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在龙渊营地,加之身边是最信任、性命都可托付的兄弟缘故,老木头少见的没有收住。
待南幽菱走出营帐来唤陆风进去时,老木头已是醉的不省人事。
陆风下意识将老木头交给唐元照顾。
但被南幽菱打断了下来,称擎天竟要着唐元也一并入帐。
无奈下,只好由着夏仪韵和卞天涯二人照看。
……
等来到营帐,林绪绪等原属于飞龙旧部的人都已经等候其中,就连王八方因为沾光也一道被准许跟了进来。
虽然阵法所成之域已经关闭,但因为营帐本身就很大的缘故,容纳这么些人倒也不显拥挤。
与之先前不同的是,此刻的营帐最中心处,多了一个黝黑色的圆台,像是一个特制的展示台或摆架一样,上边还有着玄奥瑰丽的诸多阵纹铭刻。
擎天看着来人差不多尽数到齐后,来到展台前,解释道:“这是我们龙渊老四以前所布置的一座奇阵,能共鸣感应些许黑渊之中的气息。”
边说边扬了扬手中的玉佩,“这枚玉佩出自黑渊,需得以黑渊之中的气息才能完全激发,单是靠近,仅仅只能窥得皮毛。”
林绪绪一愣,惊疑不定道:“那我以后岂不是就算拿了玉佩,自己也习不全里头的功法?”
黄三娘笑了笑,温柔开口:“确实是这样,不过头儿已经替你想好了,回头你们就加入我们龙渊好了,这样修习这身法起来也方便。”
林绪绪展
颜一喜,眼睛都泛出了开心的精光,但随即又黯然了下去,“换作以前,我定是很高兴也很乐忠能有机会加入龙渊的,可如今……我想重新撑起当年那个小小的飞龙猎魂师团,继续走母亲和施叔叔他们未曾走完的路。”
武子龙等人欣慰的于旁点头,心中也都是此般想法。
黄三娘犹豫的看了擎天一眼。
擎天笑了笑,“这两者可并没什么冲突的地方。”
林绪绪愕然不解。
擎天继续道:“以你们如今的实力尚还撑不起一个猎魂师团,且都在龙渊待上个三年五载,待得羽翼丰满后,再行脱离开去自立门户也不迟。”
林绪绪惊喜道:“还可以这样吗?”
武子龙担忧:“如此一来,不会落人口舌,被视作叛徒吗?”
擎天笑道:“别的猎魂师团可能容不下这种自立门户之事,但我们龙渊可不在乎也不介意这些,甚至兄弟们有心的话,全都脱离开去也无妨,若是遇上麻烦阻碍,龙渊定当还会给与一定的帮助。”
戟皇附和道:“龙渊成立的初衷,可不是困住你们的囚笼,而只是一处大伙志同道合,一起营生的聚会基地罢了,若有朝一日,你们扶持起了飞龙猎魂团,龙渊也是欢迎你们随时回来叙旧,畅谈风月的。”
林绪绪等人听着不由一阵面面相觑,眼中尽是不可置信的动容感激之色。
原先的他们,崇拜敬重龙渊,只是碍于后者的实力和名
声;
但如今,这份阔达与包容,却是自内心让他们深感折服。
有此信念在,他们相信,就算有朝一日脱离开龙渊,自立飞龙,但在听到或者收到龙渊有难需要帮衬的消息,也定当会抛下一切,义无反顾的回来,生死与共。
他们如此,其余脱离开龙渊的兄弟定也是此般。
想来,这才是龙渊真正强大的地方,能长久以往的一直成为藤渊第一猎魂师团的缘由所在。
随着擎天将玉佩搁置到展台之上;
四周的灵气瞬间朝着展台汇聚,凝结出道道灵丝缠裹向中央的玉佩,托举般使之悬浮到了展台上空。
低沉而又厚重的嗡鸣声自展台之中发出,一缕缕微不可查的黑烟由内而外顺着其上的阵纹弥漫外溢,逐渐朝着展台面上悬浮着的玉佩聚拢,最终汇聚成一朵巴掌大小的黑云。
擎天开口示意道:“你们将自身魂识没入黑云,便可感应到玉佩之中的那篇功法。”
林绪绪率先照做,随着魂识的接触,双眼陡然变得空洞起来,但周身灵气却维系在一个高速运转的状态。
俨然,已是接触到了玉佩之中所载的亘古惊龙步,展开了领会。
陆风很是谦让的等着武子龙等人逐一感应后,才在擎天的示意下,靠向玉佩。
魂识接触的那刹,恍惚间意识被牵引到了一处奇异的空间之中。
一个个有关亘古惊龙步纪要的文字如萤火虫般萦绕飞舞,汇聚成章。
因为自身
于玲珑步上有着不错造诣的缘故,陆风于接触那些文字的那刹,便领会到了亘古惊龙步的玄妙强大之处。
仅是寥寥几行文字,便已是让他备受震撼。
同时看着那对经络严苛到极致的要求,又不禁一阵面色凝重。
营帐内。
擎天、南幽菱、戟皇和黄三娘静静候在一侧。
四人的目光更多的还是注视在陆风和唐元身上。
南幽菱带着几分娇笑,好奇开口:“他们两个的修行天赋究竟如何,等会应该就有答案了,还真是有些期待呢。”
黄三娘乐呵呵也道:“我同样也有些好奇,你们说这两个万中无一的小家伙会将这身法修炼到哪种程度?孰强孰弱?”
