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怒意突然地就在房间中蔓延开来,就算云轻五感混乱,可依然可以清晰地感觉到。
不过她却半点也不惊慌,反而忍不住不弯起嘴角笑了起来。
“你这坏丫头!”那低哑,微粗的嗓音一变,变回了正常的声音。
低醇,质感,让人一听,就永远都忘不了。
云轻撇撇嘴,笑意更浓了,说道:“大王,你可要讲道理,是你绑了我来,凭什么说我坏?”
“那么你的意思,坏的人是我了?”明知云轻认出了自己,可是夜墨心情也是不错,居然陪着云轻玩了起来。
“自然!”云轻说道:“你强抢民女,还不坏吗?”
“可是我方才却听到被抢的人说,是我的女人。”
云轻面色一红,那个时候她哪里会知道眼前的人居然是夜墨啊?那么一句话居然被他听了去,真是丢死人了。
不过她在感情方面向来简单直白,闻言也不恼羞成怒,反而轻哼一声说道:“怎么?难道我说错了不成?”
她被蒙着眼睛,也就看不到自己的样子,可是夜墨却是看得到的,这挺着胸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仿佛只要自己敢说一个不字,她就能把自己给吃了。
忍不住轻笑出声,俯下身在云轻额上落下一吻,柔声说道:“是,你自然是。这个世界上,你只能做孤王的女人。”
突如其来的碰触,让云轻浑身都震了一下。
明明感觉都是混乱的,可是这一下碰触,却是来得格外鲜明。
她本来憋着一股劲,可是被夜墨这么一碰,却情不自禁的都散了。
微微瑟缩一下,云轻说道:“你还不解开我……那个花,是你故意让战飞拿过来的是不是?”
心头小鹿似的乱撞,只好顾左右而言他。
夜墨更是轻笑,方才的勇气都跑到哪里去了?
真是个没出息的笨丫头。
“在孤王面前,你还有空去想别的男人?”低低的声音,气息,却是靠的更近了。
“什么别的男人!”云轻不甘地叫道,那是他的手下好不好?
“想孤王不想?”夜墨的声音就在离她很近很近的地方,呼吸几乎能拂到她的脸上。
云轻脸上的热度不由自主地增加,就算不去看,她都知道,自己的脸现在一定红得要命。
想要让夜墨离她远点,可是嘴巴张了张,却是诚实的不能再诚实地说道:“想。”
就在不久之前,夜墨把她掳来的时候,她还正在想着夜墨呢。
夜墨心情大好,这个女人,明明在外面的时候强悍得不得了,可是到了他的面前,却总是仿佛像只温顺的小猫似的。
娇憨,可爱,就是脾气的时候,也只是对着他扬扬小爪子,还从来不舍得亮出利齿。
这样的一个女人,让他怎么能不喜欢。
唇上一凉,云轻顿时震了一下。
尚不及反应,那凉意便又渐渐加深,直覆到她的整唇上去。
轻轻的描摹与游移,云轻觉得浑身的汗毛都要乍了起来。
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感受。
看不到,所以身体的触觉就会格外的敏感,这般被蒙着眼睛,束缚着手脚,全部身心都只能沉浸在一件事情上,只能感受着夜墨的亲吻。
战栗,颤抖,云轻觉得自己快被逼的疯掉了。
偏偏夜墨好似很享受她这个样子似的,分毫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只是继续着这种甜蜜的折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一吻才结束,云轻大口地喘着气,蒙眼的丝带什么时候被拿掉了都不知道,只是水气氤氲地看着夜墨。
“想孤王继续下去?”夜墨问道?
不说便罢了,这样一说,云轻才现不仅是脸,连身体都热的厉害。
一股恼意涌上来,云轻眼睛一瞪说道:“继续就继续,以为我怕你么?”
别忘了,她可是说过好几次要把夜墨压在下面的。
夜墨忍不住大笑起来,这女人,怎么就能这么可爱。
外面的侍卫们先是一怔,然后就面无表情地继续站岗了。
殿下开怀大笑这种事情,自从云王女出现之后,根本就不稀奇了好吗?
不过,还是好想见一见啊。毕竟,殿下那种妖孽容颜,真的笑起来的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好看。
夜墨一边笑,一边动手把云轻手脚上的束缚解下来。
都是用上好的绸缎绑的,而且绑的十分讲究,虽然不容易打开,可是却一点也不紧,好像是生怕绑疼了云轻。
云轻看着这颜色鲜艳的绸缎,忽然脑子一抽,问道:“殿下,你听说过捆绑PLAY么?”
