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还没有被推进抢救室,小东就闭眼了,连抢救的机会都没给。
五连的威力并不大,如果距离超过十米的话,最多能给人打伤了但绝对不会致命,但吴洋开枪的时候跟小东离的太近了,两人之间就隔了两台车不到三四米远,这个距离直接就导致钢珠全都打进了小东一侧的体内,人也就是当场没死而已,因为至少十几枚钢珠进入身体里后都嵌在了内脏上,完全没有抢救回来的可能了。
林汶骐和北北呆呆的看着小东的尸体被蒙上了白布,然后推进了太平间,他身子靠着墙缓缓的滑倒在地上,痛苦的抓着头说道:“哥本来是想这干完这一单就让你和北北退出去,拿上钱过着安生日子的,但谁能想到,这一单没做完,你就把命给丢了”
现实总是残酷的,计划赶不上变化,事实给了林汶骐一记响亮的巴掌,几天前掏出楚墓这三件货的时候他想的很好,卖完钱就给小东和北北让他俩远走高飞,但几天之后却天人两隔了。
林汶骐又想到了多年前那个算命先生跟他说过的那番话,你是天煞的命……。
王惊蛰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死了,说啥都没用,你不管说什么都挽不回来那一条人命了,他十分理解林汶骐现在的感受,就跟当初他和茅小草奔波的时候,在期限到来的最后几天,他差不多也处于崩溃的边缘了。
他们人还在医院没等离开的时候,警察就赶了过来,枪伤加上命案就是刑事案件,警方的动作肯定都是最快的。
“哥,警察来了,咱俩就咬死了说是路上碰到抢劫的了,小东没了,那伙人也有死的,我估计他们肯定也跑了不会报案的,这案子也就能逮到咱俩,但是咱们咬死了啥也不说,就没事了……”
来的是市局的大案队,了解下情况后就把北北和林汶骐给带走了,直接就押到了分局连夜审问。
不过,他俩之前都没有案底,就林汶骐有过一次进看守所的记录,但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这一次他俩咬死了同样的理由统一口径,基本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除非是吴洋那边的人死了后也被翻出来了。
于此同时,川中另外一家医院里,周玉也被周深给送到了医院,他没有性命的危险,但蛋碎了也不好整,人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医生就跟周深说了情况很不妙。
“交火的地方,我已经让人给处理完了,两台受损的车都被拖走了,咱们死了三个人,我已经让人连夜带钱去见他们的家属了,保证不让家属乱说话,尸体也被处理好了,那边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就是不知道对方怎样,会不会咬上我们,他们走的时候我看见开车的那个好像要挺不住了”吴洋处理这种事情很有经验和手段,在王惊蛰他们离开之后,他就赶紧让人把现场都给清理干净了,所有的痕迹和线索几乎一点都没有留下。
周深摇头说道:“他们咬不上的,这种事明摆着的,不可能往下深挖,往前追究的话他们还敢说自己是盗墓的啊?所以你把能处理的都处理干净就行了”
“嗯,我这里不用担心,没啥问题了,周玉那里……”
周深叹了口气,说道:“等消息,我现在一想起他就脑袋疼!”
吴洋也挺无语的,同样是兄弟两个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另外一个精的跟猴似的,周玉和周深之间就宛若隔了个太平洋,差的太遥远了。
一个小时之后,抢救室的灯灭了,打了麻醉还没醒过来的周玉被推了出来。
“医生,人怎么样?”周深抱着一点希望问道。
医生摇了摇头,说道:“很不理想,他的两个睾丸全都被很大的力道给挤压碎裂了,而且也耽误了最佳抢救的时间,机体都已经坏死了,所以我们也无能为力”
尽管周深已经有准备了,但听到这个结果还是挺不甘心的,周家两根苗,就这么折了一根?
“如果把人送去国外,或者再找找这方面的专家呢?”
“这么和你说吧,这种情况也不是什么疑难病症,不管哪个医院都没有这方面权威的专家,所以你换地方,甚至去国外都没有,在任何一个医院都是同样的结果,睾丸碎裂不是癌症,心脏病这种状况,这是机体受损,就像你断了一条胳膊之后,伤口都已经坏死了,不管去哪都是接不上的,就是这个道理……”
周深听完,除了深深的遗憾和懊恼外,也知道结果就是到此为止了。
周深憋了半天,才阴着脸说道:“这个账,王惊蛰我得和他好好算算了!”
但周深没想到的是,他现在才想着要和王惊蛰算账已经晚了,早在一个多月前,对方就已经盯上了他的背后,正在伺机下手。
两天之后,市局。
北北和林汶骐被放了出来,他俩一口咬定是碰到抢劫的了,对方开枪打完人之后就跑了,其他的一问就是三不知,警方在掌握不到其他的状况,同时又没有另外的人报案,这个案子基本就能这么定型了,至于小东的死,就只能先挂着了。
林汶骐和北北从看守所里出来,是菜刀文和午桥还有王惊蛰过来接他们的,五个人上了车之后,王惊蛰直接就让菜刀文开车往川南走。
一路上,林汶骐都没有吭声,就静静的抽着烟,拧着眉头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王惊蛰也没说什么安慰的话。
直到两个多小时后,车子到了川南地区,他们一行人上了一座小山头,王惊蛰才拍了拍林汶骐的肩膀,指着远处的两座厂房说道:“看见那了么?”
“嗯”林汶骐淡淡的嗯了一声。
王惊蛰眯着眼睛说道:“那块地方是周深和吴洋费了好大的劲从别人手中抢过去的,而为此我也和他结下了不小的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