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史自通重新的成为了他信任之人。且因为对方曾与宗正府接触过,反而信任较之以前更佳,俨然有了一种要和韩策这个首席幕僚并肩之意。这一切看在了郑奇的眼中,让他暗自称奇的同时,等到史自通从书房中一出来,便迎上了去,好一番的迎风拍马。如果是以前,史自通自然是乐得接受这些奉承话,可是有了今天的事情发生,他已经不在敢去相信郑奇了,看向他的目光中多少带有着平静之意。郑奇也是聪明人,知道今天的所为伤了史自通的心。为了挽回这个不利的局面,他也是下了狠心,主动表态的说着,“史兄,您才华横溢,应当是殿下最为倚重之人才是。以后弟愿以兄马首是瞻,一齐斗倒韩策,为兄之地位稳固尽心尽力。”“嗯?”原本不想搭理郑奇,还暗下决心要与他在以后保持一定距离的史自通闻听此言后,眼珠子迅速的转动了两圈,随后便笑了笑,“好,郑奇呀,你还是不错的。”史自通变得高兴了起来,郑奇也是长松了一口气,“多谢史兄的抬爱。对了,艳香楼今天新来了两位小娘子,听说皮肤白皙,长的更是俊丽无比,不如就由某请史兄前去一瞻好了。哎,天天为殿下之事操劳着,史兄太劳累了,也应该适当放松放松才是。”这就是所谓的投其所好了。虽然史自通身体瘦如麻杆,看起来弱不经风,但对于这男女之事却是尤为的喜好,听着郑奇这般一说,这便点头答应着,“也好,这一天来,兄的确是累坏了,是应该放松一下的。”......庆王府。宗正出手相助的事情,自然很快也传到了这里。这让原本已经准备大出血的庆王不由心头一震,他自认,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即然有人给他们背锅了,那他理应接受这份好意,将可能会拿出来的几百万两银子在重新的放回口袋之中。“殿下不可呀。”左仆射范师通来了,见到庆王的脸色果然充满着喜庆之意时,都没有用对方开口,他便直呼出声。“为何不可。”庆王座回到椅子上,端着茶杯慢慢喝着,一脸无所谓般的说着。看到庆王似乎不愿意面对自已,范师通摇了摇头道:“殿下,难道区区几百万两银子就当真如此之重要?甚至比得了皇位还重要吗?”范师通说的是严厉,可是听在庆王耳中,却是让他一脸的不愿。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老师动不动把事情就与帝位扯到了一起,这也不让做,那事情也不行。可到头来如何,自己还是庆王,身份没有一丝的变化。“老师,没有这么严重吧,这一次可是宗正府主动跳出来解决问题的,又不是我们去求他,这中间更不存在什么利益交换,怎么就不行了。”“当然不行。要说原因只有一个,陛下在看着这一切,陛下心中不喜欢这件事情,那殿下就不能
去做。不然失去圣心的话,又岂是几百万两银子可以买回来的?”范师通一脸坚定的说道。听着还是这种说法,庆王心中不以为然,嘴上继续的解释道:“圣心,圣心。就算是这一次得了圣心,那又如何?父皇就肯将大位传于本王了吗?”“当然不会。但至少不会断绝了这种想法。等到有一天,所有的皇子都让陛下失望了,只剩下殿下一人,还拥有圣心的时候,那便是开花结果的时候。”范师通的语气不由加重了几分的说道。此言一落,不由得让原本还满不在乎的庆王突然间瞪大了眼睛,似是一幅并不认识范师通的模样说着,“老师,这是何意?”这也不怪庆王有如此巨大的反差。实在之前的时候范师通从没有提过这个论点,这还是他第一次由口中说出来。“哎。”一声叹息,范师通摇了摇头,他知道有些事情是必须要说出来了,不然的话,庆王真的犯了错,那以前的所有努力都等于没有了任何的作用。说起来,范师通寻找了一条最为难走的道路,那就是支持最没有可能的庆王上位。在明知道庆王是一个跛子的情况之下,还一如既往的支持着,这是一种坚持,又可以说是一种执念。但反过来看,做为庆王曾经的老师,他又哪里还有其它的选择。