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一道违和的抽泣哽咽声突然响起。
众人不可思议的朝那黑色魂傀看去,发现她竟然在……哭!?
为何要哭?
难道为了那道灰色魂傀?
她怎么好意思有脸哭?
众人面面相觑惊疑不定,看向黑色魂傀的目光中全都没有半丝同情不忍,有的皆是寒意。
“谢,谢谢~”
黑色魂傀止住抽泣,颤颤巍巍的走向众人,看上去十分的虚弱。
众人不解她的意图,更不解她那声莫名其妙的‘谢谢’是基于什么企图?
原以为那黑色魂傀靠近后,会行什么不轨谋害行径。
却见其满是虚弱的抬起双手,一股股精纯的能量朝着众人头顶的那个生死环抓了过去。
众人很快察觉身上的压迫骤减,有了可以动弹的能力。
“她这是……是在救我们?”
乾梦惊疑的瞪大了眼,连忙于内配合起来。
众人提防间也都一一照做。
不多时,生死环在彼此诡异的合力下,被扯开了一个小口,逐渐消失在虚无之中。
黑色魂傀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继而无力的跌倒在地。
众人得见此般情景,眉头不由全都皱起。
“她为何要这么做?”
“怎么突然救下我们了?”
一时间,众人只觉更加看不透眼前的黑色魂傀。
唐元和乾芯却并不顾这些,得以动弹后第一时间朝着陆风所在冲了过去。
但碍于陆风身上套着的生死环依旧,二人无法触及和进一步感应陆风此刻的状态;
生怕贸然接触举动会影响妨碍到陆风下,只得无措的站立在旁,急得来回踱步。
突然,二人凶戾的目光不由分说的都朝后边黑色魂傀投了过去。
唐元快步靠近,喝道:“说!你把老陆怎么了!”
乾芯带着哭腔,恶狠狠道:“你把我师傅还来!”
跌坐在地的黑色魂傀连忙慌张回应:“恩公不是我害得,相反他还救了我,我怎么会害他;恩公是我妹妹她杀的,我拦阻过她,可她比我厉害,我拦不住呀。”
众人蓦然想起先前的情景。
惊道:“那灰色魂傀是你妹妹?”
见黑色魂傀点头。
唐元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说!到底怎么回事?若有一丝隐瞒,我定叫你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可以感应得出,此刻的黑色魂傀气息异常虚弱,定然无力再予以对抗。
“小女生前名唤司马依依,”黑色魂傀胆颤间散发缕缕魂识自述道:“我妹妹名叫司马瑶瑶。”
唐元皱眉喝停道:“没问你们名字,这生死环怎么解开?我兄弟可还有活路!?”
司马依依明显颤了一下,惊慌的缩了缩身子:“解,解不了了,撤去生环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方才若是慢些,你等性命可都要丢在这环里了。”
巽复见唐元脸色黑得可怕,安慰道:“这点她没说谎,生死环中的死环,古来就没有任何解法记载,青山宗主恐怕……”
唐元拳头猛然紧握,冷声问道:“你姐妹两个到底什么意思?你妹既然要杀我们,你又为何要救我们?你说的恩公又是怎么一回事?”
乾梦思虑间也问道:“你说你叫司马,可是曾经绛楠城第一家族的司马家?”
司马依依点了点头,继而回应向唐元,“我是好人,所以我不想看着你们死在环下,是方才那人吸敛走太多太多的魂傀,解禁了我,把我给放了出来,所以是恩公;”
“瑶瑶她是恶人,不对,她就是个疯子,她喜欢杀人折磨人取乐,当年就是她害了我,害了我们整个司马家族。”
乾梦见唐元待要发怒模样,连忙使了个眼色,魂识传递而向:‘她的话或许同此处秘境有关,先问个清楚,以便能更好的了解,或许还有机会解开死环,救得小友。’
唐元定了定心神,压下心中的杀意,厉声喝道:“将此地秘境的形成一五一十的说来!”