“什么?”夜墨正在解绸缎,他并不急着一下就解掉,而是慢条斯理地动作,显然也很享受这样的过程,可是云轻嘴里的词,他却是第一次听到。
尤其是后面那一句,普什么的,是什么意思?
云轻话一出口,就恨不得找块布把自己的嘴巴给堵起来。
她抽风了啊,跟夜墨说这个。
“没什么!殿下,这里是哪里?”果断地转移话题。
夜墨看出云轻的小心思,却也没有戳破,只是淡笑了一下,便回答了云轻的话语。
“这是孤王的父皇母后当年在南昭时住过的地方。”
夜墨的父皇母后?这两个词一下就引起了云轻的注意。
“嗯。”夜墨淡声应着,手中却是慢慢为云轻推拿着被捆绑的地方,虽则捆的不重,时间也并不长,可是他还是担心伤了云轻,所以要为她推拿活血一下。
云轻享受着夜墨的服务,半点也没有觉得不妥当,而且她的注意力现在全在夜墨方才说的话上,只是眼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夜墨。
夜墨神色淡淡的,接着说道:“当年父皇招安南昭,费的时间和心力也不小,所以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南昭自古都是独立在外的,突然让他们归顺某一个国家,自然要面临不少的争议。就算有柳真如一力主张,只怕也不容易,所以要花费一些时间,也是很自然的。
为云轻手脚都推拿过了,夜墨拉着云轻站起来,说道:“带你去个地方。”tqR1
云轻也没问什么地方,反正眼前这男人,就是带着她去幽地狱,她也一样眼都不眨跟着去的,何况现在是在他父母的宅子里。
这宅子并不算很大,可是却很精致,处处花草亭台的布置,可见当年的生活情趣。
云轻跟着夜墨走了一段,到了一间书房。
夜墨在墙壁某个地方按了一下,正对面的书架顿时应声而开,露出一个门来。
云轻以前看书的时候,凡是书房必有暗室,看来还真是不虚啊。
跟着夜墨一起走了下去,最前面的一段路是没有光的,夜墨拉着云轻的手,走的很慢,也很稳。
可是云轻却察觉到,夜墨拉着她的手不自知地微微紧。
这下面到底是什么呢?
下了最开始一段的台阶,夜墨不知道又在哪里按了一下,这地道中立刻明亮了起来。
是夜明珠,只是先前被什么遮住了,方才那个机关,就是让遮住它们的东西落下来。
夜墨到了这里之后,就变得很沉默,只是拉着云轻一路往前面走去。
云轻也不由自主地沉默下来,跟着夜墨往前走。
因为这里不大,所以也没有走几步,约摸盏茶时分,就到了一处小小的房间中。
说是房间,却是什么也没有,只有正对面的墙上,挂着两幅画。
两幅画一男一女,男子英武高大,穿着一身常见的长袍,可却透出掩不住的锋锐之气来,宛如一把神兵。
而女子则是温婉柔和,面上含着淡淡笑容。只是不知为何,比起旁边的男子画像来,这幅女子画像虽然画工一样精致,可是从神韵上来说,却好像欠缺了一筹。
而且,不知是不是云轻的错觉,她总觉得这副画像十分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
“这是……”云轻轻声问道。
其实就算夜墨不说,她也猜出来了,只是,还是忍不住想要问一下。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你还未见过我父皇母后,孤王自然要带你来见见。”
夜墨的用词虽似玩笑,可是话语中的意思,却是极为认真。
云轻抿着唇,夜墨已经牵着她走上前去。
“我出生的时候父皇母后就已经都不在了,这是姑姑凭着记忆,让人画下来的。”
一边说,一边伸手从一旁的桌上拿了三柱香,交到云轻手中说道:“为孤王的父皇母后上柱香吧。”
云轻听话地照做了,点燃三柱香,规规矩矩的上在了武帝夫妇二人的画像前。
夜墨看着云轻做完,便又牵起了她的手,对那两幅画像说道:“这是我的太子妃,也是未来归离的皇后,我带来给你们看看。”
又看向武帝说道:“你曾空了后宫只要母后一人,这规矩我很喜欢,便延续下去罢。”
出了地下室许久,云轻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
夜墨最后那两句话,虽是对墙上画像说的,可是,又何尝不是在对她说。
他是在告诉云轻,这天下之大,可是他所要的,却只是一个她,而且,只有一个她。
云轻知这男人高傲,轻易不会说出什么承诺,可是如今,他却在他的父母面前,给了她最重的一个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