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响,直子狠狠拍击身侧的条桌;
“真该死!若不是他,大日本帝国皇军,攻占平津后,挥师南下,三个月即可攻陷南部各省!”直子咬牙切齿,“皇军南坑一败,只能从淞沪线强攻;皇军因为他,延误了绝好战机,损失了多少财力兵力?……;抓住他……他们,就该碎尸万段!”
直子娇媚的脸庞,没有一丁点笑容;瞬间,变得狰狞难看;
沈宜兰心慌,瑟瑟抖,低垂着头噤声不语。
“宜兰,……来,坐我身边来!”沈宜兰煞白的脸,很是楚楚可伶。直子伸手将她拉近身边,“宜兰,你心里是不是在怨我,怎么如此心狠手辣?”
“少佐,没有!……宜兰不敢!”沈宜兰惴惴不安。
“嗨,没事!”直子瞥她一眼,“小时候,我在王府,挺受气的。启玥她娘,仗着自己是嫡长女。她受阿玛无尽宠爱,还嫌不够,在阿玛面前,进谗言,说我如何如何不好,……;阿玛很不待见我,将我送给了日本人。”
直子说着说着,脸上无尽哀婉,……眼里,留下的几滴泪花,在她那娇媚的脸上,还真稀有,甚是罕见!
是了是了,沈宜兰好像明白了;原来,她也有心伤,郁结于心。
宜兰想起自己。心里的症结,还在于幼时的经历。
在重男轻女的沈家;她这个沈家小姐,基本上,是个若有若无的存在。
在沈家,她没有地位,没有话语权,还常受两个弟弟欺负;她没法给母亲带来荣耀,母亲常常以泪洗面,在沈家抬不起头;……
一切罪恶的根源,源于这不公平;凭什么,她要逆来顺受?
沈宜兰想,在家里得不到爱,所以,也不容易爱上谁!
又比如甄瑜,对于往事,她耿耿于怀;心里积累了太多的怨念,缠绕成结,挥之不去……
蓦然,她对直子因厌恨,转为同情;对她所做的事,好像也理解了。
“是呀,……一切,源于不公平;”沈宜兰轻声说。
“小宜兰,你真是朵解语花;”直子没想到,直盯着她,忘情地将她搂在怀里,“兰儿,有你在真好!你懂我,也知我,心甚慰!”
“直……直子姨,”直子这样的不凡举动,让沈宜兰颇为惊悚。她没敢推开她,慢慢说道:“您这样心情,……我很理解;能让您宽心,就是好的!”
“好孩子!”直子将她抱得更紧,“真没白疼你;……宜兰,你放心好了;我,会好好待你的!”
这的煽情的话语,沈宜兰是第一次听到;沈宜兰的心里暖暖的;
她放下心里的戒备,将手搭在直子手上,“直……直子姨,谢谢!”她动情拥抱直子,脸上,有浅浅的泪痕。
“好孩子,……”直子紧紧抱着她,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
直子松开手,望着宜兰,又说道:“兰儿,梅公馆的事,以后,还要全力追踪!别人,靠不上;……我,只能信你了!”
“好,“沈宜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