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楼门前,罗章刚想去追那个说话不算话的胖子,就听一声爆喝,“站住!”
罗章愣了愣,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那个冲他说话之人,正是刚刚到来的城卫军的那个校尉。
眼看着胖子就要跑不见了,罗章那叫一个急啊,哥们的夜生活还要靠他呢!
“那个谁谁谁,你喊我做什么?有事快说,有屁快放劳资还有事呢!”罗章不耐烦的说道。
“大胆!”城卫军校尉身旁的一个军士怒视着罗章道。
“大胆?劳资一向胆大,怎么的?你有意见?”罗章满不在乎道。
那军士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那校尉给阻拦了下来。
“那两人是你打的吧?”校尉开口问道。
见胖子转过一个路口消失不见,罗章叹了口气,劳资的春香楼夜生活啊,就这么没了!
都是这些该死的城卫军,劳资是不是跟他们八字不合?上次是城卫军去大唐烧烤铺找我的茬,这次居然还来?真当我好欺负吗?
“是我打的又如何?他们该打!”罗章因为胖子跑了,心情不爽,回的话自然带着火气!
“既然你承认是你打的,那就跟我们走一趟吧!”校尉冷冷的说道。
“你说跟你走就跟你走?你当你是谁啊?”罗章翻了翻白眼道。
“我乃城卫军校尉,程处默!你当街将人打伤,自然要到我城卫司去交代一番!”程处默毫不客气道。
“恩?程处默?原来你是老程的儿子啊!”罗章笑呵呵道,没想到这青年居然是程咬金的儿子,这还真是够巧的。
听罗章说自己的父亲,程处默就是一愣,上下打量了罗章一眼,眉头微皱,实在是罗章这穿着,这打扮,太另类了,说其是乞丐也不为过,就这样的人会认识自己的父亲?
不过在想到自己父亲好像也不靠谱,这人与父亲认识也不是什么怪事,心中有些哭笑不得。
“你别管我是谁的儿子,现在先请你跟我去趟城卫司!”程处默一板一眼道。
罗章撇撇嘴,听说这程处默就是一根筋,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按照罗章的脾气,是不可能去城卫司的,但显然这程处默是不会轻易放弃,罗章微微摇了摇头,心中暗道,劳资给老程面子,不跟你计较,去就去,就怕劳资去了,你们城卫司怕是要鸡飞狗跳了!
见罗章在那贼笑,程处默脸色有些难看,虽不知罗章为何笑,但在他看来就是对他的一种蔑视,刚想让人将罗章给抓起来,就听罗章道:“走吧,我还没去过城卫司,这次正好去那里逛逛,看看城卫司是啥样!”
这句话差点让程处默一头栽倒,啥意思?去城卫司逛逛?你当城卫司是你家呢?还逛逛?进去了就由不得你了!
一队人,带着受伤的柴敬堂与孙德恒,押解着罗章向着城卫司而去。
在他们走后,原本躲到春香楼的众人这才冒出头来,看向离去的罗章,纷纷议论了起来。
“这下城卫司要倒霉了!”
“怎么说?”
“这罗章打过房俊,斩了武元爽一臂,你看他有事过吗?”
“你这一说还真是,他居然都没事!难道说......”
“不可说,不可说,都知道就行了!”
众人深以为然。
城卫司,罗章踏入这里就四处看着,还别说,这城卫司可比他那船坞司要气派多了。
虽说是大晚上的,可还是能依稀看清一些轮廓,就这大门,就这门口的石狮子,就不是他们船坞司能比的。
更别说在他踏入之后所看到的一间间修缮十分好的房舍了,船坞司那房舍再不修缮就要倒塌了,跟城卫司的房舍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就没可比性!
越看罗章心中越不平衡,玛德,同样是为朝廷办事,凭啥劳资的船坞司破破烂烂,这城卫司如此奢华?这不公平!
罗章一点没有别人进城卫司的惧怕,反倒是羡慕嫉妒恨起城卫司的陈设了,这要是被城卫司的人知晓,怕会有种暴走的冲动。
你船坞司能跟城卫司比吗?船坞司是什么地方?工部下辖的一个小衙门,城卫司呢?那可是负责整个长安城治安的场所。
再说,你船坞司有什么功绩?一艘海船都造不出就算了,还把船给造翻了,简直笑死个人。
可我们城卫司呢?不管你多牛,谁敢在城内作奸犯科?保证让你分分钟学会做人!
跟着程处默后面,罗章来到了一处铁门前停住了脚步。
“赶紧走,愣着干什么?”跟在罗章身后的军士,出言催促道。
“我想问问,我们这是要去哪?”罗章眨了眨眼道,直到现在他依旧没有拿城卫司当回事。
“废话,到了我城卫司你还能去哪?自然是先进去呆着,等什么时候有时间审你了,会让你出来!”军士答道,在前面走的程处默并没有开口。
“呦,好家伙,这就给我安排上单人间啦,我再问下,你们这包吃不?”罗章调侃道。
“反正饿不死你!我说,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给我进去,再废话小心对你不客气!”军士虎着脸道。
“不错,不错,包吃包住,这可比流落街头强啊!”罗章笑呵呵的跟着程处默走进了大铁门,后面的军士见罗章识趣,也不再多言。
走进铁门又往里走了一段路,就见到前方出现分列左右,被分割为一个个的铁隔栏,里面有的是空的,有的则住着人,一个个蓬头垢面,身上还散着难闻的气味,闻的罗章直皱眉。
卧槽,这什么居住条件啊,跟现代的完全不能比吗,就这也叫监狱?根本就没人权!
不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继续跟在后面走着,直到来到一处空着的铁隔栏前,军士打开了隔栏对罗章道:“进去!”
罗章扫了眼里面,一张木床,上面铺着一堆稻草,角落有一个黝黑亮的木质马桶,除了这两样东西,四周空荡荡的,不挡风,不遮蔽,完全是敞开式的风格,就是撒泡尿都会被人给围观,更别说睡觉了。
“就给我住着?你们没开玩笑?”罗章心里有些火了,真当劳资好欺负?跟你们好商量,居然让我住着?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程处默瞥了罗章一眼,冷哼道:“你不住这想住哪?春香楼?那是你能住的地方?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一个乞丐,打了人还想讨的好?别以为知道我爹叫什么就想乱攀关系,知道我爹叫什么的多着呢,就你?还认识我爹,在这里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不单单是程处默,其后跟着的军士都哄然大笑,显然罗章之前说的老程的儿子,让他们还以为罗章身份多牛,可没想到罗章最后却跟着他们老老实实的来这里,若是有什么身份怎肯跟他们来这里?显然刚刚是吓唬他们呢!
还想住好地方?身份都被识破了,你以为你是谁啊!
这边的动静令牢里的其他人纷纷看向了这里,在听到了那些军士的话之后,一个个露出黄不拉基的牙齿,嘿嘿直笑。
见到有人比他们惨,令这些没有任何乐趣可言的犯人们,感到自己有种优越感。
罗章有些郁闷,早知道这大牢是这幅模样,自己怎么可能来这里?失策啊失策!
“好了,进去吧,别在心存幻想,等有时间了我们会审你的!”程处默不想再跟罗章啰嗦,催促着罗章进去。
罗章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弧度道:“这可是你让我进去的,希望你别后悔!”
“后悔?我程处默出生到现在还不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