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柠抓着他松散领带, 颈项线条绷直,拉出姣美脆弱弧度, 不自觉侧着头,被他覆来吮吻轻咬,唇抿得充血。
耳边是他喉间压抑气音和清越铃铛声,混在一起,再溶着他那几句话,直接把『色』气度飙满格,车窗暗『色』玻璃隐隐倒映着男人把她掌控在怀里, 无度索取影子, 沈禾柠觉得再这么下去她真要被薄老师给教坏了。
不是他完了,完人根就是她, 她明明应该是个初经□□羞涩少女好吧, 看看现在,她快把各种想过没想过场景都玩遍了。
搞得在他面前身娇体软易推倒, 连今天去录视频,学校几个熟悉老师都夸她领悟力更强,气质也跟前不太一样,更会表现娇柔媚态,逗她说恋爱谈好。
她耳根通红, 都不好意思开心。
恋爱确实好得不行,但别人恋爱都挺小清, 她这是一脚入风月,再也出不来了。
沈禾柠倒是不反对在车里, 可怎么也得回自家车库吧,何况比起这个,更重要是薄时予状态。
她哥心因为这一趟出来已经扎满刺了, 再扎下去,别说是他自,她都替他疼得受不了。
沈禾柠抱住他,手指反复抚着他寒凉后颈,在他耳边清晰说:“没有让你陪我下车,是不想你被那么多人关注,不是只有你小心眼儿,一群人那么热情盯着你,我也会吃醋。”
“那个男生是大三学,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跟他有交流,是因为我通过舍友,托他关系在外给你代购礼物……”她不太甘心地闷闷说,“来想等生日再送你,这下也没惊喜了。”
掐着她手在失控地收拢,几乎要按入骨头,她微微酸疼,又有难言麻痒往后脊窜。
沈禾柠贴在他胸口,亲亲他耳廓,把那根栓着皮绳铃铛解下来:“什么小『奶』狗,什么换口味,你这么说也太过了。”
“我只有薄时予,没有类型,”她认真说,“更不可能对别人有兴趣,我喜欢薄医生一个,你随便做你自,这种铃铛,怎么能配得你。”
沈禾柠鼻子发酸,抬起身『摸』『摸』他脸,想去吻他,迎他积着暗红黑瞳,某些时刻能看里面隐含极深水光。
他盯着她问:“是不是不想在车里。”
沈禾柠没想他会这么说,怔了一下,随即红着脸轻轻回答:“这边毕竟是外面,我们回家里车库好不好——”
薄时予扯唇笑了笑,那些水光就无声裂开,他点头:“宝宝越来越会安抚我了,知道我想听什么,专门说来阻止我。”
沈禾柠嗓子一紧,悬着心被他三两句话揪得发疼,不等再多说,他就决绝地吻来,变加厉拂开她衣摆,女孩子『奶』白皮肤叠出胭脂『色』红痕。
她仰头眯起眼,忍着突然溢出声音,模糊听见他手机在一边震动,片刻后停止,而车外匆忙脚步声由远及近,江原在车门边鼓足了这辈子勇气,才试探敲了敲玻璃:“时哥,圣安医院有事故急诊,重伤员生命垂危,等你过去。”
沈禾柠手脚塞着棉花,好不容易撑着薄时予肩膀推开一点,紧张说:“哥,你快去。”
薄时予闭了闭眼,太阳『穴』隐忍地跳动,她心疼地亲他眼角,很小声:“薄时予,你做你自,你是最好医生,等你结束,不管在车里是哪,我给你为所欲为。”
“你去救人,”她在微弱光线里专注看他,“我来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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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舞蹈学院飞速驶出,直奔圣安医院,沈禾柠脉搏在悄悄加快,又反光里瞄了一眼江原,提醒自必须抓好今天这个机会,趁哥哥手术室,最快速度找韩萤,跟她开诚布公谈一谈,管他用什么办法,总不能让他再这么下去了。
她指根被牢牢扣着,有点泛红,热得酸酸痒痒,她没挣扎,反而把他握得更紧,一脸乖巧问:“哥,你怎么安顿我,手术太久,我自回家你放心吗。”
薄时予垂着眼帘:“在手术室外等我,或者我办公室,我尽快,一起回家。”
沈禾柠不算意外,哥哥哪能安心让她一个人在城南公馆,那里差点被她跑掉一次,他就每天夜不安枕了,宁愿让她留在医院。
她不怀疑,如果手术室环境可以容许,她绝对会被带去。
现在她就是个随时可能耐心耗尽舍弃他,不一定哪天就扔下他头也不回小渣渣。
车赶圣安医院后,神经外科和急诊科医生如释重负,团团围来,沈禾柠努力稳住心情,把单纯温驯表现得淋漓尽致,安静跟着他,等他要手术室就抱着包,特别纯良地坐在外面椅。