南幽菱狡黠道:“要不要和以往一样,开个盘~我做庄,你们来压。”
见几人无动于衷。
南幽菱不由撒起娇来,走到擎天和戟皇中间,摇晃着二人胳膊,“赌嘛赌嘛,就让小菱儿赚些果子吃嘛,老是去和凶兽抢,很累的。”
擎天宠溺着说道:“就不怕又如上回那般还是输了?”
南幽菱撅了噘嘴,“不怕,大不了以后继续累点,多采三份的量。”
黄三娘笑着提醒道:“头儿可都说了他俩的天赋,兽修小子要差上一些。”
南幽菱摇头道:“这点差距不算什么的,白哥说了这门身法对于修炼者的经络要求很苛刻,那姓陆的天赋就算再好,经络强度定是比不过兽修之人的。”
戟皇莞尔,“你都这
样说了,若是开盘,那我们定是要下注在那兽修小子身上啊。”
南幽菱顿时一急:“别介啊,万一有什么意外呢,那姓陆的可是连白哥都看不透呢。”
“某人不是说他们天赋差距不算什么,”戟皇贱贱笑着重复了一遍南幽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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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天笑呵呵道:“怎么样,现在还要赌吗?”
南幽菱迟疑了一下,咬牙跺了下脚,“赌,有变数的赌约才好玩呢,你们都押那兽修小子好了,我赌一份奇迹!”
擎天不忍提醒道:“亘古惊龙步受限于经络一途,你这般赌可迎不来什么奇迹,单次感应所能带来的成效,定是那兽修小子要强上一些的,往后修行下去,他们于此身法上的造诣倒是还不好说。”
南幽菱眼中犹豫一闪而过,还是笃定道:“不改了,赌约最忌讳就是变来变去呢,但最后的偿报可以适当匀一下,你们若是赢了,我给你们包圆未来三个月的灵果;反之,我未来一年的灵果你们替我包了怎么样?”
“哟~”擎天玩味一笑:“这回赌这么大?回头输了可别天天抱怨哦。”
因为并不看好陆风的缘故,对于这不对等的赔率倒是也没多少在意。
南幽菱叉腰:“大丈夫说一不二!”
惹得众人一阵莞尔。
随着赌约定下。
四人围观的心绪也更为期待了不少。
小半个时辰过后。
王八方魂识率先从玉佩中抽离出来,回归本体的那刹因为一个不适,险
些踉跄摔地。
以他的实力加之有伤在身的状态,魂识能撑到此刻已算是极限。
南幽菱急切问道:“你领会了多少?”
王八方连忙躬起身子,满是敬重畏怯的回答道:“小人愚笨,仅是将修行要点记下了一二,连门槛都未曾摸着,这套身法修行要求实在是太过苛刻,小人的经络远远不达标,少说要开拓数载,才能有资格展开修行。”
南幽菱一愣:“要舒经拓脉那么久才行?”
