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云轻前世是特种兵,有丰富的执行任务的经验,在劫持人质的时候,通常都会出现这种情况,真正的主使者埋伏在必经路途的某个地方,观察是否有跟踪或者其他凶险因素,一旦现,就会出危险信号,让行动的人把人质处理掉。
刚才的那声哨声,明显就是这个意思。
该死!这群混蛋,不要让她知道是谁,她要是知道了,绝对要让他们好好体会一下云氏特刑!
拼命地催促着座下的马匹,云轻疯了似的往马车赶过去。
东海子莹,虽然你个双面人骗了全天下人,可是,千万不要有事啊!
他们在加快速度,前面的马车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死命地催逼着马匹,一时之间,竟然追不上。
前方,忽然出现一片空旷的风景,仿佛可以望到对面的大山。
云轻心头咯噔一下,好狠,竟然要把马车直接驶下山崖,这样一路滚下去,哪里还能有命在?
有什么办法?
急得要命!忽然眼角余光一瞥,看到秦锋手中居然拿起了一把弓箭。
这弓箭是原本就放在马匹上的,想来是原本那个客人的。
“你会用箭?”云轻问道。她不得不问,因为,她不会。tqR1
有了枪这种东西,那个时代的冷兵器已经越来越走向没落,就算是特种兵的训练里,也大多是培训匕或军刺的使用方法,连弩都很少用到,更何况是稳定性和准确性都更差的弓。
“会一点点。”秦锋说道。
他说的是真话,学武是很费钱的,他这种家境,哪里出得起那个钱?都是他平时没事用树枝做了弓,自己琢磨的。
可是这个时候,也没有时间在意那么多了,必须先把那个驾车的人射下来,不能让他再催赶马车了,只有这样,他们才有一线赶上去的机会。
张弓,搭箭,瞄准……
好在,马匹在云轻的念头影响下,跑得十分平稳,几乎不会对射箭的人造成什么影响。
秦锋把姿势摆到最帅,嘣……
手指松开,弓弦出一声脆响,长箭嗖地一声射了出去。
然而……
云轻简直欲哭无泪。
她寄予了厚望的箭矢偏得不是一星半点,根本就是偏到了姥姥家,再调整个三十度,都未必能射到马车上的人。
秦锋说只会一点点,还真没有谦虚。
长箭射出,偏了那么多,可是秦锋脸上却没有半点担忧,他只是紧紧地盯着长箭,整个脸上神色绷得紧紧的,好像在进行什么诡异的仪式似的。
而下一秒,奇迹生了,那支偏得不能再偏的箭,竟然在快要靠近马车的时候自行调整了方向,对准了驾车的人,狠狠扎上了去。
“啊!”一声惨叫,一个人影从车辕上翻了下去。
云轻吃惊地盯着秦锋,刚才生的事情,实在是太难以理解了。
秦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道如果他特别希望射中某样东西的话,那么无论他射得有多偏,最后都一定会射中目标。
这是……念力?
秦锋的身上,居然有念力?
云轻极为震惊,但,现在不是管这件事情的时候,东海子莹的安全才更重要。
驾着马,飞快地往前方狂奔,同时念力全开,极力与前方的马匹取得联系。
但……
那马匹在架车人全力地催赶之下已经处于受惊狂状态,对云轻的念力,根本一点也不肯接收!
可恶!
云轻不再浪费时间,只是催着马,拼命地往前赶去。
可是,来不及了!那个陡坡离着马车不足十米,受惊的马匹又不辩方向,直接往那个方向驶过去。
云轻只见到那马脚踝一崴,然后整个马车如一只风火轮似的,跌跌撞撞地往陡坡底下滚去。
“东海子莹!”云轻惊声大叫,而就在此时,却看到一道身影以几乎不可能的快速,在马车滚落的一瞬间,钻进了车厢里。
叫声,一下子卡在喉咙里。
刚才那人的速度,太快了,快得简直不像是人类。
云轻来这里这么久,只见过一个人有这么快的速度。
心头忽然大安,虽然那个家伙很可恶,但可靠还是满可靠的,有那个家伙在,东海子莹应该不会有事吧。
深吸一口气,现在他们赶过去也没有什么用,那里虽然不是悬崖,可那个陡坡也不是那么好下的,只有等东海子云和夜墨的人来了,再到下面去处理。
云轻勒住马,掉回头,看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马儿马儿,再辛苦一下。我要捉住那群下三滥的混蛋,把他们装到笼子里,全滚到山下去!”
