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本的脸,被直子左右开弓,扇了好几个耳光。
她狠狠怒骂:“四十多岁女人,还有一个姑娘,堂堂大日本帝国的军人对付不了?差点还着了别人的道,真是羞耻!今天,我没跟你过来,你还能站在这?”
“嗨,少佐,松本知错!”松本没敢还手,垂站立,“感激少佐,为我出了口气!……帝国的军人,被女人给耍了,真是耻辱!请容许,我去抓那丫头,抽筋剥皮,以血耻辱!”
松本拔出手枪,要往前去追。
“松本,回来!”直子一声怒喝,“赶紧办正事要紧!放心,那小丫头,她跑不远!这院子,我前后勘察过;没有后门,只前院有一个出口,派两人守住大门就行。这园子,四周像铁桶似的,她定在某一处藏着;等办完正事,我们再收拾她!”
“是,少佐!”松本垂。
直子转身看沈宜兰,命令道:“你,说的东西,……在哪里?……带路!”
“是,在梅府后院,在储藏室内。”沈宜兰哈着腰,“我知道,跟我来!”
沈宜兰带着人走远了。
树丛中,露出一双婆娑的泪眼。她站起身,走出树丛,扑到锦苏身旁,眼泪就止不住了,“苏姑姑,……;拾璎不好,拾璎没听爹娘的话,……拾璎害了你!”
“小……小格格,……”
一声微弱的声音,拾璎俯下身去,“姑姑,……姑姑,你还好吗?”
“别-管-我,……走!”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脸;只看见,她眼里的泪光,“锦-苏,不悔!……答应了格格,将你带回榕树山庄,……走!!”
锦苏拼劲说完,咽了气。
“姑姑,……”拾璎低低啜泣,不敢大声哭。她抹了把眼泪,将苏姑姑抱起,放在一棵地势低洼的梅树下,捡来枯枝落叶遮盖,又盖上些浮土。
“姑姑,拾璎别过!”
拾璎望坟地磕了三个头。她穿出树林,顺着墙根,来到老槐树下。所幸运,那根绳索还在,她两手使劲,双脚用力蹬,到了墙头;荡着绳索,顺势而下……
……
沈宜兰带着一行人,穿过后花园,来到地下储藏室,撬开了门锁。他们冲进去,里面,除了平常的被褥、衣物,是一排排空空的架子,一些七零八落杂物。
“文物……古玩呢?”直子气得直抖,“好啊,我明白了!文物藏好了,是吧?……来人!”
“嗨,直子少佐!”松本队长肃立。
“都给我听好了!多派人手过来,给我挖!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给我掘地三尺,找!”直子气急败坏,大吼:“不,掘地三米!将梅公馆,给我翻个个;我就不信,会找不到!”
“嗨,我立即调兵过来!”
日本车呜啦呜啦开来。
一卡车日本兵听令,拿着铁锹,抄着家伙,见房拆房,从屋檐到地下,拿探测仪器、步步搜寻;遇地挖土,像翻土一般,开始往下挖。
从漆黑半夜,到第二天黄昏,呼拉拉又增援两车日本兵,翻了整整一天。梅公馆的房子,拆了,卸了,没一间好房;树木七零八落,景观全被破坏了。
梅园,到处一遍荒芜,哪里能见一处好样。
“报告!除了找到一些细软,做工好的贵重家具,一些石头,瓦罐,……您说的文物,压根没有!”松本来报告。“还有,那个姑娘,……不见了!”
“好,好啊,……”直子阵阵狞笑,“这样,毫无价值?……人,也没有?给我点一把火,将这园子烧了!”
“直子阁下,这……这宅子近千年了,烧了,可惜了!”沈宜兰惊呼。
“可惜?……你心疼了?”直子铁青着脸,“那,她们,岂不是更难过?哈哈哈,……烧!”
大火烧了一天一夜,好好的中式园林,只剩一片焦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