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慈父的怒火啃光你的骨头!哪怕是伪帝也保不住你!!”
怒吼声中,弥漫战圈周围的毒烟以惊人的量涌成激流,空气中溅洒翻腾,泰丰斯伸出手,汲取着纳垢花园的力量,迅速形成一支满是疱疹的巨手。
罗齐姆一落地,双脚稳稳立定,膝盖弯曲缓冲,然后再次弹起。
“死!”
泰丰斯猛地一伸手臂,裹挟着强大巫术力量的慈父之手用力砸向罗齐姆,然而对方只是一握手,之前掉落在地上那把狮子奋迅三昧刃已然握在手中。
下一刻,当它横扫而出时,其威势之大,无物可挡。
金色的刀身穿过邪力,穿过毒瘴,穿过锈蚀的钢铁与腐败的血肉。
“啊啊!!!!”
泰丰斯踉跄后退,右臂高高飞起,随后燃烧起来,而他肩膀上的伤口也在燃烧,就连渗出的脓液也无法扑灭。
“怎么可能!!!!!”
被灼烧的剧痛让泰丰斯几乎跪倒在地。
而那些纳垢恶魔们似乎也被激怒,再次包围罗齐姆,试图以绝对的数量压垮他,锈蚀的刀刃,利爪和触须交织成一片亵渎之林。
然而原本锈迹斑驳的刀刃,此时已经变成了一把发出独特宝光的神兵,只是抬手一挥,一大片纳垢恶魔便烟消云散。
眼看罗齐姆大发神威,艾多隆也有些犯怵了,于是转身对一旁手下说道:
“召唤仪式好了吗?”
“刚刚那边传来报告,祭品凑齐了,仪式已经开始——”
正说着,忽然艾多隆一抬头,看到那把金色的怪刀高高跃起,一连串让他目眩神迷的古老符号从罗齐姆身上冒出并汇入刀身之中,一眨眼它就变成了一只咆哮的金色雄狮,并猛扑下来。
无可匹敌的威能,让一些长战老兵仿佛回到了那个几乎撕裂他们的灵魂的泰拉战场上。
霎时间,整个中枢大厅开始燃烧、崩裂,而且冲击波不断扩散,外扩的火焰卷入纳垢恶魔群之中,将金属地面烧成翻腾的铁水,并抹除其上的污秽,恶魔们一个接一个地解体,那些瘟疫战士和靠的较近的第三军团士兵也被高温和烈火撕碎,熔化的装甲板和烧焦的武器化作碎片从毁灭中飞出,四散开来。
“呱!是伪帝,大家快退呀!”
滚滚的火焰冲击波如汹涌狂涛,势不可挡,吞噬万物,就连最坚固的终结者也如蜡融化。
当眩光消退,疼痛减轻,除了满地流淌的发光铁水和赤足站立其中的罗齐姆外,周围数百米别无他物。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又被这样的...东西羞辱...”
泰丰斯躺在地上,一边喘息,一边吐出干燥的黑色灰烬,他的整个下半身都消失了,只剩下一些焦黑的残留,仿佛干瘪的鱼尾,让他整个看起来就像是一条丑陋的人鱼,而他的盔甲也有大半已经融化,与他的血肉混合在一起,变成了一坨焦黑的闷燃的黑色物质,就连赐福的恩泽也没有恢复他的伤痛。
“不...这绝不是伪帝的活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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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修斯也蜷缩在地上,他的半张脸还在燃烧,由于他对于感官的体验是如此极致,对痛苦的感觉也格外清晰,这是一万年来他感受到的最极致的痛苦。
轰的一声巨响,一个庞大的机械撞破已经千疮百孔的墙壁哀嚎着倒下,原本光耀邪魅的欢痛骑士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狼狈不堪的乞丐,不仅肢体几乎都没了,头部和胸口也满是巨大的裂口,从里面可以看到跳动的血肉,而摇晃走来的帝皇金刚也好不到那里去,整个桶装外壳的装甲几乎都被撕碎了,暴露出里面的复杂又杂乱的机械部分,脑袋也没了一半,手臂只剩带爪子的那条,身上的武器也几乎都被摧毁了。
但是,克伦创造性的在帝皇金刚的中部隐藏了一把武器,他叫它“大棒棒”,其实是一个大型的动力冲击钻,可以向近身的敌人发起突然的袭击,也正是这个武器在关键时刻帮助他反败为胜,欢痛骑士机械胯部的巨大撕裂创口就是证明,这一击直接摧毁了它下半部分的传动结构。
“waaaagh!”
破损的喇叭中传来克伦的怒吼,随后帝皇金刚摇晃着上前,位于机甲中下部那巨大的动力冲击钻随即放低高度,猛地伸出,一下一下撞在欢痛骑士的脑袋上,最后一下更是直接钻进骑士那恶魔化脑袋的口中,并带着电弧从后脑钻出,彻底摧毁了这台恶魔骑士。
只是这被“淦”爆的死法确实别致了一些,第三军团很多人都看呆了。
但没等克伦多高兴两秒,一把光滑如镜的长剑从后面滑过帝皇金刚,直接将其腰斩。
“哼哼哼,丑陋的野兽,也敢亵渎吾主的玩具。”
紫色的轻纱半遮半掩着被珠宝装点的非雌非雄的完美躯体,当带蹄的双脚走过时,弥漫起诱人的芳香与歌谣,不过在经过那些躺倒的瘟疫战士时,它会厌弃的将其踢到一边,它的两只手各握着一把剑与一把刀,另外两条手臂则是修长的鳌肢,向前弯曲的双角下是一副邪魅非人的面容。
蜿蜒的利索希,黑暗王子的宫殿中数得上号的守密者之一,最大的嗜好就是猎杀与国教有关的猎物,尤其是战斗修女,也被称之为信仰猎手,或者纯洁玷污者,它滴着芳香毒液的利刃上缠绕着不散的阴影,许多都是来自那些曾经信仰虔诚却被其摧毁诱惑的国教信徒。
然后,那双妖冶的双眼凝视着毁灭之景中屹立的那个人。
“苟活于现世的朽物,在不属于汝的时空中挣扎,受诅咒者的衰亡已然注定。”
但罗齐姆只是看了守密者一眼,忽然两眼一翻,向后倒去。
守密者大笑起来,可随后它的笑声就滞住了。
一道遥远的钟声飘来,并伴随着密集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奶酪,奶酪,奶酪——
“嗯?”
守密者猛地抬头,看到封闭的金属穹顶以极快的速度锈蚀,腐败,仿佛数万年的时光在一眨眼就已消逝。
奶酪,奶酪,奶酪——
怪异的窸窣声愈发响亮,守密者缓缓举起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