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应急灯亮了,驱散了黑暗,浴室里早已没有了躲藏的地方,只有莲蓬头还在哗啦啦的响,周遭弥漫着水雾,我挣扎着站起身来,只能眼瞅着一个身材略显臃肿的青年朝满面惊恐的郁小薰扑去。
“嘿,还是先顾及一下自己吧!”冷峻青年突然开口,我骇然转头。
“同伴快死了你都不管?”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别人的死活与我何干。”冷峻青年不带丝毫情绪的瞥了一眼倒在地上正捂着胸口面色白的同伴。
我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冷血,后背缓缓移动了一下,浴室内的雾气更浓了。
“救命!”突然一声惊呼,冷峻青年与我不约而同的朝浴室角落望去。
郁小薰瑟瑟抖的缩在墙角,朝她扑去的年轻人故意放缓了脚步,似乎准备最后调戏一下手中的猎物。
我再一次看到郁小薰嘴角的那抹淡淡笑意,上一回是在赌场,虽然弄不清为何每次生死之际她都会流露出这种神情,不过刹那间我还是涌起了一股勇气,趁着冷峻青年还没收回目光,身子又是一动,接连两次小动作已经让背后的热水调节阀开到了最大,水温已经变得很烫了。
“找死!”冷峻青年好像觉察到了什么,面色一变快速朝我冲来,我飞速拽下莲蓬头,手一扬,急速喷出的热水直接洒在了对方脸上。
冷峻青年痛呼一声,急忙闭上双眼,而我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抬腿就是一脚,自下而上狠狠的踢在了他的裆部,虽然没有听到蛋碎的声音,可是个男人都明白,命根子下面受到重击是怎样一种感觉。
冷峻青年登时失去了战斗力,双手捂住下身,整张脸变得扭曲,身子缓缓瘫倒在地。
客厅里又是几声惨叫,紧接着茶几似乎被人压碎了,而后又有脚步声飞速朝浴室方向奔来。
我不敢有任何犹豫,立刻补了一脚,这回则是踢在对方脸上,冷峻青年那脆弱的鼻梁骨应声而断,殷红的鲜血顺着鼻孔喷了出来。
这时一道身影冲进浴室,令我惊喜的竟是栓子,这小子也被浴室里的情形吓了一跳。
“救人!”
一声怒喝之后我与栓子同时朝墙角扑去,身材臃肿的年轻人原本还想玩玩猫捉耗子的游戏,哪想片刻的功夫猫与老鼠的身份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调换,不过这小子反应也够快的,知道以一敌二没什么胜算,便准备制住郁小薰当人质。
我和栓子速度再快也抵不过他与郁小薰之间的距离短,正有些焦急的时候,前一秒还在瑟瑟抖的郁小薰忽然动了,身在就势往旁边一滚,同时右脚踢出,不偏不倚正好踹在对方的脚裸处,栓子先我一步扑到近前,一记老拳砸在了对方的后脖颈上,青年连痛呼都没来得及出就瘫软了下去。
客厅里歪七扭八的躺着六七个年轻人,虽然不见外伤,却各个痛嚎不已,我知道这还是栓子没下死手的结果,若不然这群混蛋……
走廊里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房间门再次被人推开,我悚然望去,吃惊的现进来的竟是金老板,随在他身后的还有五六个壮汉,瞧上去都有些面生,不知是什么身份。
“怎么样了?小薰没事吧?”姓金的阴沉着脸,当看到客厅内的情景时面色微微一变。
“没什么大碍,就是被吓到了。”我指了指卧室,这一松弛下来才觉浑身痛楚难当,只能龇牙咧嘴的回了一句。
“我去看看!”说着姓金的就朝卧室方向走去。
我赶忙拦在他面前:“她这会不方便。”
“不方便?”姓金的一愣,停住了脚步。
我面色古怪的轻咳了两声,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些混蛋冲进来时她正在洗澡……这会刚躲回卧室。”
姓金的恍然大悟,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
“对了,你们两兄弟也没事吧?”
见他终于记起我和栓子了,心中不由的冷笑了两声,表面上丝毫看不出来异样。
“没事,挨了两脚,问题不大。”刚才全凭一股狠劲,现在想想更多的是运气的成分在里面,若不然此刻躺在地上的就该是我了。
一旁的栓子也是摇了摇头。
“这就好。”姓金的松了口气,又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群混蛋,脸色再次变得有些阴沉。
“里面还有仨,其中一个挨了我一刀,不过没伤着要害,应该死不了,接下来怎么处理?要不要报警?”我皱着眉头问。
“这事不能报警。”见我没懂,姓金的解释道:“闹出这么大动静,若是警察顺着查下去,很可能引出很多麻烦。”
我点了点头。
“让他们自己派人来处理吧。”犹豫了片刻,姓金的掏出手机,走到阳台上不知给谁打了个电话,等再次回到客厅的时候,面色已经好了许多。
“对方会承认这些人是他们派来的?”看这位金老板的样子,似乎事情处理的很顺利。
“我并没有让对方承认什么,有些事即便大家都心知肚明,然而只要没说出来,那依旧可以说是个秘密。”
“这也太……”
“虚伪?”
我再次点头。
姓金的笑了笑:“你太年轻,还不懂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之道,在生意人眼中,虚伪也是生意的一部分,就像很多女人把身体甚至感情当做货物一样,再过几年你就明白了,或许以后也会这么做。”
他的话我不敢苟同,所以只是笑笑,并没有说什么,姓金的也不在意,朝身后几人挥了挥手,五六个年轻人面无表情的退了出去。
“您从哪请来的这些帮手,看样子不咋地啊,直到现在才出现,还是跟着您一起来的。”我心思一动,试探着问道。
姓金的有些尴尬,摇了摇头解释道:“原本他们是要留在酒店的,不过今天头一回和那些老家伙们喝茶,我担心出事,就把这几人带在了身边,没想到我这边谨慎了你们这里就出了问题。”
我心想就算这几个小子留在酒店估计也没啥用,之所以这么问只不过是想看看这些人是否与徐子铭有关,没想到姓金的的嘴这么严,一点口风都不肯透露,我只得转移话题问起今天他那边的情况,对此姓金的依旧不愿多说,只说还算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