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了她!”关小琴一群人前脚刚离开,冯笑笑就脱力一般的蹲到了地上,我知道她的话不是质问,而是一种无奈与不甘。
我在她身旁蹲了下来,先摸了摸她的脑袋,随即开始捡起地上的纸片。
我的举动让冯笑笑愣了愣,“捡这些做什么,协议肯定是假的,我父亲绝不会把这些场子卖掉了,说他缺钱?放屁,光我的户头上就有五亿!”
五亿?我暗暗咋舌,怪不得这丫头拿出两千五百万来眼睛都不眨一下,还真是九牛一毛啊。
“别捡了,你没听这死女人说,还有另外几家会来找事。”见我依旧在仔细的拾着地上的纸片,冯笑笑恼了。
“姓关的如此笃定协议的事,肯定不是造假那么简单,这里面估摸着还隐藏着别的事,只是现在毫无头绪,只能从这份协议副本入手,看看能查出什么问题不。”
听我这么一解释,冯笑笑张了张嘴,把枪往怀里一揣,也跟着我一起捡,“小九,还愣着干嘛,赶紧帮忙。”
她这一话,不光小九,连着栓子也蹲到地上一起忙活起来。
“以后别动不动的掏枪了,这不是小事,万一被人捅出去……”因为枪的缘故,冯笑笑那原本就鼓鼓的胸脯更是涨的有些吓人。
“怕什么,你没瞧见她的人也带着枪,要坐牢大家一起做。”冯笑笑大大咧咧的说道。
我白了她一眼,“说你笨吧,人家的枪是手下拿着呢,就算出事也有小弟顶缸,可您这位白白嫩嫩的大小姐可就要亲自尝尝牢饭的滋味了。”
“什么白白嫩嫩,难听死了,好了,以后我会注意的。”冯笑笑面色微微一红,低声嘟囔了几句。
人多力量大,被冯笑笑一怒之下撕成了百余片的协议很快都捡了起来。
我规整了一下,把厚厚的一叠玩意全都塞进了冯笑笑手中。
“干嘛!”她大惊失色道。
“你说干嘛,谁撕碎的当然谁来复原了,再说了,你一个女孩子,这种细致活总不能交给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吧?”
冯笑笑苦着脸,哀求起来,“这得弄到何年何月去?要不咱一人一半。”
“你那五亿咱一人一半你可愿意?”我故意捉弄她一句。
冯笑笑翻了翻白眼,很不雅的冲我竖起了中指。
经关小琴这么一折腾,原本到别的场子巡视一番的计划也只得暂时搁置到一边,瞧着大厅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服务生或是保安,我有些奇怪,结果一问才知道,原来冯笑笑自作主张给所有人放了三天假,理由倒勉强说得过去,就是冯爷刚去世,名下的娱乐场所还载歌载舞说不过去。
如此不用说,顶层的赌场也肯定歇业了,我也放弃了上去瞧瞧的打算。
于是只好再次回到冯笑笑的住所,一进门这丫头就冲进房间去粘那份协议书了,想想那百十多片不规则碎纸,要想恢复原样估计没个小半天是不可能的。
坐下没多久,四喜来了,告诉我两个消息,一喜一忧,喜的是这小子在郊区找到了一处地方,原先是个养猪场,附近百十米之内没什么人家,用来藏人最合适不过,而且这小子直接找到房东签了三个月的租赁合同,也就是说青皮和贺老六的相好随时都可以转移过去。
在这个问题上,我曾考虑过让齐局帮忙,后来想想以他性子,这种几乎是非法拘禁的事他肯定是不会轻易点头的,毕竟贺老六的情人就是个普通老百姓,又没做什么违法的事,即便是青皮,眼下与冯爷的死到底有多大的关联也没弄清,关押的理由也是不足以说服老狐狸的。
四喜告诉我的另一个消息就有些让我忧心忡忡了,他所负责的那个场子眼下人心惶惶,很多保安已经开始找下家了,若任由此事酵下去,不用某些人找上门来,这些酒吧会所也要关门大吉了。
我只身上了楼顶天台,点了一根烟,然后拨了一个电话,电话是打给徐寅的,我想问问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打这通电话是为了什么。”电话接通后,未等我开口徐寅就说了这么一句,“是因为那些转让协议吧?”
“你知道此事?”我心中一紧。
“刚知道的,甚至比你还晚上一会。”徐寅语气淡淡,不像是在撒谎。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不是很明显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自以为计划万无一失,没想到到头来却成了那只螳螂。”徐寅自嘲的笑笑。
他的话让我觉得有些荒谬,在魔都这个地盘上,还有人敢算计徐家?
似乎是猜到了我在想什么,徐寅的声音又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眼下的徐家已经不是以前的徐家了,有些人蠢蠢欲动很久了,原先还有所顾忌,可现在这种情形,定然想着扑上来狠狠咬上一口的。”
我知道徐家如今在极力自保,可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且在这片地盘上经营了这么多年了,即便现在有些自顾不暇,然而根基还未动摇,谁胆子如此之大,敢轻触老虎的屁股。
“若是我没猜错,应该是那位在幕后策划的,等我电话吧,我需要点时间,你暂时不要轻举妄动,有什么问题就尽量的拖。”
徐寅没说是谁就挂断了电话,我不光没弄清原事情的真相,一通电话下来反而现形势变得更诡异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