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2章、炽元轻的变故
陆风封住炽元轻周身经络穴位后,又以隐晦的手法,打入了数道灵纹。
普通的点穴封禁俨然克制不住他体内的这份魔性,唯有主导控制的刨羲御龙诀,或许还能起到一些作用,勉强能对其形成限制。
至少,有朝一日即使他魔性大起冲破了封禁限制,那留存于其体内的禁制,或许尚还能对其形成一定的限制作用,以免之前的事情再度发生。
但这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的存在,要想彻底解除这份魔性隐患,归根结底还在于炽元轻自身。
此外,那留存于魂丹处的虫子,现阶段仅啃食掉他半颗魂丹,便已让其遭受这般变故,如若魂丹全部被这诡异小虫啃食,实难想象,炽元轻会陷入怎样的地步。
眼下,炽元轻虽说在陆风刨羲御龙诀分段压制控制下平稳住了体内气息,但异化似龙爪的手,却仍旧未曾恢复原样,近距离看下,就犹似被火烧毁了一般,丑陋的淤泥岩浆状外表下,泛着一股焦臭味道。
“呃~”炽元轻狰狞的倒在地上,适应着那份可怕力量下,经络摧残所带来的痛苦。
如果说熊元此刻的经络是火辣辣的疼,那么炽元轻的感受,就犹似血管之中渗入了冰碴,哪怕是呼吸,都引得浑身痛楚异常。
“宗,宗主~”
炽元轻忍着浑身剧痛,满是愧意的看向着陆风,回想先前险些伤着后者的画面,心中更是自责无比。
“你怎会变得如此?”
陆风仍在暗自感应着炽元轻的气息波动,虽说暂且趋于了稳定,但他心中仍存着一丝不安。
炽元轻咬着牙愤懑道:“都是荀长关那狗贼害的我!”
或许是回忆起了所经历的种种,炽元轻回话间怒火充斥,双目再次变得通红,隐隐积蓄着魔性。
陆风凝重的确认道:“你的这般境遇,可是因无相源蛊的关系?”
“无相源蛊?”炽元轻愣了一下,摇着头道:“我不知道,我被他抓住后,便被打得昏迷了过去,待被弄醒后,迎来了长时间的羞辱和折磨,我右臂上的血肉被他一片片削离了下来,看我昏死过去,他便把我再次弄醒,给我喂食奇异的绿色丹丸,让我饱受遍体虫噬的酷刑,让我一次次经历绝望,他还扬言我哥他已经死去,想来击垮我……”
炽元轻说话间得见陆风脸色一凝,心中顿感不安,急道:“宗,宗主,我哥他……”
陆风沉了口气,点头道:“你哥他为了掩护同门撤离,遭了不幸。”
炽元轻闻言,整个人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既没有愤怒的杀意,也没有无止境的咆哮,冰冷的叫人看了可怕。
陆风心生不安,深邃的眼瞳之中再次闪烁一抹黑意,掠过炽元轻腰腹处,愕然发觉,那啃食魂丹的小虫,竟在方才的瞬息间,变大了一小寸。
取而代之的是,炽元轻的魂丹又缺了一小块。
俨然,炽元轻虽不知自身变故,但却也明白,通过让这小虫啃食自己的魂丹,能给他带来超乎想象的力量。经由陆风黑眸怒瞪之下,那小虫才再次消停下来。
陆风上前按着炽元轻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宽慰道:“你哥他是为了同门,也是为了你才牺牲的,好好活着,别让他失望,即使心中存恨,也当以自我意识去报仇!别泯灭了自己的心!”
炽元轻浑身一颤,触及内心防线下,犹遭雷击,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泣不成声的呜咽道:“宗主,我该怎么办啊!我控制不住自己,好怕,好怕自己会变成一个怪物。”
想到自己一路所为,炽元轻急切求道:“宗主,您,您把我逐出宗门吧,再这样下去,我定要给宗门惹来麻烦的,我哥他也定不希望我连累宗门。”
陆风愠怒的目光瞪向炽元轻,良久,才缓缓道出一句:“就这样离开宗门,你,甘心?”
炽元轻低头不语,双拳紧握,显然是不甘的。
且不说别的,单是哥哥的死,定是要以青山剑宗的名义去偿报,如若不然,以非青山剑宗弟子的身份去报仇,定有损哥哥名声。
“宗主,”炽元轻通红的目光中隐有泪光闪烁:“我,我该怎么做,那股魔性,我压制不住。”
陆风严肃道:“将你的经历一遍,那股魔性自何而来?”
