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沙,小心是应该的,但像这样前行,我们可是会被别人追上,或者被别人从别的方向超过的,那样就不能第一个寻到内谷入口了,哈哈哈……”
“就是,刚才那些‘落星谷’修士就是自己送上门来的猎物,也就坚持了不到三十息的时间,还不是被轻松斩杀。
要不是他们有阵法借力,逃走了几人,还不是有多少死多少……”
“嘿嘿嘿,他们本就是缩头乌龟之辈,只会偷袭,不然以大长老的实力,斩杀天星子都是没问题的……”
听了高沙的话后,最先开口的则是那三名筑基修士。
他们都有筑基中期以上修为,身上还有着点点的血迹,从他们敏捷动作间,可以看出自身并非受伤。
而且最让人发怵的是,有两人腰间还挂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
这些筑基修士的腰间分明是有着储物袋的,却是偏偏没有将人头收入其中,人头脸上兀自还带着大片的惊恐和不甘。
说话间,其中一人还拍了拍腰间的人头,震的人头断裂脖颈处不断有鲜血如雨点坠落,洒在了他们的衣袍和地面上,这人却是浑不在意。
反而更是得意的大笑,这一幕十分的夺人心魄。
与这几名筑基一样的则是他们各自带领的那些凝气期修士,他们也有许多人腰间同样悬着一颗或者几颗怒目圆睁的血淋淋头颅。
在听到筑基长老怪笑声中,他们也纷纷附和着大笑起来,一时间就打破了风吹芦草的寂静气氛。
他们可是刚刚与一群修士交过手的,对方设伏之下,突然暴起,战斗顷刻间就进入了高潮。
裂风族在付出死亡十七名凝气期修士的情况下,斩杀了对方四十余人,其中还包括了两名强大的筑基修士。
对方最后只有一名筑基修士带伤卷着四人逃走了,若不是对方早已留了后手,他们被一些小型阵法缠住,那五人定也是刀下之鬼。
所以,他们觉得之前已幻化成虚影的大长老说的没错,对方就是一群跳梁小丑,一群只会炼丹炼器的修士罢了。
虽然依靠偷袭才伤了大长老的,但不一样被大长老重创了“落星谷”的大长老,此刻“落星谷”已是粘板上的鱼肉罢了。
看着和自己一样只有名无姓的同伴这般无所顾忌,高沙就是一皱眉,这才刚刚进行了一场战斗而已。
但是他也知道其中的原因,这无外乎就是外界好多族群对人族早就不满,他们之间一直就在宣扬着人族修士除了会阴谋诡计之外,一无所长的说法。
人族就是靠着这些鸡鸣狗盗的伎俩,才骗的“圣魔宫”对其另眼相看,但一旦真正动起手来,绝对就是一群土鸡瓦狗的存在。
在这种宣扬之下,虽然也有人族修士与异族动过手,且最终战胜,但很快就被一些异族合力给掩藏了下去,不让更多人知晓。
这般群而攻之之下,人族修士除了和极少数的异族保持不错的关系,所有光环被压了下去。
“那些人并不是‘落星谷’的修士,只是其附庸宗门罢了,所以我们还是小心的好。
据说‘落星谷’的修士炼制毒丹雾障可是他们的拿手好戏,这个可是极难对付的。”
高沙除了修为比这三人高一些,与他们地位在族中并无区别,他也只能再次提醒。
“高沙你说的对,只是这里我们已经反复的搜索数遍了,并无任何发现,所以还是走快些的好,尽快找到入内谷的入口。”
其中一名长相凶厉,却显得黑瘦精干的筑基修士随口说道。
他虽然口中附和高沙,早已不愿这般缓慢行走,裂风族若是先找到内谷入口,其余三族还能不算他们功劳?
他们一路行来,这片芦苇草荡已用神识搜索了几遍,虽然是轮流交替,可是这里神识消耗太大了。
神识的恢复可不像灵力,握上一块灵石吸收就行了,那是要打坐许久才能慢慢恢复的。
而且最让他们放心的是,之前遇到的那批偷袭他们的人,就在暴起的刹那,他们还是反应过来了。
其结果就是对方来人几乎被尽数斩杀,他们这边只死了十几名弟子而已。
何况,他们中也是不乏阵法高手的,像这种巨大的阵法,肯定是需要一个强大的修士来操控才行的。
光靠大阵自动触发的禁制,是不可能面面俱到,所以,除非他们这一行人被对方特别针对,今天这么队伍,针对他们的几率无形中早被分散了。
富贵险中求,这一点险还是要冒的。
不过,三名筑基口中虽然如此,同时脚下也加快了步伐,可还是时时的将神识散了开去,对高沙的话还是放在了心上。
他们是贪功,但也并非真正的蠢人,最主要的是他们已然感应到身后十数里开外,正有一支队伍从斜刺里一条叉路并到了他们这条路上来了。
虽然这十数里中还有通往其他地方的叉路,但也许对方就是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过来也是说不一定。
那只队伍人数并不比他们少,乃是一群沧鱼宗的修士。
谁走在前面,当然危险愈大,不过伴随而来的,当然是巨大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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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刚才一役,高沙他们就获得了两个储物袋,还有不少的灵石、灵器及丹药符菉等。
虽然大都只是品阶普通的货色,但这些可都是灵石。
就这般,裂风族的这支小队随着再次前行,又开始变成了一片寂静,周边“沙沙沙”茅草摇晃间发出的声音再次充斥在了这片天地。
从天空向下望去,他们这支小队在蜿蜒的小路上快速前行,时而被摆动的高大芦苇茅草从上方摇过遮掩,时而身影再次显露出来,像一条悄无声息的长蛇。
在他们走到这片芦苇茅荡整个区域一半时,所有人的神识已是越发疲惫了。
让他们在行走间,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匆匆神识掠过两边,就连高沙都觉得自己有些太过谨慎了。
他的识海中也传出了微微刺痛的感觉,他也想趁着此刻稍微休息恢复一下神识,好应付接下来后面路程。
如果将神识都浪费在这里,后面难道需要他们彻底停下来打坐不成?
