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肖长官,……您是怎么认识我父亲的?”拾璎很好奇。
肖闯要是认识我爹;在北平时,娘亲提南京梅公馆,他怎么会没有反应,还一本正经羁押了王富?
“嗯,……部队被调集到汉口,负责这里的城防。陆定国陆司令给我来信,让我替他去照看教育署梅专员。我上门拜访,见到了令堂大人;才知道,梅专员是拾璎小姐的父亲;……”肖闯尴尬地笑着;“哈哈,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
拾璎偷瞄他一眼;这人真是奇怪,谁,跟他是自家人?不过,汉口在他把控之下,断断不可得罪。
拾璎扬起头,眼里是真喜悦。
“原来是陆伯伯……,”她对陆定国,自然的亲切感;“陆伯伯怎么样,他好吗?身体也好嘛?……霑豪哥哥呢,也好嘛?”
拾璎说道“霑豪哥哥“,嗓音有些微微颤;紧着着,她又追问道:“他……他们在哪?离汉口远不远?”
梅拾璎说话的异样,肖闯并没觉察。
他依然兴致勃勃地说道:“嗯,他们前一阵子在山西,最近在哪里,我也不太清楚;……拾璎小姐,军队里有纪律的。”
“嗯额,我懂!”梅拾璎点头,自言自语说道:“看来,邓拓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邓拓?……你说的是,高个子邓拓吗?”肖闯盯着她。“他现在在长沙?听说,他在战场上,失了左臂,可惜了!”
“对,是他!”拾璎觉得奇了,重新打量着他,“咦,你怎么,连邓拓也认识?”
肖闯轻轻扬起眉,他那帅气的脸上,绽开了笑容。他略微低下头,掩饰着心里的得意;“哈哈,拾璎小姐,鄙人曾经是北平学生军教导营营长!”
“噢,天哪,是吗?”梅拾璎直咋舌。“这么说,霑豪哥、邓拓他们几个,都曾经是你的兵?换句话说,肖长官,你是他们几个,在军队的引路人?”
“哈哈,可以这么说!”在小姐面前,赚足了面子;肖闯心里乐开了花。
人生何处不相逢!这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几个人兜兜转转,见面了,还都是老朋友。
两人聊着天,叙着过去的往事;卫兵将拾璎的行李和包裹送了过来。
肖闯过去从包裹中,掏出古色古香的狭长木盒,说道:“梅小姐,请你来过目,看少了什么吗?”
梅拾璎眼前一亮,“肖长官,真是雷厉风行,这么快,就将画送来了。”
她快速走过去,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暗黄色的卷轴,静静躺在木盒中。
拾璎轻轻拿起,慢慢地展开几尺,毫无破损,也无污渍。她长舒出一口气,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她卷起画轴,将它放回木盒中。
她满心欢喜,情真意切,对他说了一句:“肖长官,十分感谢!”
他望着她,眼里全是笑;“梅小姐,叫我肖闯就好。”
“哦,肖长官……;这……这样不好;”拾璎心里,莫名有些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