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陆,到底什么人要杀你?”
对于陆希言的安全,蒙特自然十分关心,他们可是最好的合伙人,一起挣钱,大把的,而且生意越做越大。
他现在生活很滋润,他还想着再进一步,都需要有人帮衬。
“现在还不好说,我最近的确是因为一些事情,得罪了人,有人要对我不利。”陆希言斟酌了一下道。
“需要我帮忙吗?”
“我的安全还好说,我担心的是我家里人的安全,所以,蒙特,最近能不能给我派两个安南巡捕在我家门口增派一个岗哨?”
“这个没有问题,你也是法租界内有影响力的人士,如果你申请保护,我们法捕房是有责任和义务这么做的。”蒙特点了点头。
“多谢,不过不要太张扬了。”
“嗯。”蒙特点了点头,“陆,上一次你跟我说的,要办一个无菌脱脂棉的工厂,我觉得很不错,现在不光是药品,医疗器械和无菌的药用棉和棉纱都是非常抢手的货物,我们手上有大批的原料,为什么不不把他转化成财富呢?”
“是的,我也是这个想法,正在研究在什么地方设厂,如果能够在法租界最好了。”陆希言道。
“我知道有一块地,在……”
“满意,非常满意,蒙特,看来你对这件事还是蛮上心的。”
“我不能做一个只分红,不出力的股东,我还想我们的生意长久的做下去呢。”蒙特嘿嘿一笑。
“当然!”
“你的事我会处理,还有,逃走的那个女子,我也会通缉令的。”蒙特特别强调一声。
“谢谢。”
“不用客气,我们是最好的搭档。”蒙特眼底精光一闪道。
“时间不早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先走了,告辞。”
“我派车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有车。”
……
“浩子,差不多可以了,跟我回家。”陆希言敲了敲审讯室的门,里面的惨叫声才算停了下来。
孟浩敞着怀,满头大汗的从里面出来。
“姐夫,我气还没顺呢。”
“怎么,你还真想把人弄死,那就性质不一样了。”陆希言道,“这个案子,蒙特这边会移送政治处,明天一早,你过来直接把人提走。”
“真的?”孟浩惊讶道。
“当然是真的,你,跟我回家,几天没回家了,不知道爸担心你吗?”陆希言凑近了闻了一鼻,“你几天没洗澡了,都臭成这个样子了,我要是梦瑶,早一脚把你当球踢了。”
……
“呜呜……”
“姐夫,什么声音?”车从巡捕房出来,没过多久就听见沉闷的“呜呜”的声音,还有撞击声。
“哪有什么声音,回家再说。”陆希言轻斥一声。
“不对,姐夫,真有声音,磊哥,停车!”
“闫磊,别听他的。”陆希言瞪了孟浩一眼道,“你是不是打人打上瘾了,要不,我放你下车,你回去继续?”
孟浩脸色讪讪,不再反驳了,尽管他心里就是认为自己没有听错,这不是幻觉,车上就是有古怪的声音。
汽车驶进陆公馆的大门,进入车库,关上大门。
闫磊下车后,直奔后备箱,一打开后备箱,那女子还在,伸手试探了一下,忽然猛地张开眼,突出嘴里的抹布,一口咬了过来。
闫磊岂能没有防备,手指猛然一缩,女子一抬脑袋,脑门一下子磕到了车门,惨叫一声。
“姐夫,怎么有个女人?”孟浩也下来了,看到车后备箱的女子,也是吓的不轻。
“杀我的人。”陆希言面色一沉道。
闫磊黑着脸,把人从后备箱里提了出来。
“先生,怎么处置?”
“先关在地窖里。”陆希言淡淡的一声,这个女子看上去身份不普通,就算是现在审问,估计也审不出个子午寅卯来。
“小心,别让她跑了。”陆希言回头提醒一声。
“您放心,跑不了!”闫磊点了点头,“我今晚就睡在地窖里,看着她。”
“多铺一床被子……”
……
“姐,姐夫,这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们能不能跟我说说?”孟浩追上来问道。
“先洗澡睡觉,有事儿明天再说。”
“你们要是不告诉我,我这一宿也睡不着……”
“那就先洗澡!”
……
“梅梅,老汤那边你放心,不会乱说话的,明天我让闫磊给他一些钱,最近这段日子,晚上不要出摊了。”
“可是那逃走的那三个人,还有受伤的两个?”
