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些人离开了,自己已没了人形,撒尿的人才回来,见到他这个样子,都是很惊讶,季彬苦着脸说了刚才的事,没想到苗勇军说:“你这家伙够阴险的啊,弄这么一出苦肉计,自虐,想给我们找麻烦。你们给我看紧一些,别再出什么问题。”
季彬当时连死的心都有了,他算明白了,怪不得自己被打得这么惨也没有人理,这完全是苗勇军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啊。
他猜对了,这确实是苗勇军对他的照顾。不过,他也只有认栽,他还指望自己一张嘴说过这么多人?所以,他明知是苗勇军整自己,也没有法子。他原以为挨了这顿打就完事了,但是事情并没有就此为止。
进了公安局,倒是一切都按规矩来的,正正经经地做笔录,做完笔录之后,苗勇军宣布放人。
季彬当时还在庆幸,并没有像自己担心的那样,给自己加一个罪名。
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街上已很难拦得到出租车,再说了,就是有出租车,看他一脸的猪头样,也不敢载他。
可是刚走出公安局,脱离监控的范围,又被三个蒙着脸的人拦住了。还以为是抢劫,结果就如在警车上一样,不由分说地又是一顿海扁,打完了之后,才有人跟他说,这是对他虐待老婆的警告,要他回去赶紧离婚,不然下次就不是揍他一顿这么简单了。
可怜季彬只是个科协的办事员,哪里经过这等场面,短短的一晚上加半夜,被揍了三次。对方很明确地告诉他,他们是梅夏的朋友,虽然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不过季彬算是彻底老实了。
在艰难回家的路途中,他的心都快碎了,虽然他一再虐待梅夏,但是要他离婚他真舍不得,不管怎么样,梅夏是个漂亮的女人,哪怕是给他戴了臆测中的绿帽子,好歹她也是自己的老婆。但是心理上的不平衡让他在回来后,忍不住还是冷嘲热讽,可是当梅夏明确提出离婚的时候,他连个屁都放不出来了,他确实很怕,那些人打自己的时候,简直是下死手啊。而且这还是轻的。
梅夏回到办公室,许美韵已经到了,见她进来,问道:“梅书记,你还好吧?”
“我没事了。”梅夏想到今天季彬对于自己提出来的离婚不像往常那样暴跳如雷,虽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不过事情很快就要解决了,她的心头一阵轻松,坐到办公桌前,恢复了往常的自信。
见她的状态很好,许美韵也很是开心,便八卦了起来,笑道:“梅书记,昨晚陆书记好神勇啊,真想不到,他的身手那么好。”
梅夏的心跳了跳,笑道:“小许,别乱说,传出去影响不好。”
“我当然不会说出去的。”许美韵吐了吐舌头道,“梅书记,你说影响不好,是怕你影响不好,还是怕陆书记影响不好啊?”
“小许,你有点放肆了。”梅夏的脸沉了一下,虽然在经过昨晚的电话之后,她对陆渐红很有好感,但是部下这么放肆地说话,那是她不允许的。
许美韵赶紧站起来道:“我出去了。”
随着许美韵的离开,梅夏却托起了腮,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且说陆渐红一早离开双皇,自己开着车去省城,在去的路上,陈国栋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昨晚他交待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陆渐红没有追问是怎么办的,过程并不重要,关键是结果。
一个多小时后,车已经省委大院停了下来。
一下车,陆渐红并没有打电话给陆家友,而是直接去了书记办公室。陆家友似乎早已经等着了,见到陆渐红进来,笑脸相迎道:“老大,来得早嘛。”
陆家友这种口吻陆渐红已经习惯了,不过对于这种有拉帮结派之嫌的称呼,他是有点反感的。当然,他没有表露出任何的不快之色,笑道:“陆秘书,很清闲啊。”
陆家友笑道:“我的任务就是在这里等你。周书记出去了。”
陆渐红愣了一下,陆家友却没有多作解释,只是含糊地说:“周书记一早就出去了,说中午才回来,要你来了在这里等他。”
领导行事果然难解,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便坐了下来,跟陆家友聊起天来。
陆家明并不谈工作方面的事,目的似乎只是进一步地拉进两人的关系,笑道:“老大,甘岭有一样东西,不知道你有没有吃过。”
聊天打屁,本来就是天马行空之事,所以陆渐红装出一份很好奇的样子,道:“什么宝贵东西?”
“驴鞭。”
陆渐红不由笑道:“你怎么吃这玩意了。据我所知,这东西可是主治阳痿的。难道老弟你年纪轻轻的,就不行了?”
陆家明笑着说:“那倒不是。这你就不懂了,这就药补不如食补,打好根基啊。”
“老弟看来是花丛中人啊。”陆渐红开了句玩笑道,“什么时候让我见见你那红颜知己?”
“没问题。”陆家明看着陆渐红的眼睛道,“老大,看你眉宇含春,嘴角带笑,最近看样子你要走大运了。”
“看不出来,你还会看相。”陆渐红故意正色道,“咱们可都是唯物主义者,可不带搞封建迷信的啊。”
陆家友却道:“我真不知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糊涂,现在很多人都信这一套的,官做得越大,越是这样。就像现在有些企业的开竣工日期和时间一样,都选个带八的,虽然是想博个好彩头,那性质还不都是一样?”
陆家友的这个观点并不出奇,据陆渐红所知,确实有不少领导干部信佛信道,有的甚至在家里还拜上了,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之所以朝拜奉供这些,其目的无非是想飞皇腾达,再上层楼。与其拜那些飘缈虚无的东西,倒不如安心做事实实在在的事情,去拜拜老百姓这尊神,来得还实在些。
时间在二人的瞎掰之中一点点地过去了,墙上的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周琦峰还没有回来。
在与陆家友侃大山的过程中,陆渐红的心里也有些奇怪,这周琦峰在玩什么玄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