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正猛,一群游击队员与矿工却正在紧张而有序地在公路的两侧埋设地雷。
他们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但没有人停下来休息。每个人都明白,一会他们所埋下的地雷对于这次战斗的重要性。
一名游击队员紧握着铁锹,有力地挖掘着土地,每当挖到一定深度时,他就小心翼翼地将炸药放入那土坑中,然后用泥土与碎石将其掩盖好。
不远处,另一名矿工,则正在路边捡石子。
他们没有真正的地雷,只是用炸药制造简单的地雷。
黑色火药的爆炸威力不是很大,想要杀伤日军,除非鬼子恰巧就踩在炸药上。
所以为了增加地雷的爆炸威力,端午让矿工与游击队员将坑挖的大一点,在埋设炸药的同时在炸药的四周埋上碎石,用以增加地雷的威力。
南侧还有几个矿工与游击队员在负责警戒。他们时刻注意着远方,一旦发现敌人的影子,就会立刻示警。
在长达五百多米的公路上,弥漫着紧张而忙碌的气氛。
龙千言与马三炮在现场指挥,对于布雷他们已经轻车熟路了。
而端午则站在山坡上纵观全局。
他拿着望远镜,时刻的注视着每一个雷区,生怕某一雷区会出现这样或者是那样的问题。
就如同轰天雷一样,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爆破专家,但就是因为在布雷的时候疏忽了,引爆地雷的线绳断掉了,才不得不冒险去雷区将地雷阵引爆。
所以无论多么经验丰富,也不能大意,否则所要付出的便是血的代价。
随着时间的推移,公路上的地雷越来越多,逐渐的形成了一个偌大的地雷阵。
地雷阵的规模分布非常广,也非常多,从公路的一侧延伸到另一侧,长达五百多米。
地雷总数超过了六十个,它们被巧妙地隐藏在路面上,以及路边的草丛中,令人难以察觉。
当地雷被触发时,爆炸的威力将瞬间把周围的一切化为乌有。
端午对地雷阵非常满意,但他还是亲自去检查了一下雷管的电子引线。
从引线的隐藏到引线是否有断处,端午都检查的清清楚楚。
因为这个地雷阵能否成功被引爆对于他而言意义重大。
这不仅关系到这一仗的成败,也关系到那些矿工对抗日战争的信心。
从他们之前的话中不难推断,他们虽然加入了抗联,但是依旧对打赢小鬼子没有什么信心。
所以这一仗不仅要打赢,而且还要打的漂亮。
当然了,最重要的一点还是,端午此时能用的人太少了。
看似他这一次招募到了三百多名矿工,从数量上绝对可以碾压鬼子。
但实际上,他们之中能战斗的并不多。甚至很多人即便有枪也不会用,更别说打的准了。
所以一旦地雷阵失败,端午会下令游击队掩护,那些矿工立刻撤退。
龙千言在这时走了来,略显担心的道:“叶领导,地雷阵布下了,但是我这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啊?新加入的矿工,他们都不会开枪,也没有什么战斗经验?”
马三炮在这时也凑了过来道:“是啊,叶领导,我们都知道你本事大,也是打过大仗的人。但是鬼子太多了,我估摸着,鬼子与伪军加起来至少要有两百四五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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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你看,我们选择的这个位置,地势不是很高,山上还光秃秃的。
最主要的是在山的东侧别说高地了,也是光秃秃的,根本藏不了人,不能形成夹击之势,这样的阵地,真的能伏击吗?”
端午拿着望远镜,一边看着那些因为埋地雷而被翻开的泥土在太阳的照射下颜色逐渐恢复正常颜色,一边笑道:
“不是每次作战都有把握了再打。一会你去把游击队的队员都找来,让他们把小鬼子的手榴弹都搬过来。
之前我看,那小鬼子的手榴弹有三十多颗,加上战士们身上带着的差不多有五十颗。而伪军用的木柄手榴弹大概有六十多颗。
小鬼子的手榴弹让游击队员用,这种手榴弹在拔开保险栓后还要用力磕一下引线。没有受过训练是无法使用的。
所以这种手榴弹游击队的队员来用,而其他的手榴弹则交给比较聪明的矿工,让他们在地雷阵引爆之后,拉着引线向鬼子丢过去就可以了。
咱们的阵地相距公路也就三十多米,这样的距离,哪怕是一个娘们也能把手榴弹丢到那个位置吧?
而其他人,只要把枪朝着鬼子打响就行,打不打的到都没有关系。
而马三炮,龙千言,你们两个跟着我用机枪向鬼子扫射。这一场仗便齐活了。”
“呃!”
龙千言与马三炮似乎还有什么话说,但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因为他们觉得,人家叶领导仿佛说的有道理啊!
然而也正在这时,有游击队的战士前来报告道:“报告,小鬼子回来了!”
端午手持望远镜看去,但见公路的南侧烟尘滚滚,果然小鬼子杀回来了。
从鬼子的行军来看,小鬼子非常的急躁。显然他们已经猜到了,游击队使用了调虎离山,目的是矿场。
吉良大佐的死活其实与仓井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虽然吉良大佐是从矿场出去的,但是仓井的责任是守护矿场。
更何况吉良大佐遇袭,他已经带兵去增援了。
但是如果矿场要是丢了,那他就难辞其咎了。
所以在发现吉良大佐已经死,而自己又有可能中计后,仓井中队长带着自己的部队与伪军马不停蹄的返回矿场。
伪军跟在疾驰的卡车后面狂奔,他们的脚步凌乱而且沉重,仿佛每一步踏出都耗费了浑身的力气一样,他们的脸色苍白如纸,汗水与泥土交织在一起,使得他们看起来更加狼狈。
伪军不断有人因为体力不支而摔倒在地。那些摔倒的二鬼子努力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疲惫的身体已经无法支撑他们继续前行。
他们躺在地上,剧烈的喘着粗气,哪怕长官的皮鞭落在他们的身上,他们也不想再动弹分毫。
与此同时,坐在卡车上的鬼子也并不好受。那破旧的卡车在崎岖不平的路上颠簸着,使得他们东倒西歪,无法保持平衡。
他们的脸色铁青,每当卡车剧烈颠簸时,他们都会发出惊恐的尖叫声,仿佛随时都会被甩出车外一样。
这一刻,他们不再是不可一世的大日本皇军,而是被卡车颠簸折磨得如孙子一般的可怜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