在他的身上,早就烙下了庆王的印迹,一生都无法改变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就使得范师通必须有说服自已的理由。以不变应万变,这就是他坚持的原因所在。具体说来,就是等着看其它的皇子们一一犯错,最终被乾文帝一个个给收拾掉,当只剩下庆王一人的时候,那个时候没有选择的皇帝会怎么去做呢?想必是人都会知道结果了。为此,范师通的想法就是不求庆王有功,只求无过便是。可以座稳庆王的位子,座看对手一一被毙即是。事实也证明,范师通的想法是行得通的。就像是前太子,不就因为自己作死而挂掉了吗?这就等于是少了一个强有力的对手,一旦襄王在出了事情,庆王上位的可能性就会大大的增加,这便是范师通替庆王所选之路。同时,这也是一条无可奈何之路。毕竟把机会放在对手犯错的基础上,的确是有些难为人了。正因为此,范师通从来没有把这种想法告诉给庆王知晓。可是今天,眼看着庆王有不听招呼的意思,他才无奈说法,就是为了告诉庆王,他的人生路也一样没有选择,不犯错便是立功。即然话已经说出了口,范师通这便以一幅语重心长的模样给庆王解释着,说到最后还道:“殿下呀。相比于以后可以继承皇位,那整个天下都是殿下的,又何必在乎这区区几百万两银子呢?”事实上,范师通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一旦惹来了陛下的不快,最终由其它人继承了皇位,真向庆王下手的时候,有再
多银子又有什么用呢?现在不过就是损失了几百万两,却是可以继续的看到希望,何乐而不为?“老师,学生愚钝,差点犯了大错,多亏老师及时提醒,请受学生一拜。”同样想通的庆王这便俯下了身来,向着范师通郑重的做了一揖。“殿下快起来,殿下能够想通,这便是大幸之事。如此老夫便是马上死去也可以瞑目了。”范师通说到动情之处,亦是眼眶中充满着泪水。“不,老师,您还要好好的活着,看到学生登上大位的那一天,那是本王的荣誉,又何偿不是老师的荣誉呢?”庆王也是一脸激动般的说着。“是,是,老臣就等着那一天的到来。”范师通脸现高兴之意。一时间堂中便传来了庆王与左仆射的欢声之笑。也没有过上多久,仅仅是在乾文帝用了晚膳之后,庆王便送来了请罪的折子,一并送来的还有下午在大乾银庄兑换来的七百万两银票。奏折中,庆王先为自已之前的所为而惭愧,他说自已认识到了错误,不应该贪图这般的小便宜。即然是自已做错的事情,又怎么能让别人帮着去堵窟窿,尤其还是宗正府来做这件事情。宗正府又哪里来的钱财,不都是父皇给的吗?这分明就是用父皇的钱来收买人心,实在为人所不耻。庆王不愿意受这个情,宁愿自认损失,这七百万两银票便足以支付他之前从大乾钱庄借贷之下所付的利息。“呵呵,好,还是庆王懂事呀。”原本脸色不善的乾文帝这一会终于露出了笑容。“是的呢,奴才已经问过了。天黑之前庆王府就派人去了大乾钱庄,将所有借贷之银都做了一个了断。为此庆王还因此付出了十座宅子的代价,这才将所有的窟窿补齐。”严福自然知道这一会皇帝想要听些什么,便不等着去问,就主动说了出来。“好,好,庆王懂事,朕心甚慰。嗯,朕记得晚膳中还剩下不少上好的莲子羹吧,着人马上送到庆王府,给庆王补补身子。”龙颜大悦的乾文帝大笑的说着。听得一旁的严福不断的点头,转身去办。当严福离开,只剩下他自已座于龙案之前时,乾文帝的面色恢复到了正常之态,眼中甚至还闪过了一道厉光,喃喃的说着,“庆王做了表率。襄王呢?朕倒要看看你如何的选择。”......襄王府。庆王那边这么大的动静自然隐瞒不了有心之人。虽然说宵禁就要开始,但做为襄王的首席幕僚,韩策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还是火急火燎的来到了襄王府,面见了襄王,提出要和庆王一样,退出千万银子的好处之事。“凭什么?宗正府已经接手了这件事情,与本王何干,为何本王还要再出银子?”襄王自然是一脸的不忿,连带看向韩策的时候,也很是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