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克勤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们也挺难的,毕竟戴老板那面的目光,可是看着呢,时间太长的话,都没有什么消息。那戴老板可能会更加不满啊。所以,我打算,咱们这次不采用放长线钓大鱼的手段。先拿下这个内鬼再说。”
田蓝天说道:“多谢特派员理解啊。要不然卑职真真是不好交代。那……特派员是有了什么想法了吗?”
范克勤仔细想了想,道:“上午听完你说的,我确实有了些想法。但我这次不听你们圈定的范围,你从头跟我细说,当时是个什么情况,都有谁知道有新佑诚忠的存在,你怎么安排的人,武站长又是怎么安排的人,全都说一遍。”
“是。”田蓝天说道:“那天站长跟我商量完,利用赌场的环境隐藏新佑诚忠后,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此事。我相信武站长也不可能跟别人说,然后过了……第三天,武站长再次叫我去他办公室一趟。他跟我说,人到了,这个人是戴老板一手安排过来的,你一定要亲力亲为,尽可能的控制知情人的范围。我就是在这个时候,知道了新佑诚忠的情况。武站长之所以跟我说,是因为他比较信任我吧。毕竟我也是老军统了,不谦虚的说一句,以前,卑职还真没出现过这种差子。”
说到这里田蓝天顿了顿,又道:“然后我回到了办公室,用内部电话给我情报处大办公室打电话,叫了两个兄弟上来,但是电话里,也只是叫了他们上来,根本没提到任何信息。等他们上来后,我就吩咐他们要保护一个人,也没说新佑诚忠的任何信息。而之所以让这两个兄弟去保护新佑诚忠,是因为这两个人,是绝对可靠的,这一点是最重要的。以前办事也是很干净利落。另外我详细嘱咐了他们,事关重大,决不能有半个字露出去。他们也都答应了。然后我就亲自带领他们去了总务处领了三千的活动经费,填单子的事由一栏,卑职也填的是机密二字。然后再次亲自带领这三个人,去了码头。和重庆派来的护送人员,交接了新佑诚忠。并且还是由卑职开车,送了他们三个人直接赶往了何氏赌场。”
田蓝天微微眯缝着眼睛,细细回想道:“卑职在何氏赌场对面的道路停下了车子,然后亲眼看见他们过了道,进入了赌场。然后守在哪里观察了周边情况,没发现任何人注意到。另外,当时进入赌场的人,可也不老少的,三个人混在其中,也根本不显眼。”
田蓝天思索着抽了口烟,再次续道:“就这样,我立刻赶回了军统站,自己的办公室。按照约定,他们进去后,要立刻兑换一千块银洋的筹码,并且在半小时内,必须玩够五百筹码的。用最赌场最正常的方式,免费住进他们的客房当中。他们显然干的不错,毕竟卑职是掐着时间回来的,刚进办公室不久,他们就打来了电话。并且汇报说一切顺利,我又叮嘱让他们一切低调行事。就这样,每天新佑诚忠开始写他所知道的小鬼子的一些机密情况。我呢,也是每天傍晚,在赌场斜对面的一条巷子里等着,其中一个兄弟会借着卖吃喝,或者溜达溜达的名义出来,经过我的车子,然后顺手将新佑诚忠写下来的机密,扔进我的车子里。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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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范克勤答应一声,问道:“那这些机密材料呢,你收到后,怎么处理?”
“哦。”田蓝天说道:“我收到后,会把车子开到赌场对街那,然后呢给这个送信的兄弟盯着周边的情况。等他顺利的回到了赌场,我立刻在开车赶回军统站,并且武站长会在办公室等我。把我材料交给站长,至于之后怎么处理,卑职就不清楚了。”
范克勤听罢,转头道:“晓曼,记一下,明天上午,给重庆发报,给军统总部询问此事,我相信武站长应该已经到了,并且开始给戴老板说明当时情况。请军统总部把武站长解释的情况发过来。”
庄晓曼点头答应道:“是。”
范克勤抽了口烟,道:“田处长,请继续说说,在新佑诚忠出事之前这一段时间,没出什么异常吗?”
“没有。”田蓝天很是肯定的说道:“一切都很顺利,我去取材料,观察送材料的兄弟回赌场,然后我在回军统站把材料交给站长,卑职每一次都非常小心,但没有观测到途中有任何异常的人或者事情。而是突然在出事当天,那个兄弟没有按照约定过来,然后我感觉可能是出什么事情了,所以立刻打电话叫人,然后一起进入了赌场,发现了新佑诚忠和那两个兄弟,已经被害了。”
范克勤道:“除了武站长,你,以及那两个兄弟以外,确实没别人知道?”
田蓝天说道:“武站长的机要秘书,许婷婷应该是知道的,还有当时武站长怎么和总部联络的?接线员要是想听也是能够听到的。虽然武站长和总部联络的时候,可能其中也没说过什么,但是依旧存在这种可能。另外,最开始,总部是发来的一封电报,虽然上面也没有什么具体的内容。但是发报员,会不会由此猜测到什么?也是有这个几率的。因此卑职才在上午跟特派员说明情况时,把这些人划在了可疑范围之内。”
范克勤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道:“那……这些人现在呢?是什么情况,正常上班?”
“对。正常上班。”田蓝天说道:“不过,我派了手下的兄弟,每个人都被暗中盯住了。而且是两人一组,相互监督,防止再次泄密的可能性。”
范克勤道再次“嗯”了一声,道:“没有异常情况?”
“没有。”田蓝天道:“非常符合他们以前的生活轨迹。”
范克勤道:“田处长,你有没有想过是范围之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