除了自身术法绝大部分只用灵力即可,但若是祭出灵器、法宝,没有神识指挥又怎么能行,他们必须保持控制灵器或法宝时发挥出最强攻击力。
高沙想到这些,便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顺便也将神识范围也收到了身侧几丈处,这样好让他保持最起码的警戒范围。
这时,一根斜长出来的芦苇,在随风援曳中就拂了过来,这些芦苇和茅草由于长的太过高大,一路行来,它们不时就会有几根斜斜的倾向路面中间。
所以,遇到这种情况,行走在期间的人要么低头窜过,亦或者是斜身避过、抬手拂过等等,然后继续前行。
这种情况几乎在这一行人穿行整个芦苇草荡过程中,每一息都会有人碰到。
高沙一路行来,已不知用手挑开多少芦苇或茅草的长叶了,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
视线中那根芦苇长长的扫帚般黑影逐渐放大,他本能的抬手就挑了过去。
而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时,突然一阵令他莫名的心悸自心底升了起来。
同时,他的眼角余光也看到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有数十根的芦苇或茅草长叶都是低头向着路间拂来。
此时,虽然正好有风吹过,但是这些芦苇和茅草的拂动有一部分却和风向有些格格不入。
这个念头也就是在高沙脑中刚刚升起,他的口中已是在厉声中出手。
“小心……”
他只来得及出口两字,伸出的手掌已变挑为砸,猛的一拳就打向了那根长长的扫帚。
随着他这一拳的打出,周边骤然间已是爆裂声大作,五颜六色的光华刹那间就充斥在了整片天地之间。
其中还夹杂着暴喝声、惊怒声,以及几道凄厉之极的惨叫声。
一切都来的是那么的突然,双方斗法,又是在顷刻间就达到了最高潮。
真正的厮杀就是这般毫无规律,根本没有前奏。
高沙只感觉一拳砸出后,就像是打在了一道阴柔的隔膜上一样,让他的力道就是一空,那根芦苇顶端长长的扫帚丝毫不受半点力的模样。
这种错力的感觉,让仓促间全力一击的高沙顿时体内气血上涌,击在空处的灵力无法宣泄之下,筋脉已然变的十分的刺痛。
而与此同时,那种心悸感觉却是越来越盛,而这股强烈的危机竟然是来自于他的脚下。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高沙还是在没有来得及变化招式之前,不顾空中禁制的压制。
浑身灵芒大盛,已然飞离了地面数丈之高,就想斜斜的落向另一边。
高沙不亏本体是一只黑羽雕,虽然这里有禁空压制,但他的速度依旧快的惊人。
就在高沙身体升起射向一旁同时,一只长满绿毛的粗壮手臂就从地底伸出来,带着地面破碎石子飞射中,一把抓向了高沙的左腿。
高沙不但速度快的超出了对手的预估,其修为也是高深异常,异状突变中,他连遭变故,还是硬凭一身修为躲了过去。
但他也就仅仅将身体躲了过去,他打砸出一拳的右手,此刻却被那芦苇看似随风摇摆中给缠了上来。
高沙此时若是收回右手,那么那根芦苇就会如附骨之蛆如影随之,所以他必须人在空中时,还不得不继续格挡飘忽而至芦苇。
顿时高沙凌空飞起的身体就变成了横空之状,但他依旧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
身体横空中,他右手手指已在空中迅速掐出一道法诀,一团黑色火熖猛的在他手中生成,对着芦苇兜头打去。
紧随而至的芦苇上瞬间就被黑熖所覆盖,但黑色火熖中却是生出了一阵阴寒之气,芦苇竟然没有燃烧起来。
但它也因黑色火熖阻了一阻,高沙已是借此飞速的收了右手,并且身体已迅速调整成正常姿势,向后方一飘而去。
而他脚下的粗壮手臂这时才刚刚破土而出,一把抓来,这一切都是发生在弹指之间,快的让人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