要想解决炽元轻的变故,俨然需自源头着手,知己知彼方可对症下药。
炽元轻冷静了几分,回忆间惊惧说道:“定是因为荀长关逼我服下的那颗奇异的绿丸,我的意识就是自那时开始逐渐模糊的,那颗绿色丹药入我腹内后,我依稀察觉有着什么东西自其内里爬了出来,紧接着全身经络便好似被无数小虫子小蚂蚁肆虐的爬过一般,啃食出了无数的小洞,痛得我昏死过去无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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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荀长关那小人,却一次次的将我折磨醒,将我手臂上的血肉几乎全部削离,只剩下了一截渗人的骨骼,我因为仇恨与不甘,在那内外双份非人的痛楚下承受了下来,那份魔性也是自那个时候被滋生出来的。”
“我最后的意识仅限于自己的魂丹,被什么咬了一口,而后在同它死命斗争之中彻底昏死了过去,那时心中仅剩的念头便是不能死,要报仇,基于此般执念下,我潜意识察觉自己的魂丹好像停下了被啃食的命运。”
“待得醒来,我便发觉自己的魂丹处被一条恶心的虫子给霸占了,我的右臂也变成了如今的模样,好似有什么东西化作了我的血肉。”
“想来应该同那恶心小虫子有关,它将我的魂丹当做了它的巢穴,我的身躯当做了它的载体,基于此,它才将我的右臂变成了此般模样,虽不知具体,但我可以感觉得出,右臂上丑陋奇异的血肉肌肤,对我内里的原生骨骼有着很好保护,整条手臂的强度也比我原先要高出不少。”
“伴随着这条手臂奇异变化下,那些欺负折磨我的人,也都已经横死在了四周,却唯独不见荀长关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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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那些死人的刺激下,我不知怎么心中的杀意不减,反而有种难以宣泄的阴郁,一度引导着我去进一步杀人发泄,体内的气息也不知何时变得异常汹涌狂暴,压制不住,难以掌控。”
“一时间,我见到万事万物都想着将之摧毁,遇到任何人也都想将之诛杀,完全已经分不清什么对错,只想着杀人和摧毁所有的一切。”
熊元叹息插话道:“看来我这是撞枪口上了,难怪一上来你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朝我们动手。”
“抱歉,”炽元轻深表愧意。
初遇熊元之际,炽元轻分明还存着一丝自我意识,也知眼前的非敌人,但却架不住心中那份嗜血杀人摧毁一切的欲望,近乎本能的便发动了攻势,想将碍眼的事物尽皆灭杀殆尽。
熊元好奇的看向陆风,“陆兄弟,按理说他那般魔化状态,不该如此轻易被震慑乃至恢复,你方才是施展了什么厉害手段吗?”
炽元轻这时好奇的目光也朝陆风看了过去,此般突如其来的震慑他也全然摸不着头脑,先前在感应到陆风身上散发的气息下,它只觉自己的魂丹都为之震颤了一下。
准确的说,是魂丹处寄居着的那奇异小虫,好像见到了什么可怕之物,吓得蜷缩在了角落,似想隐匿不被发现一般,也正是因小虫的这般畏惧,才让得他周身魔性暂时消减了下去,有了与之对抗斗争的机会。
陆风神色凝重的道了四字:“无相源蛊。”
炽元轻和熊元尽皆一惊,这词炽元轻已是第二次听陆风提及,不经隐隐意识到什么。
薛紫儿则是突然惊出了声:“是木易跋提到过的那玩意?此般奇物,荀长关怎么舍得?”
陆风沉声道:“若只有一只,他定舍不得。”
“什么?”薛紫儿惊骇:“难道他不止得到一只无相源蛊?”
陆风郑重道:“就炽元轻丹腹处寄居的那只来看,生机已现衰弱,俨然并不是木易跋所扬言的那般完美级别。”
“恐怕,荀长关是在拿炽元轻做着实验,来考究种下无相源蛊后的变化,才会最终决定自己是否尝试。”
熊元疑虑的看向陆风,“难道陆兄弟是知晓控制这无相源蛊的手段?才会使得炽元轻的魔性得以震慑住?”
陆风眼中闪过一抹思虑。
对于震慑住炽元轻,并进一步得以将之控制压住魔性一事,他事后也曾想过各中缘由。
但结果却都指向着他自身的变化。
不管是之前遇上的幽凰冥雀,还是鸿阎魔狮,在施展祛邪灵眸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对它们形成一定的威慑。
但是,以陆风对于祛邪灵眸这般手段的了解来看,其应是不具备对兽类震慑之效的。
那么便不是因这手段的缘故。
陆风回想之前的种种,想到自己那奇异紫眸在吃下蚕渊果后,自发的由紫化黑,衍变成了而今的黑眸,似乎每一次对兽类所形成的震慑,都是因这黑眸出现时所透出的气息之故。
这让得陆风不由揣测,此般震慑的缘由,莫不是因那份奇异的气息之故?
对于幽凰冥雀或许还不明显,但于炽元轻,或者说是其体内的蛊虫,前后两次的震慑俨然都是黑眸出现的那刹。
是巧合?还是确实如此,不难验证。
再试验一次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