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翻了翻白眼,只当没听到我这句话,转而看了看天色,已是深秋,刚七点的样子,天已经擦黑了。
“天也不早了,再说两句你就回去吧,估摸着这两天你事也不少,等过阵子闲了再来看你陈阿姨。”
“老爷子,您还有什么话就赶紧交代就是了。”话一出口,我就觉得似乎有点不对味,果不其然,老头一听就火了。
“你小子这是巴不得我死是吧?行了,不和你瞎扯了,我问你,你最近是不是认识了两位老先生,一位姓公羊,一位姓司寇的?”
胡老爷子竟也知道这两位的存在,这让我有些吃惊,我没否认,点了点头。
“嗯,这两位可是了不起的人物,皆是大才,胸中有万千丘壑,却又淡泊名利,你小子能同时认识这二位也算缘分,以后若有机会,就多跟着学着点,保证你受用一辈子。”
没想到胡老爷子对公羊胄和司寇岚的评价如此之高,以前只是听夭小妖说,如今从一位退休的封疆大吏口中听闻,感觉完全是不同的,看来民间能人辈出这句话并非言过其实。
“好了,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你小子滚蛋吧。”老头也不顾我还在愣神,直接下了逐客令,说完拍拍屁股站起来朝屋内走去。
我又呆呆了坐了一会,直到天色整个黑了下来,才离开了小院,又出了大院,在门口拦了一辆车,准备回DS.
坐到车上的时候,我才小心翼翼的伸开右手,那张薄薄的纸片已经被攥湿了,这种天气手心出汗,足见我内心的焦急与紧张。
我缓缓的打开纸片,心跳也变快了许多,直至那张纸上的两行小字出现在我眼前。
……
然而看完我就傻眼了,因为纸上并不是中文,而是两行英文,尽管没有完全看懂地址,可国家却是认出来了。
英国?葶苧怎么跑到英国去了?怪不得胡老头说我要是有心就去看看,这还真不是说去就能去的成的。
可是即便人在英国,如今通信技术这么达,也不至于连个电话都不能打啊,难道这其中还有隐情?我又有点后悔,想回去再问问胡老爷子,可又一琢磨,此刻就算回转去问那老头,他也不会告诉我。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把这张写着葶苧所在地址的纸片慎而重之的放好,如今知道了葶苧的地址,却现理她更远了,远到隔着小半个地球,一种无奈感悄然滋生于内心深处,瞥了一眼窗外,夜色沉重。
回到DS的时候,离着营业还有一段时间,保安和服务生要早到一些,已经陆续来上班了,一个月没来,觉多了不少新面孔,认识我的老人见到我之后纷纷打着招呼,引的那些新面孔侧目之余又有些惊讶,显然又是因为我的年龄原因。
走到三楼办公室门口,还没进去,突然听到里面有些动静,女子谈话的声音,我赶忙驻足,把耳朵轻轻贴到了门上。
“你有没有想过,他越是拖下去,越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是程薇的声音,从半路开始偷听,这句话我自然没听明白。
“我可以等,等他做出选择的那一天。”夭小妖竟然在里面,我吓了一跳,这两位可都是暴脾气,要是一言不合怼起来……我不敢再往下想了,刚想推门而入,程薇的下一句话又让我止住了动作。
“大家都在等,甚至连宁浩那个混蛋自己都在等,可谁知道他何时才能做出抉择呢?青春易逝,韶华易老,真以为年轻就能如此挥霍了?”
我愣住了,程薇的话有些不中听,道理却没错,看我更是看的透彻,我的确是在这么多份感情之间犹豫彷徨,迟迟不肯做出选择,无论是对夭小妖,葶苧,甚至于苏小小来说,都是极为不公平的。
此刻要是推门而入,定然十分尴尬,稍一踌躇,我转身又下了楼,来到大厅吧台,想要杯酒喝。
正在整理酒具的调酒师看到有人来,回头望了一眼。
“九点半以后才营业。”他目无表情的说道。
调酒师是新来的,我并不认识,看了看空荡荡的大厅,冲他点了点头。
“没听懂还是怎么着?我说九点半以后才营业,现在还不到九点,出去等着!”调酒师有些不耐,皱着眉头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来了都是客,就算早了些,也没赶客人的道理吧?”我本想自报身份,见这位调酒师如此对待客人,我有点生气了。
“哎哟,赶你怎么了?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们DS缺客人吗?哪天晚上门口不是排着队?”调酒师正在擦拭的空酒杯往吧台上一放,声音提高了不少。
“你这意思客人来早了生意就不做了?”我眉头不知不觉攒成了一个疙瘩,记得以前那位调酒师还不错,这是谁做的主,怎么请来这么个玩意。
“生意?做啊,楼上包间,最低消费九千八,别说这个点,你就是再早半小时,也有人接待,至于你这种穷吊丝,跑吧台来的散客,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别在这碍眼,赶紧门口候着去。”
在自己的酒吧被人往外赶,这还是头一回,我险些被气笑了,忍着脾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谁请你来的?”
啪!
调酒师脸色一变,手猛地往吧台上一拍,怒声道:“你小子找死是吧?问我是谁请来的是吧?行,在你滚之前不妨告诉你,这里的老板宁总,那是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