薄时予轮椅去前,是停住,扣着扶手五指苍白刺眼,回身把她带自办公室,『揉』着她头发哑声哄:“柠柠乖,在这儿等,玩什么都好,我很快出来。”
沈禾柠酸涩地叹息,贴过去跟他交颈:“好,哥哥想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薄时予将办公室门拧了锁,听轻微扣紧声落下,沈禾柠轻手蹑脚靠近,等轮椅远离,医护们环绕着脚步跟他一起去手术室方向,她才吸了口气,一一秒等待手术开始。
等时间了,外面偶尔经过护士在议论手术室灯已亮,沈禾柠才迫不及待给江原。
反正今天必须把这件事突破,江原方不方便都无所谓了。
江原一秒就挂了,紧接着一个陌生号过来,沈禾柠迅速接起来,果然是江原声音:“我天我终于跟你通话了!祖宗你快想办法哄哄时哥吧,他人已经崩了,我都不明白亲妈怎么能那么狠!他手术不做可怎么办,那条腿——”
“不用说了,”沈禾柠猜测得最终印证,利落断,“你应该有备用钥匙,现在马过来给我开门,带我去找韩萤,争取在他出手术室前赶回来,如果你不敢……”
她痛快说:“那就把地址告诉我,我自去,跟他说门是我自撞开,后果你不用担心,我对薄时予所有反应负责。”
江原凝固了几秒,咬咬牙,也没废话多问,端着一正经样子开办公室门锁。
其他能看这边医护都没觉得异常,毕竟江原是薄时予身边人,里面又是千娇万宠小女友,没有人知道薄医生拧了锁,是在关他仅有一线光。
沈禾柠淡定跟着江原走出医院,刚坐车,江原电话就响,沈禾柠见他听了几个字就脸『色』骤变,手也不由自主跟着攥住,捕捉“着火”,“人没找”这些字眼儿。
江原挂了电话,气得一敲方向盘,转过头严肃看她:“城郊那套别墅突然失火,人不在里面,不知道是提前出来了,是趁『乱』走,现在我——”
“现在你要赶过去,现场情况太『乱』,我不适合过去,让我是留在医院,是吗。”
想说话被说完,江原闭了嘴,沈禾柠灼灼看他:“别浪费时间,赶紧走,我不去看看,心放不下,再想找她就更难了。”
沈禾柠有预,韩萤应该在别墅附近,不会那么快离开,她或许在等哥哥闻讯过去。
圣安医院距离城郊别墅很远,完两个方向,江原车开再快,路也花了不少时间,每一刻都在担心薄时予手术会提前完成。
没跟前,就能看别墅区飘散黑烟,前面拉了警戒线,消防员在出出,其他车都停在外围,江原也无法靠得太近。
江原把车挑了个干净地方停着,匆匆跟沈禾柠说:“我先带人去看看情况,你不要下车,确认安我会马回来喊你。”
他又叮嘱:“车不锁了,钥匙给你搁着,免得空调停,外面太冷,你要是冒,够我在时哥手底下死几个来回。”
沈禾柠摆手让他快去,自暂时留在车里,她脚穿着出门时候尖头高跟鞋,实在不适合出去行动,她在副驾驶转过身,越过中间扶手箱,去拿后排座哥哥给她常备鞋盒,里面有双超软小平底。
她手刚『摸』鞋盒边,手机就侧兜里滑出去,掉扶手箱边,恰好主驾驶车门一动,被人外面拉开,一抹黑『色』衣袖出现在她视野边缘。
江原穿就是黑『色』,沈禾柠自动认为是他,忙说:“怎么回来了,正好等我换完鞋就跟你一块儿去,外面现在——”
沈禾柠声音戛然而止,她眼瞳敛了敛,突然收回手,最快速度去开车门。
而车也在一时间启动,给足油门,车轮碾着满地黑『色』烟尘冲出去,直奔主路,女人手快地抓过沈禾柠掉落手机丢下面,鞋底紧紧踩着。
这幅清雅嗓音曾经多少年是沈禾柠噩梦,此刻含着笑,悠悠说:“柠柠,好久不见了,看是阿姨跑什么,一起生活那么多年,怎么怕我了。”
别墅区场景在后视镜里飞快倒退,沈禾柠那一刹那反应已经平息,她慢慢收回按着车门手,靠回椅背,朝驾驶座疯狂加速中年女人挑起唇角。
韩萤果然在这儿,大概火都是她蓄意制造出来,说不定是看了网圣安医院附近出事故闻,猜哥哥会手术室,才刻意选在这个时候,就等着脱离哥哥控制。
韩萤要带她去哪,会做什么事,她都来不及去考虑,被带走一刻,她只知道,她再也不是当初怯弱漂泊浮草,让自最珍视情被随便辱骂践踏。
她现在拥有世界。
沈禾柠明俏脸映着窗外渐浓夕阳,笑得甜稚骄矜,大大方方开口,朝她叫:“妈。”
韩萤抓着方向盘手猛一抖动,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她,光彩犹存脸微微狰狞,一个目光里震惊冲击,厌恶抗拒,都刺向沈禾柠。
她前一刻优雅处在制高点,这时候有些失态狠声道:“你叫我什么?!”
