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劳烦伯父,我拍着玩罢了,”沈宜兰盖上镜头,赶快收起相机,“启玥,这里光线暗,我们去外面拍照吧!”
“好,”启玥答应着,两人来到院里。启玥摆了个姿势,对沈宜兰招手,“哎,你看这样行吗,给我照得漂亮些。”
沈宜兰心不在蔫,左顾右盼,像在寻找什么;听到启玥招呼她,像模像样举起了相机,随性地“咔嚓”了几张。启玥做各种高难撩天的姿势;沈宜兰登高爬下,累得精疲力尽。
最后,她也是累得够呛,匆匆告辞离去。
启玥看她离开,回到了书房;正好看拾璎在,问,“原先摆放的物件,都到哪里去了?”
“姐,爹爹收起来了。”
“哦,知道了,”启玥从书橱拿出书看,却怎么也静不下心;她混乱翻了几页,又放了回去,“拾璎,我怎么就觉着,今天沈宜兰的举动,怪怪的。”
“我也觉着怪。”
“你都看见了?”
“从她拿出相机给你拍照,实际醉翁之意不在酒,”拾璎点头,在姐姐跟前比划,“真要给你拍照,不是得以你为中心吗;我看,能把你取在照片的边框就不错了。”
“拾璎说得不错;况且,相机,岂是普通人家能玩得起的?在咱南京城里,也就西式影楼有,拍照是一回事,还得有暗房,定影、显影很多繁琐步骤;沈宜兰从来都不大方,她会为了我,去借这价格高昂的相机?弄坏了,他父亲做小职员,能轻松应对吗?莫名对别人好,一定有什么意图。”
姐妹俩正说着话,梅铭淞从外面走了进来。
“爹爹,”姐妹俩站起,异口同声道。
“启玥,拾璎,你俩坐,”梅老爷在书桌后的太师椅上坐下,“你们俩的谈话,我大致听着了几句。看来,是我们家的文物惹眼了。”
“爹,‘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文物是无价之宝,启玥虽然不太懂,但,有人会眼馋,不能在家里放着,您要保管好啊!”
“嗯,爹爹知道了。”
“姐,我告诉你,已经把他们转移了,藏在一个谁都想不到的地方,”姐姐还不知道呢,拾璎一激动,嘴挺快的,“真的,陆伯伯帮的我们,……”
“拾璎!,咳,咳,……”梅老爷喝住小女儿,猛地剧烈咳嗽起来。
拾璎那脱口而出的话,被梅老爷及时阻止。
“爹爹,我,”拾璎瞅瞅爹爹,不让姐姐知晓吗?
她又瞅瞅启玥,对姐姐都不能说,心里有些难过。没缘由地,生的什么气?话也要憋回去,小脸憋得通红。
“拾璎,妥善处理了就好,爹爹自有安排,”启玥看小妹的脸,心里反有些不忍,“拾璎,你不用告诉我,我耳根子软。听不得好话,知晓了,憋不住跟别人说;这样也好,我不知道,谁也问不出来。”
“你们姐妹俩,能互相信任,互相理解,爹爹很宽慰;”梅老爷道,“没事,你们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的!过几天就除夕了,你们想怎么过?认真想一想,告诉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