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和希尔克一起停住了脚步。
按照两人的步速,接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已经走了两公里左右。
而横穿整个霍格莫德也不会有这么远,也就是说现在他们地上的位置已经不是在霍格莫德的区域内了。
夏洛克皱眉看着手上发亮的魔杖,之前的光照范围还在五米左右,现在已经缩短到了两米。
可视范围越来越短,他可以肯定这不是他咒语的问题。
照明咒在使用出来以后,只要巫师自己不中断,那它的流明就是恒定的。
所以绝对不会出现照明咒不明不白减弱的情况,只能是周围的环境出了问题。
希尔克将自己魔杖上的照明咒取消,随后将魔杖竖着放在地,杖尖朝上。
“为我指路。”
她轻声说道,随后松开了扶着魔杖的手,魔杖直直的倒向的前方。
“我们正在向南方走。”
前方仍旧是一片黝黑,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夏洛克的脑海中正在回想着地面上的地图。
在这一片区域中,霍格沃兹在霍格莫德的东南方,而猪头酒吧则就在霍格莫德的最北边。
他们现在一直在往南方走,这段距离肯定是已经走出了霍格莫德的范围,进入了霍格沃茨的领地。
至于他们头顶上的位置究竟是在魁地奇球场还是城堡的正下面,就不得而知了。
“我们已经走到了霍格沃茨的范围。”夏洛克摸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周围,“而且这个密道有问题。”
希尔克重新将自己的魔杖捡了起来。
“这证明我们没有找错,它的目的地就在霍格沃茨,这里越是有问题,就证明它来过这里,或者现在就在这里。”
她的话让夏洛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长袍兜里的布袋,很厚实,让他稍微安了些心。
“好吧,已经走到这里了,那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正常的魔咒对那个东西有作用吗?”
希尔克没有在这个时候还惜字如金,她细致的说道。
“正常的魔咒对它没有用,甚至索命咒也是一样,它不可能被杀死,永远也不会,但它害怕守护神咒。”
夏洛克挑了挑眉毛。
“听起来有点像加强版的摄魂怪。”
“你完全可以这么认为。”
夏洛克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整理了一番身上的长袍。
“有弱点就不怕,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守护神咒正好是我的强项来着。”他转头看着希尔克,“倒是你,整天本着脸,能用出来这个咒语吗?”
希尔克没有理他,而是挥舞着魔杖,让它再次亮了起来,继续向前面走。
夏洛克耸了耸肩,心里感叹了一句,果然德国巫师就是这样无趣,然后快步走到她的旁边,和她并排一起往前。
他们又往前走了大概有二十分钟。
不仅黑暗越来越黑了,他们手上的照明咒已经被侵蚀倒能见度不足一米,而且周围的气温越来越低,低的仿佛已经入冬了一样。
他们俩都不是什么娇弱的人,这点寒冷都还可以忍受,但周围的环境也逐渐变得诡异。
所有的声音似乎全都消失了,除了他们踏在地面的脚步声以及细微的呼吸声,其他什么声音都没有。
就算这是在地下,也安静的让人感到可怕。
“聊聊天吧。”夏洛克一边走着一边忍不住先开了口。
希尔克居然没有沉默以对或者回绝。
“嗯。”
“我知道这样的安静对你来说可能已经习惯了,我感觉你平时占卜的时候估计都能一直坐上一天。”
“没人一开始就习惯。”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自己有占卜天赋的?我记得一般这种天赋只能遗传。”
听到夏洛克的这个问题,希尔克顿了一下,但她还是回答道。
“7岁。”
“还没有去魔法学校就已经知道自己有占卜天赋了?你祖上就出现过什么预言大师?”
“我没上过魔法学校。”
夏洛克顿时一脸惊讶。
“你居然没上过?我还以为你是德姆斯特朗毕业的,那你的魔法是从哪里学的?”