沈禾柠自然地扬眉,把被哥哥娇养格外活『色』生香脸靠近她,歪着头说:“妈妈呀,您是时予母亲,时予是我老公,我俩情好得下辈子都不开,那我不叫妈,能叫什么。”
她桃花眼弯成月,笑眯眯加重语气,喊得掷地有声:“对吧,我最亲爱妈妈。”
韩萤养尊处优多年,即使心理病情严重,也不是轻易把情绪放脸人,尤其面对沈禾柠,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被当初软『性』子小丫头,轻易地激怒不可遏。
沈禾柠玩味地叫了几声就收起笑脸,冷冷看她。
车速极快,在城郊空『荡』公路疾驰,她手机在韩萤脚下不断震动,没有办法去拿,一旦硬是去抢,方向盘在韩萤手里,绝对会出事。
沈禾柠肺腑鼓胀着,冷静贴着椅背:“不管您要去哪,都考虑好后果,时予有多在乎我,您应该比谁都清楚,我如果有危险,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韩萤古怪地冷笑:“原来你也知道他什么都干得出来?小女生是不是把这些都当成资,根不懂得怕?你担心我让你有危险,都不如担心薄时予自,再往下发展会把你怎么样!”
“叫我妈?那妈就带你去看看,”她高高在地预料了结局,“这种根掏不底精神缺陷,究竟什么程度。”
车一路往前不要命开,几次险些与其他车相撞,走基是环路和荒凉小路,总在变道,像是故意混淆方向和回避监控,经过红绿灯很少,先不说能不能跳车,沈禾柠根也不想跳。
她紧扣着座椅,直周情景越来越熟悉,草木都开始戳心,戛然停在一扇落满尘土高大黑『色』门前,门自动应开,入薄家曾经住过多年老宅。
岁那年她被爸爸带来寄住,晃『荡』着小短腿第一次敲响哥哥房门,他背着她哄着她,把她一根浮萍宠成珍宝,又这里被残忍开。
韩萤下车,不忘把沈禾柠手机摔碎碾成渣,快步绕副驾驶拉开她门,怪异笑着,朝身后房子抬起下巴:“你猜这院子里,被我下下装了多少监控?”
沈禾柠面无表情凝视她,一句话也不说,她以前住在这里时候小,哥哥不在时候,韩萤虽然冷淡苛刻,但没暴『露』过这样一面。
韩萤楼,一间间推开房间,薄时予曾经用过书房里停住,笑着说:“这张桌子抽屉里,书柜顶层,有很多收音监听。”
“我丈夫,我儿子,不时时刻刻掌握在我手里,那怎么可以,你现在能看见这些,都只是前冰山一角,我接受各种治疗病例就够装两个柜子,毫无作用。”
她眼里透着偏激,看着神『色』越发沉冷紧绷沈禾柠,心满意足点点头:“时予最近怎么样,是不是已经把你关起来了,控制你行动?”
“我负责地告诉你,时予程度比我更深,心也比我更狠,他一旦爆发,想得,最后『逼』死你也会得,”韩萤厉声道,“你手机,你社交,所有生活和自由,现在都已经被他天罗地网了,处处都是针对你监视,你有什么不信?”
沈禾柠忽然低声失笑,皱紧眉,睫『毛』间沁出微红,像是因为无措,手搭在柜子边一个装饰陶器,拿起来握住。
韩萤诱哄般放轻语气:“被一个残废困住滋味不好受吧,你能忍,不就是因为恩情绑架,有那点放不下初恋情结?或者是因为那张脸?”