王八方连连点头,毕恭毕敬道:“依据玉佩之中修行文字纪要所示,此般身法将经络强度分作了十个等阶,最差也要达到第六等阶,才能修行;小人的经络强度,怕是仅仅只有一二阶的水准,差得太远太远。”
“不过那些文字中附带了舒经拓脉的法子,小人依从着修炼几年,想来还是有机会能修行一二的,但小人这个天赋,想要入门的话,这辈子怕是难了。”
“啊~这么难呀~”南幽菱面露苦涩,忧心的目光看向陆风,喃喃自语:“他文绉绉的,也不擅横练功夫,就算实力特殊了一些,可以比肩天魂境后息,但寻常天魂境后息魂师的经络强度怕充其量也就只有六七等阶的样子,恐怕……”
擎天宽慰笑了笑,“现在后悔可还来得及哦,仅需打扫一个月的营地,我们就都准允了。”
“不高兴!”南幽菱倔强的哼了一声,“他毕竟是白哥你第一个看不透的人
,小锤锤又那么死心塌地的相信他,保不准真有奇迹呢,我……就算输,我也要博一次。”
末了,又悻悻的补充了一句,‘万一赢了,那可是能赚一年的果果呢。’
擎天三人不由失笑。
黄三娘坏坏笑道:“要真有奇迹,那除非他此刻就激发出体内的那一半兽类血脉,以兽的经络强度,兴许还有几分可能。”
南幽菱眼前一亮。
擎天却是立刻就泼了冷水,“半兽血脉若是激发,他光调息适应怕就要很长一段日子,是更不可能静心于此领会旁物的。”
南幽菱脸色不由又暗了下去。
几人正闲聊着。
施小江和郭恩书二人先后结束了感应。
南幽菱此刻已是没了先前的激动,淡淡的问了一句:“你们两个领会得怎么样?”
施小江和郭恩书二人短暂缓和后,脸上均浮现出一抹苦笑。
郭恩书摇头说道:“经络强度不达标,难以修行。”
“我也是,”施小江附和,随即又看向郭恩书,问了一句:“你平素修行也算偏横练一道,经络强度也差很远吗?”
郭恩书苦笑道:“差得倒是不远,但我目前勉强也才四五等阶的样子,需得舒经拓脉一段时日才能达到修行的要求,但我不会去修习。”
“为什么?”一旁的王八方不解出声,带着几分幽怨,他可想修都没机会呢。
郭恩书解释道:“这门亘古惊龙步,以特殊的行气运气为核心,之所以要求那么苛
刻的经络强度,主要是因施展时,需要一气呵成,往往一口气要在瞬息间游走周身,方可爆发出可怕的速度出来,而那瞬息间的运气行气,势必对寻常经络造成极大负荷甚至是撕裂。”
施小江莫名:“这和你不修习有什么关系?”
郭恩书遗憾道:“我的金刚盾主要以聚气为准,核心是要沉得住那口防御之气,这若是再进一步舒经拓脉,这口气可就沉不住了,若是要修亘古惊龙步的话,非得荒废掉我以往的根基不可,未免有些得不偿失了。”
王八方恍然一笑:“还好我本来就很弱,倒是没有这般顾虑,若是可以习得这厉害身法些许皮毛,今后逃命也就多了几分依仗。”
施小江莞尔无语:“如此厉害的身法,你却想着用来逃命,被绪绪听到,非揍你两顿。”
郭恩书眼中透着几分期待,“也不知道绪绪和武哥能领会到哪种程度。”
正说着,林绪绪二人先后也都脱离开了玉佩的感应。
这让得郭恩书不由一惊:“绪绪,你不是有着基础,怎么也这般快?”
“别提了,”林绪绪满是丧气,“我的那部分基础,根本就是存在缺陷的,未来修习至入门没什么问题,可绝难突破第一重境界,碧海剑那恶人故意蒙骗坑我,害我以不够格的经络强度强行修了这般身法,以至于回头我要重新进一步舒经拓脉才行,否则定要留下隐患,走不长远。
”
武子龙附和点头:“我正是领会到了这点,才中断的感应,想着赶紧知会绪绪一声,还好她自己也意识到了。”
郭恩书急道:“那你趁现在,继续感应啊,机会难得呢。”
武子龙尴尬的挠了挠头,“也用不着感应了,我的经络强度和你们大差不差的。”
此刻的他,倒是再也不担心此般功法流传开去了;
毕竟,单是这修习的基础条件要素便已十分苛刻;
更别提勉强达到入门以后的修行;
后续的每一重境界对于经络强度的要求可都会更苛刻一分。
简直非常人所能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