司马依依怔了怔,怯怯回应:“那可要从我和她年幼时说起才能说清楚喔。”
回应间看了眼唐元,见其阴沉着脸,但却并未打断下,这才继续述说起来:
“当年我们司马家族的的确确是南溪城的第一家族,那时的南溪城还未改名作后来的绛楠城;”
“之所以改名,说来还是与我有关,与我的爱人胡文彬有关;”
“那年我二十有三,于一次外出历练的途中结识了文彬哥,他就如他的名字一样,文质彬彬的,同他相处的感觉十分舒心。”
“可就是这样温柔性子的一个人,为了救我,却发了疯一样独自同凶狠的魂兽搏斗……”
“我永远记得,那是在一片长满绛楠花的山野之中,我遇上一头厉害凶兽濒临绝境,是他不顾一切的救下了我,险些为之丧命。”
“那片花海是我与他第一次相见,也是后来定情的良地;”
“我们因绛楠花而结缘,我们都认为是绛楠花将我们彼此牵引在了一起,为此,我回族后,特意求着爷爷将绛楠花移植进了城内,我要让整座城池内处处都瞧得见绛楠花。”
唐元听到这里兀自皱了皱眉,俨然没想到这满城的绛楠花,竟会是如此简单的由来?
司马依依陈述间,情绪突然变得有些低落,甚至隐隐有着几分怨恨。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爷爷听到文彬哥仅是一个没有背景的普通散修后,大发雷霆,死活不愿再答应我的要求了,还下令绝不容许文彬哥来此地界,命我与他断绝往来。”
“爷爷这样做也就罢了,族内的叔叔伯伯长老们居然也都这样对我,甚至连我妹妹都不帮我,站在他们那边排挤文彬哥。”
“我努力了好久,吵过闹过但都不见任何效果,甚至还被关了禁闭,这期间司马瑶瑶还假惺惺的来看过我,劝我放弃胡文彬,还称他不是好人。”
“我哪里能容忍得了这般,同她大吵了一架,还甩了她一巴掌;但因为她的话,我也清醒过来,明白小打小闹绝对改变不了任何。”
“我心中一狠,决意以死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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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是服下了剧毒,但却被族内的药师给救下了,并且收走了我的纳具,禁足的时间再度延长;”
“我愤怒下,开始接连用碎石片割伤自己,并且一次又一次的扯下治疗包扎的药带,让血一直不停的流。”
“爷爷他们终是被我的决心所感动,给了我一次机会,称允许文彬哥入城,甚至允许他入赘,但前提是他要表现出不错的修行天赋以及给家族带来足够的价值。”
“我听到后开心坏了,但司马瑶瑶那个女人却又一次来泼冷水,数落文彬哥的不好,还称有她在,绝不会让文彬哥入赘的。”
“那一刻,我真的连杀了她的心都有了,从骨子里憎恶自己的这个亲妹妹,怎么会如此的恶毒,一点也见不得我好。”
“后来呢?”唐元催促了一声,“没用的话尽可能别说。”
因为同情司马依依的遭遇,话语中的冷厉为之少了几分。
就此般陈述听下来,更多的像是那司马瑶瑶在作祟,眼红下生出了什么报复心理。
如此般见不得手足兄弟比自己幸福的事情,于大家族内比比皆是,算是十分常见的现象。
就拿现今四大家族的洛家来说,洛天赐和洛天福两兄弟便即是最好的典例。
“后来……”司马依依陈述间情绪明显更低迷了许多,话语满是怨怒:“后来文彬哥入了家族,短短一年,便帮着家族搞定了不少的大生意,借着家族给的丰厚资源,他也果然没有让任何人失望,表现出了卓越的修行天赋,一年内连破数个境界,于第一纪年前达到了天魂境的修为。”
“这样的天赋,就算是放眼同家族齐名的几大对家之中,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文彬哥的优秀终是真正引起了家族的重视。”
“正当我以为一切都要苦尽甘来的时候,族内下达的一则消息,却让我犹似经历了惊天霹雳。”
“爷爷他们……竟是要将文彬哥许配个司马瑶瑶那个贱丫头!”
“她何德何能啊?凭什么能抢走我的文彬哥?”
