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疯狂进攻,国军拼死抵抗,顽强地扑灭了,敌人一次又一次进攻。
三天三夜过去,日军打阵地战,没往前推进多少;出动了飞机机群,从空中进行轰炸。
一枚枚重磅炸弹,从空中投下,落在阵地、民房上;砸落下来,一朵朵灰褐色的毒花,混合着纷尘味,在空气中四散开来。
炸弹击中的城墙、民宅,须臾片刻,支离破碎,残垣断壁;一块块细碎弹片,击中到人身,顿时鲜血淋淋,血流不止,……
战争进入到白热化,国军在死守,在苦苦鏖战。
拾璎心里清楚,霑豪此刻是脱不了身了;他遇上虎狼般的敌人,遭遇到最难打的硬仗。
拾璎心系着他,不停念叨着,嘴里念念有词:他没有来,他在打仗;他会来的,他没事!
“小姐,……没事,没事;”锦苏紧紧抱着她,心里实在没底。
她相信,陆少爷一定没事;可是,几天几夜过去,全无半点音讯。
锦苏心慌慌的,心,一直在往下沉,……
日军几次三番,攻不下城池,加紧了攻势。不仅晚上轰炸,就连大白天,时不时地,往南京城内,投下一枚又一枚炸弹。
城内一片恐慌,人们纷纷出逃,携儿带女躲避这场兵患。
天空中,嗡嗡声从远处传来,……
“不好,飞机来了,快躲闪呀!”有人大叫。
男人背着行李,女人拉扯着小孩;飞机一来,逃的逃,躲的躲;女人寻找孩子的声音,孩子哭叫爹娘的喊声;还有,马受惊,挣脱缰绳,望风而跑,混乱不堪。
日军飞机停止了轰炸;飞机往回飞,机群渐渐远了。
这时,街上传来呼天呛地的哭喊声。
“我的囡囡……,呜呜,……我的孩子啊,遭天杀的日本鬼子,为什么呀?你们不得好死!……呜呜!”
锦苏推开窗户往下看。
一位妇人蓬头垢面,趴在地上。她身旁的小男孩,浑身是血,已经没有了呼吸;仁爱医院出来两位医生,看看孩子,摇头直叹气。
妇人呼天抢地,痛哭流涕,要死要活的。有几个路过人,上前去劝她,谁也劝不动;妇人只顾着伤心流泪。
人们都自身难保,叹口气,摇摇头;这年月哟,谁能顾得上谁?赶自己的路要紧!
拾璎和锦苏缩在旅馆里,根本不敢出门。两人互相依偎着,紧紧靠在一起。
“怎么办,……怎么办呢?”锦苏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莫名地很有些恐慌。
“苏姑姑,我们再等等,等等;……霑哥哥,一定会来的,他一定会回来!”拾璎很笃定。
“好,”此时,锦苏六神无主。
拾璎说怎么样,也就怎么样了。
夜色深重,无边的暗夜,像梦魇般,笼罩下来……
“笃笃笃,”有人在轻轻敲门。
锦苏非常警觉,厉声问道:“谁?”
“有人吗?……两位,还在房间吗?”笃笃的敲门声在继续,有个苍老的声音在说,“本店要闭店了,有没有人在?”
“闭店?”锦苏听得真真的,赶紧走过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