她朝沈禾柠慢慢走近:“窒息吗,你这么年轻人生已经要毁了,我病情跟时予比根不算什么,我儿子才是最可怕那个。”
“柠柠,报恩也适可而止吧,我比你了解他,我可以帮你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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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无影灯熄灭,显微仪器关闭,副手出着气擦汗:“薄老师真太稳了,我以为至少得五六个小时,结果直接神作了,我算算这等于是了多少折——”
薄时予口罩方眼睛深得沉郁,其他人不敢说话,副手也渐渐没了声音,他沉默离开手术室,一刻也不敢停地洗手换衣服,艰难回轮椅,等不出去,先给沈禾柠电话。
无人接听。
阴影中喉结向下压着,薄时予下颌收紧,第二次拨通电话,转动轮椅靠近手术区入口,明知门了锁,柠柠不会在这儿,他心脏是跳过一抹迅速落空希冀。
小姑娘也许睡了,或者手机静音忘了调回来,是生气了不想理他。
他来就没什么血『色』皮肤像被镀了层一触即碎霜,径直朝向自办公室,那扇门是关着,柠柠就在里面等他。
经过几个护士紧张招呼:“薄医生。”
见他朝办公室去,其中有殷勤忙轻声说:“您是不是急着找沈小姐,您刚手术室那会儿她就已经走啦,目前没看见回来——”
一句话落下,是直刺肺里刀,搅烂跳动血肉,取走所有赖以为生空气。
薄时予在原地停了不知道多时间,手指粗暴地转动轮椅去推办公室门,轻轻一压就开,里面空『荡』,连她留过痕迹都没有。
她不会救他,她逃都来不及。
薄时予笔挺脊背被重物击,不堪疼痛地向下低了低,指尖把轮椅扶手抓破,眼里墨汁折不任何光,他手机零星发出被紧攥轻微异响声,给江原:“柠柠在哪。”
江原只顾着拼命喘气,一时出不来声。
“在哪!”
江原抓着鬼门关大门想爆哭,急忙话短说:“被韩女士抢车带走,手机失联,我们车辆定位没有开,现在联合警方查最后出现监控在沉沙路路口向东,下一步我们很快就——”
话音没落,自觉已经死过一回江原,听见听筒里那道要烧化耳朵低哑嘶声:“沉沙路路口向东,六百米右转,左前方大门,冬灵街九号,薄家老宅。”
车圣安医院出发,刺破深冬冰冷夜『色』,不顾一切往目地开,薄时予身木质沉香被消毒水和血腥覆盖,他做手术时极稳一双手,颤抖着去翻手机里隐藏深处某个图标。
早在接手薄家那天起,就连接着他书房中那些被韩萤私自装监听器终端,以为永远荒废,只是一个让人厌恶过去剪影。
他没想,会有点开一天。
哪怕心里非常清楚,韩萤带柠柠回去,不是要伤害她安,她是要将把最恶劣丑陋一面直接给柠柠看,几倍叠加着他缺陷,放大堆她面前去。
他也是控制不住。
密闭车里,软件运行一刻,两句话夹着丝丝电流,在『逼』仄空间内响彻。
——“报恩也适可而止吧。”
——“我可以帮你逃出去。”
他坠入没有边际冰海,再也没有期待绝望下沉,无数水鬼拖着他剧痛残腿,尖声控诉着他不堪和罪过,他一身狼藉,妄想用尽手段,占有一个人。
薄时予雕塑一样低头坐着,压下去深黑睫间只剩死灰,而后那个归于沉寂软件里,像是宣告终点直线心跳图,猛然间暴起巨响,波纹跳顶峰。
有什么陶瓷类被人狠狠摔在地,五裂中透着忍不下去暴脾气。
一道镌骨头里声线,鲜活地撕破所有漆黑,和着鞋底踩烂陶器碎片英勇,字正腔圆说:“我叫你一声妈妈,你就真觉得自配做薄时予妈?”
“什么报恩,补偿,就是你跟他说,是吧?”
“谁告诉你我哥监控我手机,监控我生活了,我怎么不知道?他『逼』我?他就算自去死都不会让我绝境!他唯一做,就是怕我离开他,给我锁了出去门,要不是为了来算账,我真不爱出来!”
“对方不接受控制欲就是耍流氓,但对方接受话,那就是情比金坚此生不渝,我哥能控制我,那是因为我自高兴!”
少女语调高昂,像是要把根不在身边某个人用稚嫩手臂保护起来,容忍不了丝毫施加给他中伤,想吹开他周围一切经久不散阴霾。
她渐渐带出了抑制不了哭腔。
“来就没有过什么报答,小大我跟他都是一体,我腿就是他腿,他伤就是我伤,不了彼此,说什么补偿和亏欠?!”
“以前沈禾柠软弱天真,他爱我,现在沈禾柠又心机又计较,『性』格也变得恶劣,他是爱我。”
“那我就不行吗?”
“以前薄时予健温柔,我爱他,现在薄时予被你们说得身心残缺,偏激病态,会对我无所不用其极,那又怎么样,薄时予就是薄时予,你们不爱,我更爱他!”
“差八九岁怎么了,腿不能走怎么了,他失去我就不能活怎么了?!”
“这辈子我和他一起病入膏肓,不离不弃,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