“逃走的三个人,我不会让他们有机会开口说话的,至于受伤的两个,他们瞧见了吗?”陆希言道。
“应该是没有。”孟繁星仔细回忆了一下道。
“这只是以防万一,梅梅,你的身手真不错,我真是小瞧你了。”陆希言惊讶的望着孟繁星道。
“你出国后,我在启华女中加入了武术队,还参加过比赛,得过奖呢。”孟繁星解释道,“后来组织安排去了北方工作,那边敌情复杂,要有具有一定格斗经验,所以,我就放弃了学业过去了。”
“你在学生阶段加入你们的党吗?”
“没有,我是到了北方后,去延安学习的时候入的党。”孟繁星道。
“梅梅,你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陆希言问道,对于自己的妻子,他真的还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
“你去过延安?”陆希言来了兴趣,“你跟我说说,延安到底什么样子,你都见过哪些中央长……”
“我在延安待了有三个月……”
……
第二天一早,孟浩顶着一对熊猫眼出现在陆希言面前。
“哎哟,浩子,你眼睛怎么回事,没睡好?”陆希言吓了一跳,惊讶一声。
“安子哥,不,姐夫,你是不是给我也解释,昨天晚上你跟我说,让我去洗澡,然后告诉我带回来的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儿?”孟浩问道。
“有吗,我说过这话吗?”陆希言假装思考了一下道,“昨天晚上生太多事儿了,我可能忘了吧。”
“您老人家可是过目不忘的。”孟浩把“老人家”三个字故意的咬的很重。
“对,我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儿,怎么了?”
“你害得我一宿没睡好,脑子里都是那个女人。”
“浩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都已经有梦瑶了,脑子里怎么还能有别的女人,告诉你,梦瑶可是我的助理,你要是敢辜负了他,小心我揍你!”陆希言义正辞严的指着孟浩的鼻子说道。
“你揍我,谁揍谁还不一定呢。”孟浩不屑的一声。
“安子,小浩,你俩干嘛呢,吃早饭了。”孟繁星一抬头,从楼上二人喊了一声。
“来了!”孟浩冲陆希言一个嫌弃的眼神,“你不告诉我,我去问我姐去。”
“幼稚!”
……
“我刚才给医院打电话了,今天请假不去上班了,你今天的课也不是很要紧,也别去了,明天是周六,后天是元旦新年,刚好在家休息两天。”陆希言喝着牛奶,吃着面包说道。
“就算不去上课,我也要去学校一趟,马上就要期末考了,我的去图书馆借一些书回来。”孟繁星道。
“那让浩子陪你去,虽说这些人是冲我的,但你的安全也得小心。”陆希言道。
“爸?”
“小安子,你做什么事儿,我不管,我也帮不上你们什么忙,但是你们得注意安全。”老孟头道。
“放心吧,爸,我们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的。”
……
地窖内,闫磊与那年轻的女杀手共处一室。
早上起来的时候,女杀手跟孟浩差不多,顶着一对黑眼圈儿,而闫磊却神清气爽的伸了一个懒腰,起床了。
“早就跟你说了,这绳子是牛筋做的,打的是水手结,你越是挣扎越是困的紧,怎么就不听话呢。”看到女杀手一副想要吃了他的表情,闫磊打了一个哈欠站了起来。
扯下女杀手嘴里的抹布。
一个晚上被人捆住手脚,又被堵住了嘴巴,还不敢合眼,女杀手恐怕这辈子都没有过这样的遭遇。
拼命的吐着嘴里的那股子老油垢的味道,几乎把这个胃都翻出来了。
“这个地窖呢,做个隔音和加固处理,我们头顶上的这个洞口呢,是唯一的出入口,所以呢,你还是断了逃跑的念头吧。”闫磊嘿嘿一笑。
“我呢,不太喜欢对女人动粗,我什么,你回答什么,看你这么年轻,还这么漂亮,要是现在就死了,太可惜了!”
“呸,无耻!”
“无耻,呵呵,不管你是受了谁的指示,如果不说的话,肯定是要吃苦的。”闫磊一把扣住了女杀手的咽喉,猛然一收力!
“咳咳……”突然一下子喘不过气来,女杀头脸上瞬间充血,痛苦的咳嗽起来。
“闫磊!”
“算你走运。”闫磊松开手,地窖上面的铁门被拉开,顺着木梯子,陆希言提着一个食盒下来了。
“饿了吧,你的早餐。”陆希言递了过去。
“谢谢先生。”闫磊忙接过食盒,放在一张简易的桌子上。
“问出点儿什么了?”陆希言走过去,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的女杀手问道。
“正打算问呢,不过看样子,脾气挺倔强的。”闫磊打开食盒,将里面的早餐一一取了出来。
“嗯,你慢慢吃,问出什么来,马上告诉我。”陆希言点了点头,审讯,他算不上专业,尤其是怕自己硬不下心来。
“没问题。”闫磊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