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多少已经有了些心里准备,可从姓金的嘴里听到那个名字时我还是一阵蛋疼。
“她?屁大点的丫头能有什么本事!”一口烟没顺上来,呛得我眼泪差点流出来,我这么说其实有点不实事求是了,至少上一回这丫头是露过一手豹子通杀全场的本事的,不过此刻被我下意识的忽略了。
“哟,没看出来,你对小薰还挺有成见。”金老板的眼神透着一股损劲,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好不容易喘息顺畅了,赶紧摆了摆手:“哪有什么成见,这事重要性在这摆着,不是应该越稳妥越好。”
“选她就是因为小薰最稳妥。”金老板淡淡说道。
我的那点心思自然不好说的太直白,只得做着最后的努力:“她年龄也太小点,抗压能力多半好不了,要是万一到时候赌桌上逆风局的话……”
没等我说完姓金的就摇了摇头:“你这么说就有点不公允了吧,这丫头的抗压能力你又不是没见过,要说年龄小的话,你小子似乎比她大不了多少吧?”
金老板的话让我为之气结,可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仅凭上回被人用手术刀抵住脖子时的表现,郁小薰就比绝大多数人强,这里的绝大多数包括男人。
至于年龄,我更是被他驳斥的哑口无言,那丫头看上去比我还小一些。琢磨了半天似乎再也找不到推脱的借口。
见我一副颓然认命的摸样,姓金的嘿嘿一笑,从抽屉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了桌子上。
“我有些好奇,你和小薰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先前我跟她说让你去客串一回保镖时,她也是一百个不乐意,年轻人别这么小气,特别是咱男人,胸怀要宽广一些,再说了,小薰那丫头长得漂亮性格又好,光咱场子里就有多少人盯着呢,这近水楼台的机会别人抢都抢不到,你倒好,还往外推……”
片刻的功夫,金老板摇身一变成了八卦成瘾的中年妇女,只是有一点我不太明白,郁小薰到底与他什么关系,姓金的为何如此信任他。
“这位郁大小姐到底什么来头?”我问的很直接,既然躲不过非得接这趟差事,那多了解点关于郁小薰的事总归没错。
“郁大小姐是谁?”姓金的愣了愣,满头雾水的反问道。
“就是小薰啊。”
“哦?她姓郁啊?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姓金的再次瞥了我一眼,恍然大悟道。
“你……你不会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吧?”
金老板无奈的耸了耸肩。
我忽然有种极其荒谬的感觉,姓金的竟然连郁小薰姓什么都不知道,如此说来他两甚至连熟识都算不上了,那为何这位金老板还能如此信任郁小薰,连赌场能否顺利在HP区顺利开张这种大事都交给她来办。
“她不是我的人。”
姓金的蓦然开口,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回了句:“什么意思?”
“我是说小薰这丫头原本不是我场子里的人,是别人安排到这我帮忙的。”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姓金的打了个哈哈又解释了一遍。
“别人安排进来的?那你就不怕……”听他说的越多,就有更多令我无法理解的事,郁小薰是别人安排进来的已经让我有些诧异,不是自己的人姓金的还如此信任有加,这就更让人犯糊涂了。
“有些事也是迫不得已,不过这丫头的本事确实厉害,这回你们一起过去,应该会有机会见识的。”他似有难言之隐,不清不楚的解释了一句之后就把这个问题带了过去。
我虽然满肚子的疑问,却也不好继续追问,这时金老板把刚才放在桌上的信封随手扔给了我。
“里面有点钱,你们兄弟两去买套西装,到时候穿正式点,还有就是这次赌局可能需要三天,你们两要打起精神来,我担心那些人会暗中使绊子,这种事以前不是没生过。”
“难道你不去?哪有老板不去现场坐镇的!”我捏了捏信封,估摸着也就不到一万块,正暗自觉得姓金的有点小气时,他后面的半句话吓了我一跳。
“不是我不想去,是我另外有事,不过你放心,到时候我也在HP区,与那些管事的喝喝茶聊聊天什么的。”
“真是中国好老板啊!”我挑了挑大拇指,又冲栓子使了个眼色,随后站起身来。
听到我的奚落姓金的也不以为意,又从烟盒里抽出根烟叼在嘴里:“今天赌场应该也没什么事,带你这兄弟转一圈就回去吧,反正这边的场子也开不了多久了。”
我点了点头刚要转身往外走,忽然被姓金的叫住:“你瞅瞅,最重要的险些忘记告诉你了,赌局的事安排在周六,行程什么的小薰那丫头说她做主安排,到时候你两跟着就好,至于我这边你就不用管了,周六自会有人来接我。”
如此心大的老板我还是头一回见,听他这话我也明白了,这趟HP之行我和栓子就是当跟班的命,一切由郁小薰做主,想想最近那丫头几次三番过来与我套近乎都被我冷冷的顶回去了,早知如此我做这傻事干嘛。
有些郁闷的出了办公室,犹豫再三还是领着栓子朝地下走去,今天赌场里人不多,一眼望去也就二十来个赌客,与往常一样,几乎一半都围在郁小薰那张赌桌前。
“宁哥好!”如今与这些保安都熟了,见到我来了之后纷纷上前打着招呼,我微笑点头示意,脚步却不由自主的朝郁小薰那张赌桌走去,离着周末还有两天,为了避免到时候相处的过于尴尬,我准备抓紧时间缓和一下关系,只是这么多天都不搭理人家了,这一上来该如何开口才不显得突兀。
站在人群后面想了半天,突然灵机一动,返身朝筹码兑换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