“定是耍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蒙骗了爷爷他们,也蒙骗了文彬哥。”
“文彬哥要是嫁给司马瑶瑶,那我司马依依又算怎么回事?为了他我付出了那么多?得到这样的结局我还有什么脸面……”
唐元兀自又皱了皱眉,看着司马依依此般有些癫狂的模样,暗觉事情好像同他预想的似乎不大一样。
怎么听上去不大像是妹妹嫉妒破坏?
而更像是她这个当姐姐爱而不得后的报复?
乾芯这时突然好奇问了一句:“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你那文彬哥他自己难道没态度吗?他也同意这门亲事?辜负了你?”
司马依依听言,气息明显一冷,急道:“文彬哥才不是这样始乱终弃的人!他也是被逼的,都是司马瑶瑶那贱人,她背地里使坏,勾引文彬哥,借着文彬哥酒醉爬上了他的床,才让得文彬哥碍于情面不得不负责起被他糟蹋的那份清白,家族那些老家伙也不得不妥协下来,应下了这门亲事。”
“不过文彬哥还是爱我的,他私下承诺定不会负我,要我等他三载,三载之后,他定能拿下家族族长之位,届时,就没人再可以拦阻得下他了,我们也可以一辈子双宿双栖的在一起。”
乾芯等人听得此般话语,不由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此般经历,怎么看都像是司马依依遭受了负心汉的蒙骗利用啊?
那胡文彬恐怕从始至终都不曾有过真心,一直在利用她做跳板加入司马家族;
甚至连司马瑶瑶可能也是受害者之一。
这姐妹俩之间,从始至终存着误会,恐怕这些年过去了,仍旧没能解释清楚。
乾芯急切追问:“后来怎么样了?”
司马依依带着几分自豪回应,“那还用说,文彬哥那么厉害,自然是成功了的,他仅仅花费了两年多,便震慑住了族内所有人,让得爷爷心甘情愿的将家族族长之位传给了他。”
“不仅是族长之位,连带着族内世代相传的天诛大阵,也一并交到了他手中。”
“文彬哥也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他把司马瑶瑶抓到了我跟前,让我随意处置,还将南溪城改作了绛楠城,赏赐给了我,那可是整座城池哎,连爷爷都没这么大的威风,而文彬哥却为了我做到了。”
“他称我可以永永远远的待在这座花城之中,绝对不会再有人来打搅我和他幸福的日子。”
唐元莫名感到一丝违和,打岔道:“你说的绛楠城,该不会就是眼下这处秘境吧?”
乾芯狐疑间也问道:“你的那些族人呢?后来都去了哪里?”
司马依依下意识回答:“对啊,这里就是文彬哥给的绛楠城,族人们都在呢,在司马府邸之中。”
唐元听言,愈发觉得不对劲,直言道:“即是如此,你又怎会变得此般魂傀模样?还和司马瑶瑶共用一副载体?”
司马依依突然变得有些憎怒,“这都是司马瑶瑶给害的!她本落入我手,奈何我心软下让她逃走了,之后她不知哪里学了一身邪术,因为嫉妒文彬哥如此待我,便暗中使了手段谋害了我,不惜自毁身躯,也要将我夺舍,想用我的这幅身子,留在文彬哥身边,与文彬哥厮守”
“若不是文彬哥及时出现相救,我怕是早就遭了她的毒手。”
“文彬哥为了让我活下去,不惜牺牲自己,竭力下将那贱人封禁在了我的魂海,我这才变得如今模样,可惜封禁效力弱了,让她有机可乘逃了出去。”
唐元暗觉司马依依的话前后有些矛盾,待要进一步询问种种疑点,突然听得身侧不远有动静传来。
“师傅~”乾芯惊喜抬眸,眼中抑制不住的喜色。
那本该死死扣在陆风腰间的死环,此刻竟层层开裂瓦解了下来。
“不好!”
哪料,司马依依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定是那贱人夺舍了你们朋友的身子,她最擅此道!”
“赶紧杀了她!”
“若是等她适应,你们都要死在这!”
众人听言,心不由再一次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