿着的大蛋非常的好奇,他原本以为这些人是想要抢他的孩子,于是便将蛋更好的保护了起来。
之后的一段时间,安迪也在到处打听接生所的位置,可让他失望的是,在这个星球中竟然没有破蛋所的存在。
原本安迪还为了这颗蛋将来如何破壳感到十分苦恼,可是没想到就因为靳青刚刚的那一下子,倒塌的墙直接砸到了蛋上,在坚固的蛋壳砸出了一个缺口。
将里面的孩子带了出来...
靳青纠结的看着安迪手中的孩子,并没有伸手去接,这孩子浑身通红,皱皱巴巴的。双目紧闭,浑身上下还挂着一些粘稠的液体,就像一只毛茸茸的小猴子。
靳青见安迪执着看着自己,确认了安迪想让自己接过孩子的眼神:“...”牙好疼,要不然她现在赶紧收拾东西离家出走吧。
安迪见靳青那张纠结至极的脸,以为靳青是害臊不好意思抱孩子。
于是他主动向靳青走了两步,伸手就要将孩子塞进靳青的怀里。
谁想到,靳青却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往后一躲。
安迪扑了个空,怀中的孩子差点被失手掉在地上。
安迪赶忙将孩子抱紧,眼中闪过一丝悲伤:他怎么忘了,这孩子是由女儿同罗文的基因链共同合成的,看来女儿对罗文还是放不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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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迪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靳青压低了音量:“小青,这孩子是无辜的。”安迪脸上的表情严肃到有些严厉,可以说,他此生从没有像现在这么爷们过,这个孩子的出声竟然让他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责任感。
靳青看着此时一脸爹像,准备教育自己的安迪:“…”老子也是无辜的好不好!
靳青看着安迪那严肃的样子,翻了个白眼,伸手便将安迪怀中的孩子拎了起来。
这孩子柔柔小小的,仿佛没有骨头一般柔软,被靳青拎起来后,他不安的挣扎了两下,接着便贴着靳青的手臂睡着了:这个人身上的味道和蛋壳的味道很像,让他觉得很舒服。
靳青看着这孩子竟然这样也能睡着,顿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她记得自己曾经好像也带过一个孩子,但是那孩子后来似乎长的很大,并不像这个孩子一般弱小。
见孩子的头软趴趴的歪向一边,顿时将安迪吓得汗毛直树,伸手就要将孩子抱回去:“小青,这孩子可不是这样抱得。”
靳青斜着眼睛看向安迪,顺便将胳膊调整了一下位置,让孩子完全爬在她的手臂上,同时改抓为托,将孩子的头完全放在自己手心里,让他将睡得更舒服一些:她记得自己曾经带孩子的时候,都是用胳膊夹来夹去的,怎么这个孩子却软和的向面条一样!
安迪原本还想要说话,却见那孩子竟然整个身体都蜷缩在靳青的胳膊上,小小的拳头举过头顶,紧紧握着靳青的一根手指,这副母慈子孝的模样让安迪的眼中闪过一丝泪意。
安迪激动的看着靳青:“小青,你看这孩子多喜欢你。”
靳青:“呵呵...”
看到孩子似乎睡熟了,安迪小心翼翼的额将孩子从靳青的手臂上抱走。
靳青倒也不说多余的话,只是斜着眼睛看着安迪的动作,顺便动手开始收拾漏水的管子和凌乱的工作室。
安迪将自己的干衣服裹在孩子身上,走进了之前便已经为孩子准备好的房间,将孩子小心翼翼的放在小床上。
然后又回到厨房中,从冰箱里取出了一支营养液加热过后,一滴滴的挤进了孩子的嘴里。
孩子小脸本就睡得红扑扑的,在感觉到自己嘴边的食物之后,他张开小嘴将营养液吸了进去,嘴唇还无意识的砸吧砸吧,然后依旧没有睁眼的继续呼呼大睡。
看着孩子那满足的样子,安迪将剩下的营养液收回来,悠悠的叹了口气:这种营养液的成分太差,还没有任何的味道,他要想办法赶紧弄些钱了,起码得让孩子的营养充足才行。
安迪正想着,一回头却瞧见正在门口用一只独眼盯着自己和孩子的靳青。
安迪对靳青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