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晏星纬说了一声,抬头看去。门开之后,手越文夫笑着从外面走了进来,说道:“晏长官,不好意思了,找我来着吧?”说罢,回手将门关上。
“哎,对。”晏星纬说道:“名单我中午就弄完了,结果听说你出去了,来,现在给你。”
晏星纬没有解释太详细,那样就显得心虚,如此大大方方的反而是最好的。手越文夫伸手接了过来,说道:“是,我一回来,就听门口的岗哨说了。这不,赶紧过来找晏长官。”
说完看了看名单,一共两张纸呢,上面的人可是不少。于是手越文夫问道:“这上面的人这么多?肯定很全吧。”
“全。”晏星纬肯定的说道:“我就怕不全,所以,这里面有好几个人,在我印象中不是很肯定,和那四个人到底是不是熟人了。但我还是写上了。至于说,还有没有其他人了……我反正是想不起来了,但可不敢肯定啊。”
“明白了。”手越文夫笑着说道:“多谢晏长官配合。这帮了我们大忙。”
“嗐。这算什么啊。”晏星纬看了看表,道:“现在也快下班了,不差这一会了。观月站长让咱们以后多亲多近,有空吧?走着,我请你吃饭。”
手越文夫笑道:“不好意思了晏长官,白天的事我这还没忙完呢,下次,我请你吃饭。虹口区,新开了一家居酒屋,据说里面提供地道的日本美食,下次我请你去哪里,这次还望见谅。”
“啊,工作要紧。”晏星纬表示理解,道:“你忙着,咱们来日方长。”
“是,那我就告辞了。”手越文夫鞠了一躬,转身走出了房间门。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中,在楼下楼梯口等着他的两个手下,也跟他一起走了进来。
手越文夫见门被关好后,从兜里拿出了那个名单,再次看了看。往前一递,左侧那个带着黑礼帽的特务伸手接了过来,道:“这上面的人,都要监视吗?咱们的人手不够。”
右边那个人穿着身半截式厚风衣,道:“课长,上次不是说,过两天能再来一些人吗?他们什么时候来?”
手越文夫道:“三天内,确定能到十二个人。”
穿着厚风衣的特务,看了眼同伴手里的名单,皱眉道:“课长,这上面的人可不少啊,再来十二个人也一样不够。”
带黑色礼帽的人说道:“嗯,但有总比没有强。课长,我们可以先盯着,但恐怕只能有所侧重监视,其他的人,只能先放一放了。”
“可以。”手越文夫说了一句之后,面露不满之色,道:“咱们这个地方福利不错,但很多人却不愿意来。哼,都是些目光短浅之辈。火车站是后方大动脉,保证火车站能够运行良好,揪出内部的破坏分子,同样非常关键。只想着能够正面立功……”
说到这里,手越文夫停下了话头,看了看两个人,道:“刚刚问清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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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清楚了。”头带黑色礼帽的特务说道:“晏星纬到了黑大门那被岗哨拦下来了,但确实没有说为什么要出去。只是被拦下来后,才说,让看到您之后,让您过去找他一下,有比较重要的事。”
半截风衣的人,在旁边补充道:“我去了食堂打听了一下,从时间上看,晏星纬应该是在黑大门被拦下后,就转身去了食堂。而且他平时,也不怎么在食堂打饭,平常大多数时候吃饭的时候,都是去外面下馆子。这个人,也比较喜欢享受,抽的烟,喝的酒,穿的衣服,全都是高档货。”
手越文夫听罢追问道:“这是以前就如此?还是说?近期刚变成这样?”
“以前这就这样。”半截风衣的人说道:“他是跟着观月站长的老人了……观月站长对他也不错。而且晏星纬好像私下里,再利用职权,搞走私。主要是糖酒烟,但一次也不是很多。也不算频繁,可糖酒烟是奢侈品,一次就能赚不少。观月站长……应该是知道,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黑色礼帽的人,道:“他在虹口区,养了一个情人。是日本女人。这一点已经完全可以确认,应为从打探的情况可以判断,他昨天晚上,就留宿在那个日本女人的房子里。今天早上,就是从那直接过来上班的。”
手越文夫对晏星纬可能搂点小钱,倒是也不怎么介意,应为这里面可能涉及到观月秀吉。而且树木不大,又弄得是烟酒糖这些奢侈品,不是什么军火啊,药品啊,粮食啊,这些绝对意义上的违禁品。
是以,手越文夫自然没感觉在这方面有什么问题。而且说白了,晏星纬属于再给他们日本人做事,就是汉奸。一般情况下,汉奸要是大公无私,刚正不阿那就出鬼了。所以搞点小走私,给自己兜里搂些钱,又或者收点贿赂,安排发货车顺序提前点,又或者是安排几个来火车站上班啥的,这反而是正常现象了,算个屁啊!
至于说,有个日本女人当小情,这就更他么正常了。而且手越文夫对于晏星纬的印象,确实是贪图享受,从第一次看见晏星纬之后,手越文夫发现,这家伙穿的衣服,皮鞋,公文包。全都是高档货。毕竟高档货一打眼,就能看出来。比如西装,一看料子就挺直,往下垂。皮鞋锃亮,一看就是非常好的那种小牛皮制作的。
烟抽的是老刀,而且是金刀,基本等于是市面上能够买到的最好的香烟了。另外,晏星纬的外套,最多两天,或者是三天,肯定换一次。有时候一天都换一身。而且不换的那种时候,估计是因为晚上没回家的原因。
是以手越文夫听完手下的汇报之后,细细的想了想,道:“在黑大门的时候,他最开始只是往外走,被拦下后,也就是知道黑大门被封锁后,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