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兰娇羞扑进他怀里,又无比柔情地送上一个吻。
山城的人,哪见过这个;这,也太不知羞了。路人纷纷掩目,匆匆掠过;……
“严燕生,你得明白我们的处境。”沈宜兰笑得灿烂,温柔地环住他,嘴里却是狠毒,“这里,可没人欢迎我们!非得弄地鸡飞狗跳吗?我们为日本人做事,做的是间谍工作;别那么意气用事!你以为你能做回去以前吗?晚了!”
“嗯,你这个吻,蛮深情的;”严燕生顺势接住她,在她嘴上啄了一下,用胳膊环住她的肩;恨恨地说道:“这一点,我又不傻,不用总提醒吧。”
两人半搂半抱,无视众人的侧目,依偎着从瞭望台下来,朝坡下的小路走过去。
沈宜兰笑盈盈地,带着冷峻的男人,回到了江边的一套小公寓房。
沈宜兰说,两人是夫妻,从上海逃难来的,投奔亲戚;亲戚势力,不想收留他们。他们只能租房子先住下再说。
房东阿婆可怜他们,答应将这套公寓租给他们,只收了很少的廉价租金。
两人进了屋后,严燕生将她推开。
严燕生往床上躺着,“这里,过日子;我们还要呆多久?”
“快了,我们已经拿到《天王送子图》,等直子小姐派人来接。”
“这幅画,已经到手了,为什么还不能快走呢?”严燕生又问。
“莫着急,最近风声有点紧。直子小姐,在挑一个相对宽松的,好一些的时间和机会,会把我们接回去的。”沈宜兰说道。
“希望她,说到做到!她要是出尔反尔,这幅画在我手里,小心,我一把火烧了它!”
严燕生拿出火机,点燃了一支烟。他狠狠吸了两口,慢慢吐着烟圈。
“可别,你小心点啊!”
沈宜兰暗暗担忧。她真的担心,他意气用事,会弄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燕生,这幅画很珍稀,我替你保管吧!”沈宜兰讨好他。
“你替我保管?画如果在你手,什么时候偷偷溜之大吉?”他嘲讽道:“哼,没有了画,我一个人留在这,还有什么筹码与直子讨价还价?你以为我智障?”
“我怎么会自己偷偷溜走?这么帅酷的你,我怎会舍得!”她趁势往床上一扑,温情脉脉地去吻他:“你放心,这一两天的事!我向直子汇报,这次多亏你机灵,想得挺周全。如果,那副赝品没提前拿过去,那,我们是拿不到的!真的,与陆定国前后脚;姓关的说,哎呀,陆定国拿枪逼着他,不交东西,他也没法活的,……”
“嗯,陆司令为他这小朋友,那可是两肋插刀,肝胆相照;并非嘴上说说而已,他是动真格的!我是挺敬佩的,我偏偏做不到。”
严燕生想到司令,情绪就有些低落。
他甩开沈宜兰,走到了窗前。他推开了窗户,往外看去;
月光如水般照在江面上,出粼粼的波光;
他静默片刻:司令,燕生就此别过;你要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