希尔克裹紧了身上的黑袍:“我母亲。”
“家族式魔法教育?那还真是少见,我记得之前我看过一份资料,说欧洲的魔法教育在三所魔法学校最晚成立的布斯巴顿成立以后,就已经彻底没有了家族式魔法教育,毕竟一个家庭里的人,他不可能样样都会。”
夏洛克谈到这个话题的时候,联想到了其他的事情。
“其实魔法学校从一千年创建至今也一直在维持原样,看不见有丝毫进步。巫师的教育有些太过注重魔法技能方面了,在思想的引导上主要还是依靠家庭,学生在学校的观念基本上就像是没人照料的藤曼,一直沿着魔法界主流的思想往上生长,其中不可避免的会有长歪的个例。”
“你的话很多。”
对于他的长篇大论,希尔克给予如此回应。
夏洛克耸了耸肩。
“在这种氛围下,好吧,好像是比平常多了一点。”
气温像是已经下降到了一个定点,但习惯了以后,也不会感觉有什么特别难以忍受的。
只是周围越来越黑了。
照明咒的可见光已经被压缩到了不到半米,把手臂伸直,就已经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夏洛克和希尔克聊天的话语声越来越低,直到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因为他们已经走到了尽头,来到了一扇门前。
他们一起将魔杖放到了门前的位置,看到了这是一扇朴实无华的木门。
门上空空的,什么东西都没有,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但夏洛克没有直接伸手就去推它,而是对着它试探性的使用了一个开锁咒。
木门没有任何的反应。
就算它没有锁,正常的门在开锁咒的影响下也会自己就打开,这扇门明显没有它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夏洛克将目光转向的希尔克。
“在你得到的消息中,这扇门是妖精们打造的吗?”
“不。”希尔克露出来的那下半脸莫名的有些苍白,“他们没有告诉我这个。”
夏洛克皱起了眉头,他伸出了自己的魔杖,想用杖尖敲击一下门面,检查它特殊的地方。
然而还没有等他刚伸出手,希尔克的声音就忽然响了起来。
“不要碰它!”
夏洛克停住了手,看向把制止住的希尔克,她那在兜帽下被遮掩住的目光,看向了门正上方的方向,
她的嘴唇毫无血色,像是看到了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东西。
夏洛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在光线能照亮的最边缘地带,木门上方的石壁上,挂着一根枯黄的稻草。
它显然是被刻意挂在上面的。
被一根粗糙的麻绳绑住,从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垂下,吊在门的上面。
那个怪异的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人在用麻绳当鱼线,稻草是鱼钩,而那个吸引人上钩的鱼饵......就是眼前的木门!
夏洛克看出了希尔克状态的不对,他凝重的问道。
“怎么了?”
“它知道有人会找到这里。”希尔克的声音仍旧清冷,但她的音调像是在轻微的颤抖着。
“所有它故意扔下了这个东西等着,等着我们找到这儿。”
夏洛克看着那根被麻绳吊着的稻草,从外表上看上去它就和之前他们在山丘上,以及猪头酒吧后院捡到的那两根稻草一样,普通的毫无区别。
但这根稻草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所以呢?”
“想要进去,就要通过这扇门。”希尔克语气明显变得有些混乱,“打开它很容易,所有的魔咒都没有效果,但只要用手去推就可以。不过在推门的时候,那个人要经历一场他最恐惧的事情,如果能承受的下来,门就可以被推开。”
她没有说如果不能承受的下来会怎么样,夏洛克也没有问。
因为这个答案即使不说所有人也都会明白。
“我们先离开,打开这扇门的办法肯定不止这一个,我们可以去找其他人帮忙。”
夏洛克冷静的说道。
希尔克却摇了摇头。
“只有这一个,我看管了它五年,知道它的手段,它并不强,但在它的领域里没人能更改它的权柄。”
“说不定它根本就不在门里面,这扇门只是个诱饵罢了,我们可以再找找其他线索重新想办法。”
夏洛克仍旧不想冒险。
不管是他还是希尔克,他觉得都没有冒险的必要。
但希尔克的想法显然和他不一样。
“一会一定要按住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反而平静了下来。
夏洛克的眉头纠缠在了一起。
“我不觉得这样的冒险值得。”
“是我没有看住它,所以我要把它重新抓回去。”希尔克轻声说道。
她将自己的魔杖递给了夏洛克,同时走到了那扇门前,深呼吸了一口气。
“如果我要做出什么自残的举动,就把我按住。还有,不管发生了什么意外,你都不要说话。”
夏洛克手里拿着两根魔杖,看到她的执拗,沉默了片刻,随后缓缓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在听到了他肯定的答复以后,希尔克伸出了自己的苍白纤细的手,放在了门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