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检视四周情况时,遥远的远向传来了一阵阵嘶吼。
索什扬知道那绝不是任何一个人类所能发出的声音,那声音里充满了兽性,其中的情感远非恼怒二字可以形容。
“不管它是什么——”
“它都非常生气。”
死翼导师贝利亚将索什扬这句话补完。
索什扬回头看向这位老练的战士,要说终结者战术经验和废船战斗经验,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能够匹敌这位死翼大导师。
“这里一定有一个非常巨大的族群,基因窃取者与绿皮在某种方面有着类似的结构,即族群越大,统治这个族群的头脑就越强大。”
贝利亚的话索什扬深以为然,这也是为什么他积极争取与黑暗天使合作的原因——这次废船行动少不了对方提供的经验。
“此地已经无法维持有氧环境,我们需要更加深入寻找一个适合建立前进据点的区域。”
随着他们继续向走廊深处前进,索什扬看向了四周,在和大厅拉开距离的同时不断观察周围的环境。
直到目前,还没有看到基因盗窃者身形,但索什扬相信它们一定已经在墨一般黑暗的遗迹中移动,只是慑于阿斯塔特的数量不敢轻易露面。
技术神甫们携带的大型传感器却在不断发出警告,提醒大家注意看不到的敌人。
走在最前面的战士偶尔能够看到黑暗中掠过的阴影,它们时不时会做出准备发出冲锋的姿态,但在天使们举起武器的瞬间就会躲回阴影之中。
之后,大部队穿越了大厅的最后一段,这个走廊比索什扬预期中还要宽阔,不过之前的强行登陆已经对它造成了一定的破坏。
有的地方甚至整段墙壁都被破坏掉了,也许是因为异形的酸液,也许是重武器所致。
原本这里应当展示着上古以来无数能工巧匠的精美画作,现在它们都已经化作了灰烬,化作了星际战士脚下的尘埃。
“根据扫描显示,前方应该有一个安保枢纽,那里基本还处于密封状态,到了那里之后,我们也许就能建立一个前进基地。”
除了被分派去清理周围通道的小队外,主力大部队继续前进,遵照扫描仪的指示向安保枢纽前进。
所幸这艘朝圣船的主通道足够宽敞,能够容纳数架猎食者并行,因此那么多星际战士和终结者行走在其中也并不显得拥挤。
他们在路上不止一次因为看到躲在其它走廊中或是墙上漏洞里异形那瘦长的身形而摆出防御姿态,不过就像之前一样,它们每次都在发生接触之前撤退,好像它们是一群小孩一样在玩跟踪的游戏。
之后,它们会从小队的各个方向尾随他们,在下一次进攻之前挑战星际战士们的耐心。
索什扬怀疑这些异形在诱使他们浪费弹药,他曾两次制止战士们将一整条通道变为火海,尽管重型喷火器的钷素储量十分可观,但也不是无穷无尽的,而基因盗窃者似乎已经知道了这一点。
而对贝利亚来说,这种行为只可能有一个解释:附近有一只节点生物,一只基因窃取者的指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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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基因窃取者在混血阶段有着和人类一样的智能,可当它们“返祖”成为纯血后,反而变得和其它的野兽没有多少区别,只会按照自己的本能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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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只节点生物却能用一道思绪就将它们变成一只纪律严明的部队,这就是他们正在面对的敌人:那首领会毫不犹豫地以百倍的牺牲换取敌人的伤亡,连眼都不会眨一下。
说到底,这才是泰伦虫族最强大的武器。
他们加快了脚步,继续前进,偶尔这座朝圣船会略微摇晃起来,这是舰队在外部“切割”废船不重要的部分——这也是索什扬提出的策略,他们没必要等废船彻底探明才解决,把外围区域扫描过一遍后,就可以利用大型激光阵列对这臃肿的废船进行“瘦身”,这样可以极大的削减异形的活动范围。
在此过程中,异形的爬行声始终没有消失,生物探测仪不断警告着他们周围存在着看不到的敌人。
“听起来好像这片城区里的每只异形都冲着我们来了。”
兰道尔低声低声说到。
“那正好。”
游侠战士的战团长泰图斯举起了自己的重喷火器。
“正好把篝火堆得更高一点。”
“现在最好节约燃料。”
索什扬说着说,他用手指向了前方安保枢纽的强化大门。
“我们到了。”
一连长马克径直走向了覆满爪痕的大门,金属在他双手的拉扯下发出了嘎吱声。
在他拽出了一道缝隙之后,技术神甫们将磁力分解器栓入门缝内,把大门的磁力锁破解了。
索什扬第一个走了进去,其他人紧随其后走进了安保中心。
大门另一侧的宽广空间里堆满了瓦砾,显然,这座大门并没能将战火挡在门外,房间的墙壁和天花板都受到了重创,索什扬同时也注意到了房间里匆促堆起的沙包和防御工事,两列大理石雕塑平行地摆在中央过道的两侧,它们几乎全部都被打翻在地上,碎成了一堆石块。
“他们在这里背水一战。”
索什扬看着地上遍布的七零八落的残骸和激光枪电池说到,他踢了踢一具基因窃取者仅剩外壳的尸体,面带厌恶地皱了皱鼻。
“最后绝望的被异形所吞没。”
索什扬又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和墙壁,他看到了八个敞开的,足够让一个成年人通过的通风口,显然当初最后的抵抗者们没有注意到敌人会从这些地方出现,他们把所以注意力都放在了大门上,因此在大门完好的情况下被杀戮一空。
光是想象一下当时的场景,索什扬就能体会到那种可悲和绝望。
死翼终结者们最后进入安保中枢的走廊,他们的背影摇晃着,一间舱室一间舱室地推进,检查每一个之中是否有邪恶的存在。
但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有看着他们探照灯的石像,外传感器上也只有被遗忘的雕像,而回声传感器也只描绘出了黑暗中的纪念碑,运动传感器上只有他们自己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