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六暂时由栓子看着,而我则下了楼,坐在雷克萨斯里给冯笑笑打了个电话,两千五百万我准备找她帮忙,虽说身上总共也有个两千来万,可要想全换成现金还是有点麻烦。
至于贺老六为何非要现金,这我就不太明白了,那么多钱带着又不方便。
冯笑笑听完之后二话没说就答应了,甚至没问我要这么多现金干什么,只说尽快筹集好给我送过来。
两个小时后,一辆面包车驶进御园小区来到十六号楼下,片刻后四喜这小子从面包车上跳了下来,他很快现了树荫下的雷克萨斯,面色一喜朝这边跑来。
“宁哥!大小姐让我给你送钱来了,都在面包车上呢,啧啧啧,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刚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位,这小子就开始眉飞色舞起来。
我没想到冯笑笑这么快就把两千五百万凑齐了,这可是现金,这么大的数额就算去银行提,也是要提前一天预约的。看来这位冯爷家底比想象的还要殷实。
“就你一个人过来的?”我瞅了一眼面包车。
“大小姐本来想亲自过来,最后被九哥劝阻了,所以就我一人。”
我点了点头,眼下这时间段,冯爷又刚去世,虽说不至于要深居简出,可还是低调一些的好。
“带我去看看。”
等四喜拉开面包车门,露出后面那四个大箱子的时,我才明白这小子为何如此兴奋。
“这么多?”我有些咋舌,四个箱子皆是大尺码的,几乎把面包车后面的空间占满了,瞧着怎么也有个四五百斤。
钱这玩意在银行卡里的时候就是一串数字,根本没什么直观印象,当这么大一笔钱真实的摆在面前,我才明白为何那么多贪官喜欢把现金藏在家里,这种感觉真是让人热血沸腾。
“这还都是新钱,要是旧钞票,估计还得再多一个箱子,宁哥,你要这么多现金干嘛?”四喜搓了搓手问道。
“送人!”我从车上拽下来一个箱子,比想象的还要重。
“送人?啧啧啧,您还真是大手笔。”
“你先在车上守着,我上去一趟。”我拉着箱子刚准备上楼,忽然想起一事,“对了,你怎么还开这辆破面包车,那辆白色雷克萨斯呢?”
四喜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停在车库呢,没舍得开。”
我有点哭笑不得,拖着箱子往楼上走,近两百斤的箱子弄到四楼累的出了一身汗,等走进卧室的时候,我现贺老六的相好已经醒过来了,只是被绑着,嘴里还塞着抹布,说不出话来。
栓子等的有些着急了,见我回来了才松了口气。
贺老六一眼瞅见我手里的行李箱,双眼一亮。
“两千五百万,都送过来了,只是太重,拿上来一部分让你瞧瞧,其余的在下面的面包车里。”说完我打开了行李箱,当那码放整齐的一叠叠红票蓦然出现在眼前时,心还是猛地跳了一下。
贺老六坐在床上,伸着脖子,咽了口吐沫,在他旁边,三十多岁的女人更是两眼放光,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要不要验验真假?”我调侃道。
贺老六嘿嘿一笑:“徐小子不差这点钱,没必要用那么低级的手段。”
“你倒是了解徐少,行了,钱到了,证据呢?”
啪的一声,我把行李箱盖重新合上。
“徐小子干脆,我贺老六也是爽快的人,一半证据给你,反正还有另一半,我也不怕徐小子反悔。”
说着他转过身去开始解那女人身上的绳子。
“干什么?”栓子刚想上前阻拦,被我制止了。
绳子解开之后,女人一把拽出嘴里的抹布,开始大口喘着气。
“小秋,我半年前交给你让你好好保管的东西呢?拿出来。”
贺老六的话证实了我早前的猜测,那些证据果然是交给了他最熟悉信任的人,我这才注意到这女人有些不一般,若换做寻常女子,被人闯入家中打昏,醒来之后现自己被困成了个粽子,不吓个半死才怪。
而她却是极为的冷静,贺老六说完之后她点了点头便站起身走向床边的柜子,把下层的抽屉整个拉出来之后又伸手在里面掏了半天,最后拿出一个用塑料袋套着的文件袋来。
贺老六从她手里接过文件袋,随后丢给了我。
“这里面的东西足够把徐家打入十八层地狱了,另一半证据也差不多。”
文件袋不重,拿在手里却是沉甸甸的,我甚至嗓子眼都有些干,贺老六见我手臂微颤,悚然一惊,慌忙说道:“老子可没那么蠢,不会把所有证据放在同一个地方的,要是以为能从这找出另外一半证据,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我抬起头,深吸了口气:“别这么紧张,我懂,这叫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风险规避嘛。”我想起徐寅中午说过的话。
“哼,算你小子是个明白人,要是没问题了,带我下去取钱。”
“先别急,你总得让我看看这里面的东西。”我小心翼翼的从塑料袋里取出文件袋,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叠单据和一个黑色U盘。
“一部分是银行转账记录,既有徐家转给我的,也有我转给办事的下家的,U盘里是几段视频和音频,徐小子和他那老子可都在里面露过面。”
贺老六洋洋得意的做着介绍,看着那一张张单据,我没想到贺老六暗地里为徐家做了这么多事,难怪徐家人如此信任他,连徐子铭的老子都和他有直接接触,这在之前我是很难想象的。
在这些单据当中,我甚至看到了徐寅的名字,不由的暗暗一笑。
“也该和徐家做个彻底了断了!”我把单据重新装回文件袋,淡淡的说道。
贺老六身子微微一僵,随即面色大变,霍的一下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