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了爹娘,拾璎心里很暖。她靠在母亲怀里,享受这静谧的时光。
想起秦之翰的话,她心里有小疙瘩;爹爹,是有什么事瞒着她吗,为什么不告诉她霑豪哥的消息?
她百思不得其解;姐姐刚刚去世,爹娘心里悲伤,在为阿姐伤心;这时候,莫给爹娘添堵。
梅拾璎憋了两天;憋不住,总要问的。
“爹爹,你给我写信就好;干嘛,还写信给葛沛琛呢?”拾璎抬起头,撅着嘴对父亲说:“那家伙对我、以及我们家,都太理解;我想干嘛,想去哪里,他知道得清清楚楚;爹爹,这样不好吧!”
“哦,为什么不好呢?我觉得,沛琛那孩子不错!他对你很在意,也能保你周全。你一个人在昆明,人生地不熟的;爹爹写信给他,是要他多关照你些,有什么不好吗?”
“爹爹,你这样,有些里外不分呢;”拾璎不明白,爹为啥这样;她瞪着眼睛,眉毛拧成团;“他,像个跟屁虫似的,讨厌!”
“拾璎,怎么跟你爹说话的!”漪玉夫人插话道,“别随意就定性了,好好说话。”
“娘亲,我一个人在外地不假;也有好多同学,他们,也是一个人在外地啊!我们,都有自己的主意,不喜欢跟人说。我写信告诉爹,爹爹就该为我保密,怎能告诉第三人呢?”
“我看出来了,女儿这次回来,是向爹爹兴师问罪来的!”
“爹爹,女儿不敢!”梅拾璎赶紧辩白,“女儿不过说说,民主、自由罢了!……”
女儿欲言又止,一定是有话,要跟爹爹讲。
“拾璎,今天已很晚了,娘亲已经很困了,先去休息了;明儿个,再同你说话。”梅夫人站起身,对老爷说道:“静山,你们说会话,也早些休息吧!“
“好,夫人好好休息!”
“娘亲慢走!“
漪玉夫人离开,自去卧房睡觉了。
“拾璎,刚才你控诉爹爹不民主,还有什么话要问的?……问吧!“梅老爷端起桌上的茶来,慢慢喝了一口。
“爹爹,拾璎觉得,你和以前爹爹不一样了!”拾璎坐下,迎着父亲的目光,理直气壮地说道:“爹爹,我好几次问过你,霑豪哥的下落,你从不正面回答;……今天,如果不是秦哥哥说,霑豪他一直都在;这,你会不知道吗?”
“拾璎,你写信来,问霑豪在哪里,让爹爹帮你打听。爹爹没告诉你,他一直都在前线。他一心在前线抗战,家也几乎不回的;……这样子,我告诉你,让你牵挂着?女儿呀,这又何苦呢?……即便你回来了,你们也见不了面!”
“霑豪哥的消息,爹爹不告诉我,怕我学习分心;爹爹尽管放心,我的成绩,在年级都名列前茅的;”拾璎说道:“爹爹,我一半为自己学,一半为霑豪哥学的!霑豪哥有个遗憾,就是没法继续完成学业!他的遗憾,我替他弥补上。霑豪虽在战场上,但,我们的心在一起的,……没关系,见不见,都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