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翰这么说,陆团座并不生气。
陆霑豪少了书卷气,多了机智和沉稳干练。自从带兵打仗后,他已练就一身本领。作为一团之长,他是全团的核心。
不再浮躁,能听得了好话;不好的,他也能淡然处之。别人的讥讽,就如微风吹过,不会对他撼动丝毫。
“之翰,稍安勿躁。”他稳重地点点头,拍拍秦之翰的肩。“我知道你心里着急。其实,我心里比你更着急。眼前这种局势,我希望能很快打开这种窘境。”他在屋子里踱着方步。脚上的马靴打在地板上,出笃笃笃的响声。“父亲很重视这件事,已经在着手办理了。只是,官场上风浪很多,有些人邀功,有些人取巧,还有些人坏事;……父亲说,要找机会,你真不能太着急!”
“可是,霑豪,启玥一个女孩,处在狼窟虎穴,她很危险,知道不?我是惦记她的安危。”秦之翰说道。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得住气!”陆霑豪投过来坚定的目光;“梅叔也知道了,他让我替他感谢你!你放心,大家都在想办法。”
“真的吗?梅家伯父,他也知道?”秦之翰没有想到。
“父亲和梅叔叔的关系,不是一天两天的;嗯,他们俩,有什么事都是一起商量,同仇敌忾。尤其,梅启玥的事,梅家大女儿现在有了线索,大家心里高兴,都想她快点回来的。”陆家豪又说道:“之翰,启玥的事,大家都很着急,一点不比你少。”
秦之翰点头,认真地听着,没有吱声。
“父亲已做了些工作。主要从战局上,如果蒙古那些权贵们,能和我们遥相呼应,……,那对局势会起到作用。军部已引起了重视。”陆霑豪停住脚步,手指指指天,说道:“关键,得上面那个人点头。只要他点头,后面的事,就好办得多。到时候,会有相关的人来见你。”
“嗯,我明白。”霑豪这样一说,秦之翰才明白,事情有多难。他,还能说什么呢?
秦之翰略带歉意地说:“霑豪,你费心了!”
“说哪里话!大家心里都着急。梅叔叔,我父亲,还有我,……你放心,没有谁,会把这事当玩笑,大家都会全力以赴的。”陆霑豪停顿了片刻,又问他:“最后,有件事得问你;你说,你是蒙古王亲的信使,可有凭证?”
“有!”之翰认真地说:“我贴身带着呢。”
“在哪?”
“你稍等!”
秦之翰背过身去,脱去穿着的上衣;又将贴身穿的汗衫脱下来。这件汗衫如百衲衣般,缝着好多个补丁。
秦之翰将它放在桌上,用小刀划开一道口子,取出一张很薄的羊皮。
他将它递给霑豪,“给!一张羔羊皮,上面有字。”
陆霑豪多少有点吃惊。难怪,之前士兵们从他身上,是什么也没搜到!很薄的羊皮,缝在汗衫里,是摸不到的。
在羊皮上写字,草原游牧部落的人,才能想得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