这话,说得特温柔,可,听得秦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冻的。
姐姐好可怕,以后千万要小心不能得罪她!
两匹马向着来路上的那片树林飞快的地驰过去。
而此时,那群人也在飞快的撤退。
人,抓错了,还被盯梢了,再不走,他们就是傻子。
可是突然,他们跨下的马都不动了,任凭他们怎么踢打都不动,只是定定地站在那里,好像在等待什么人似的。
“下马,下马!”为的年轻公子叫着,狼狈地往马下爬。
可是,来不及了,哒哒哒的马蹄声,踩着韵律的蹄点,不急不缓地往他们逼近。
终于,云轻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虽然只有两个人,可是在这有山有丛林的地方,云轻就是无冕之王。
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最好的伙伴,而只要在这里,哪怕只有她一个人,也能带给对方最大的压迫。
此时,这一行人就都感受到了这样的压迫,他们无法动弹,无法呼吸,甚至连思考好像也停滞了。
面前的女子神情淡静,月光照在她清秀的五官上,仿佛镀上一层银纱,让她看起来仿如山林中走出来的仙子。
但,更像是掌管一切的女王。
“云轻,你想怎么样!”为的公子开口了,恶狠狠的。
云轻脑中倏然画面一闪……
这双眼睛,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蓦地,她想起来了。
之前和无命一起从山崖上摔下来,半空中,她脑中闪过原主坠崖时的画面,那画面里有一双眼睛,似乎,就是眼前这双。
“吴宝珠?”云轻犹疑着,叫出了眼前这人的名字。
“你认出我就最好!”吴宝珠见云轻叫出她的名字,一挺胸膛说道:“我是归离的贵客,你现在挡在我的前面,是想对我做什么?”
云轻仔细地看着吴宝珠的面容,当初她逼问原主事情的时候,也是这样女扮男装,所以原主一直潜意识里认为她是个男人,而云轻受此影响,也没有对身为女子的吴宝珠起过任何一丝怀疑。
难怪,她当时在脑海里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会觉得眼熟,因为在那之前,她已经见过吴宝珠了嘛。
“宝珠公主,你做这种事情,应该是轻车熟路了吧?”唇角一勾,露出一抹危险的笑容。
一直想知道皇后到底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东西,可是一直找不到人问。
现在可好,终于找到人了。
吴宝珠面色一变,可是却强硬说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本公主只是来赏月罢了!”
恨,她恨呀!
这个云轻,把她嫁给夜墨的机会毫不留情地斩断,一丝丝都没有给她留。
哪怕不要把她挤出前十名也好呀,这样只要她完成比赛,至少还有机会进夜墨的府中当侧妃。
但现在,什么机会也没有了。
她注定,再也无法进太子府。
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直接杀了云轻,也省得现在费这么多手脚,还被云轻抓了个现行。
吴宝珠不知道的是,她真的杀了云轻,现在的云轻,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一个了。
“宝珠公主,有人劫了我的马车,可是不巧得很,里面坐的不是我,而是东海国子莹公主,现在子莹公主落崖了,你猜这件事情,逍遥王和太子殿下会不会追究?”
东海子莹对夜墨有一饭之恩,而夜墨,向来是个恩怨分明的人。
吴宝珠的面色瞬间难堪,可是嘴上却嘴硬:“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本公主只是在城中呆着闷,过来散散心的!”
“是么?”云轻不紧不慢地碾压着吴宝珠:“方才我的人射中了一个赶车的人,他好像还没死,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指使的,本王女倒要去把她绑起来,好好询问询问!”
没死?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吴宝珠大急,正要开口叫云轻,忽然又是一阵马蹄声涌了进来。
是夜墨吗?云轻心头一喜,连忙转头望过去。
可是,立刻,她面上的喜色收敛,变成平淡无波的样子。
夜天玄看着云轻表情变化,只恨得咬牙。他扫一眼场中的状况,冷声问道:“本王接到报案,说东海子莹公主被人绑架,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云轻临走之时,让掌柜的去找东海子云和夜墨,可是那个掌柜的自作聪明,觉得这种事情一定要立刻派人寻找才好,而城中的兵马和治安都是由夜天玄掌管,所以他就直接找到城防军,结果,就是夜天玄反而先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