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帝国的联合部队开始在掩护登陆区的突出部与蜂拥而至的泰伦大军交战时,一场浩浩荡荡的撤离也开始了,在民兵的协调下,三叉城的居民拖家带口的排着队徒步向登陆区走去,而那些稍有身份和地位的人则能够乘坐卡车一类的交通工具,携带的个人财产也更多一些,虽然官方一再保证每个人都有伙食供应,很多人还是选择带上尽可能多的食物,30kg的行李标准也很难严格的执行,队伍的速度从一开始就比预期的要慢很多。
但时间恰恰是最宝贵的,开辟出登陆区后,面临的压力也即刻倍增,泰伦似乎能够感受到什么地方存在大量的生命,它们开始集中力量试图突破,各种巨兽纷至沓来。
残酷的战斗中,信仰守望作为一支新生部队,展现出了超出预期的战斗能力和战斗意志,国教强大的信念灌输能力让这些才拿起枪的新兵一个个都十分的悍不畏死,甚至经常主动发起自杀式的攻击――信仰守望的军官们称呼其为救赎特攻,彼时一名士兵会卸掉所有装备,向牧师进行最后的忏悔祈祷,接着将一个无法再脱下的金属头罩戴上,再将热熔炸弹绑在身上,注射大量能够让人短时间内极大增强速度和力量,以及承受致命伤害的强化兴奋剂,并在手臂上装备三刃勾爪,就仿佛是国教的鞭挞机仆那样,直接朝着敌人的重要目标冲过去。
士兵们都是主动自愿接受这种光荣的任务,至少军官们的说法是这样,穆拉德也没去真的调查,毕竟自不自愿他也不在乎。
但内心里他觉得这种行为实在愚蠢又浪费,训练一个士兵本身是需要成本的,而他们并不缺乏重火力和反装甲力量,这种莫名其妙的特攻除了让宣讲者更加热情和狂热外,似乎真没什么意义,也可能是在那些军官看来,这是激励士气的好办法?
只能说国教的武装在思路上,确实和星界军还是有很大差异的,很注重“精神攻击”。
据说范迪尔时期的国教军队,就曾经发生过大战前让一千名士兵在敌人眼前自杀献祭的古怪行为,史书上记载是震慑了敌人并赢得了胜利,不过穆拉德对此表示怀疑。
当防线稳固下来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但泰伦也并不是只有正面强攻这一个选择。
很快,一阵尖啸的飓风降临在登陆场之上,虫群遮蔽了光线,仿佛一股由利爪和翅膀组成的风暴惊扰了人群,井然有序的队伍立刻开始大乱,所有人不顾一切往运输机上挤,维持的民兵们用棍棒用力的殴打也无法阻止秩序的崩溃。
运输船和部署在周围的九头蛇防空炮和蛇蜥防空车也立刻对准了飞行的虫群,将所剩不多的弹药倾泻而出,让破碎的金属和炸碎的尸体充斥着天空,得到支援命令的空军也呼啸而来,用充满了各种实体弹药的火力风暴将密集的泰伦石像鬼群冲散,导弹的尾迹和爆发的激光束像是在猎杀某种动物一般,将它们成堆的消灭。
长着翅膀的恐怖在爆炸中变成肉屑,随后四散开来,仿佛是一次诡异的烟花庆典。
这种场景甚至当地面等待撤离的民众都为之发出了激动的欢呼声,当然也有人担心被掉落的残骸或者异形血液砸中,举起手上的东西当做遮蔽。
可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天空时,意想不到的威胁却从脚下开始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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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地震了?”
起初,只是最细微的震动,但随着震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所有人都感受到地面传来的动静,其强烈甚至让人难以站立。
但在震动到达最高点时,数个庞然大物在距离登陆舱不到五百米的位置破开土层,带着电弧从地下钻出,发出骇人的咆哮时,在人群中引发了更多尖叫。
“那是什么!”
“帝皇啊!”
“前面的快走!”
“别挤!别挤!哎哟――”
当掘蟒从地下钻出时,人群的秩序就彻底崩溃了,哪怕是民兵也加入了拥挤和踩踏的行列,呼喊声,惨叫声和尖叫声交织成一首绝望之歌。
“公民们!别乱!”
早在地震出现时,星际战士就已经有预警,虽然他们的注意力一开始被泰伦空袭吸引了,但巴赫拉姆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一个“佯攻”,于是第一时间从前沿赶回到登陆舱,巴赫拉姆的十连和七连的部分战士使用摩托和速攻艇迅速抵达了该区域,同时周围警戒的部队也立刻回援。
不过信仰守望的士兵主要任务是恢复秩序,而方法就是――
哒哒哒!
机枪的轰鸣声中,一片一片的居民身上绽放出血花和肉块并像被风吹倒的麦子那样倒下,身背火炬的宣讲者也借助反重力平台来到众人头顶。
“畏惧死亡者!其必死无疑!任何乱动,乱跑,乱叫者!一律处决!一律处决!”
“回到队伍中!回到队伍中!把嘴闭上!”
手持荆棘铁鞭的训诫者用力朝着人群抽打,这种鞭子只要抽到人,身上没有盔甲的,立刻就是一道深深的血痕,甚至直接撕下一块皮肤。
在这样的暴力下,人群之中哀嚎四起,咒骂声与抱怨声不绝于耳。
“怎么乱打人啊!”
“哎呀!我们又没犯错!”
“就知道对我们耍威风,怎么不去打异形!”
其中一些咒骂被宣讲者捕捉到,立刻眯起了眼睛,随后按下了宣讲台上一个黑色的按钮。
在严厉的呵斥着声中,手持巨大斩首刀,上身肌肉异常膨胀,后背还插着各种管线和药剂瓶,头戴尖锐的三角铁头盔的刽子手机仆沉默来到混乱人群边上,不由分说就揪出一堆人,手起刀落,人头滚滚。
任何大叫,乱动的人都可能成为刽子手机仆的目标,无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国教能够在帝国民间完全扎根,不仅仅是因为教义,同样其对于帝国社会阶层的剖析与合适的手段也有一定关系。
砍下的人头被用长矛挑起来,头戴尖顶帽的执行者拉起一根根红线,把人群像是赶羊那样分隔开,手持火炬与战锤的宣讲者们带着长刀还滴着鲜血的刽子手机仆阴沉着脸从人群中间走过,并且不断随机抽出几个倒霉蛋,不管他们有没有犯错,直接就是一刀下去,血溅当场。
如果有人胆敢逃跑或者反抗,那就剁下四肢,将惨叫的躯体挂起来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