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这比方,我倒希望是真的呢;”沛琛鼓足了勇气,紧紧握住她的小手,“木禾,不开玩笑,我的心思,你该懂的,……;其实我……我心里对你……”
“不,还是不要说吧!”梅拾璎将手抽了回来,站起来回到自己座位;“沛琛,对不起;……有些事,还是不要说!我不想听,……”
“还好,你没我想的那么傻!……”沛琛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说:“我一介书生,无兵无权无势,……你的心,自然不在我这里;……”
“不是你想的那样,……”拾璎眸子中,有星光在闪烁,“沛琛,不是你不好,而是,心里已有一个人,再也容不下别人!”
葛沛琛不由一震,虽然,他想过这原因,但,梅拾璎亲口说出,他还是很震惊。
沛琛一动不动,默默坐了好一会。
拾璎心思婉转,静默也一言不。
他打破了沉默,说道:“我明白,……他,是那位兵哥哥吧。上次,你和邓拓谈话,你们俩个谈到他,你脸上的崇拜和对他的热切,我就该知道了!”
“你……,对不起!”梅拾璎惊讶地望着他,眼睛里泪光闪烁;“沛琛,我,不是有意瞒你。……我们萍水相逢,一路逃难,互帮互助,我以为,……只是如此。以后,我们各走各的,你莫要再管我就是!”
“我懂,所有的,是我一厢情愿;……渡江的时候,你没有装柔弱,要求牛山任何人去送你;你一女孩子,我不放心,自愿相送,怨不得你。后来,念溪老奶奶深情厚谊,死生相托,我心里感喟,自愿跟随。自然,还是怨不得你!”葛沛琛长舒一口气,道:“只是,我不明白;今日你大致已知晓,他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不去找他,偏偏还随我返回?”
梅拾璎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他,是不会见我的!‘未将强虏驱除出境,誓不相见’!为死难的弟兄们报仇雪恨,他的仇不报,不会谈婚论嫁的。”
“驱除日寇,报仇雪恨,就不能谈婚论嫁?……这,什么怪理论?”葛沛琛觉得,那个人真是冷血,为拾璎愤愤不平;“木禾,他什么都没允偌,就让你巴巴地等吗?”
梅拾璎摇着头,“他只说,山高水长,要我坚强,要我多保重!……他,回军队了;……”
她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听不清,她说什么了。
葛沛琛惊讶地望着她;
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二当家的,那么容易将伶俐的她,轻而易举地生擒上了山。
她先是失去家园,又遭遇情感的变故,心力交瘁下,自己开车狂奔,到达牛山下,已是精疲力尽了。
她匆忙下了车,见四下无人,靠在凉亭里,沉沉地睡去了。
这丫头,疲累了,伤心了,困乏得很;身心俱疲,才会如此。好在,她天性乐观,在牛家寨调养得当,身体没留下伤疤。
可,她心里的伤痛,却从没与谁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