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当兵的,朝他们围拢过来;用枪押着他们;推推搡搡地,将他们关进一间昏暗的屋内。
拾璎坐在草垫子上,心里真心很丧;被人误会,关进了这间黑屋。今天,还真是倒霉!
葛沛琛完全没料到,会遇上这样的事情,心里很是内疚;“木禾,……,对不起。”
“我知道,你也是出于好心!生这样的事,全在我们意料之外;……”
好心做了错事,心里本就难受;怎能埋怨他呢?拾璎长吁了一口气,“既来之,则安之;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吧!”
“嗯,木禾,……”葛沛琛心情复杂,“今天,委屈你了;”拾璎衣裳凌乱,脸上抹的黑烟灰,不仅黑而且花,很狼狈不堪。
沛琛很是心疼,说道:“对不起,我实在是,……多此一举!”
葛沛琛的用意,是防着暗中的间谍;现在,反倒被人误以为间谍了。梅拾璎心里,很不爽;也不好胡乱脾气。哎,说来说去,时运不济;……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不过,还好,没落在日本人手里,是咱们中国军人。自己的军队,就好办多了。我们得好好想想,合计一下,怎样澄清我们的身份,让当兵的信服我们!……”
“嗯,你说得对;不幸中的万幸!”
葛沛琛点头,“他们传我们问话时,我们照实说就是;……梅先生在政府部门,他们会照顾先生的面子;只要咱们说的是对的,当兵的人会听的。”
“嗯,也只有这么办;我们必须说明白。”拾璎点头,长长舒出一口气来。她有些累了,闭上眼睛往后靠,顺手摸摸自己的包裹,不由得一声惊呼;“哎呀,……糟糕!”
“怎……怎么了?”葛沛琛有些结巴,不知又有何事。
“我的画!……;那幅《天王送子图》,不在我包裹中,……它……它不见了!“
“什么?……”葛沛琛没反应过来,愣了神。
“我想起来,……一定是刚才,那些当兵的,推搡我们时,从包里顺走了。”梅拾璎依稀记得,有一只手伸过来,在她包裹里拾掇过。
“啊?……”葛沛琛大惊,“这……这该如何是好?”
“等,等他们来传讯……”梅拾璎靠着墙,蹙着眉,思忖道:“沛琛,你说,当兵的会怎样,处理那幅画?……扯了,撕了,还是烧了……?”
想到那些拿枪的人,上阵杀敌杀红了眼;当兵的那些人,会不会认为,这画里有啥机密,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自行动手……?
拾璎想到这里,心里一阵战栗;观音菩萨,老天爷,……大慈大悲,千万别……!
从不拜佛的她,临时抱佛脚,心里默念着:“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拾璎这样,沛琛更不敢搭话,内心懊悔到了极点。都怪他自作聪明,弄巧成拙;……
这屋子的地面,要是有条缝;他立马钻进去,躲进去、藏起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