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定国来得太勤,很有些反常。
梅铭淞太了解他了,预感到要生什么;可是又不能问他。
或许,以嘻哈调侃这种方式,减轻内心巨大的压力?
难道,真有什么事吗?
两人对弈两盘棋,个自赢了一局,到梅府晚膳时间、
“望亭,今日小酌一杯?”梅铭淞拿出一瓶酒,“我有青梅酒,待与君共饮;望亭,青梅煮酒往事,还曾记得?”
“哪里能忘记?想当年,我们青衫白衣年纪,望未来无限美好,如今半百年纪,……可奈何,可奈何?”
两人推杯换盏,喝了好些梅子酒。
陆将军喝得有点高,回到家,一头栽倒在睡榻上,……
凌晨,陆定国在睡梦中,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
“军座,……军座醒醒!”
敲门的人,正是副官严燕生。
“燕生,你这么急,出什么事了?”陆将军爬将起来,穿好衣服坐定。
“军座!昨晚,西安出大事了,张学良杨虎城两位将军,把委员长拘押起来了!”燕生大声说。
“燕生,你说什么,委员长出事了?”不亚于一记惊雷,陆将军简直不敢相信。
“报告军座,据可靠消息,12月12日晚,张学良杨虎城两位将军为逼迫委员长抗日,将委员长军事管制了!”
“消息准确?”
“确定无疑,情报人员刚送过来的消息。”燕生大声回答。
“委员长现在怎样?”
“这个,……具体的,还不很清楚。”
严燕生的电报,聊聊几十个字,消息不很详尽。
陆定国明白,这回出大事了。
“赶紧给我备车,去军事委员会!”
“是,”严燕生不敢怠慢,小跑着去安排了。
轿车载着陆定国将军,风驰电骋来到军事大楼。
许多军官陆续到来,军阶低下的军官,只能在外面等,在走廊上、台阶上,或站或坐地探听。
陆定国往里走,会议厅内,人声嘈杂,吵得不可开交。
他走到会议桌前,拉张靠背椅坐下。
有人开口在骂:“小六子太他妈混蛋,太不给委员长面子,真不把中央军放在眼里!这口气不能咽下,必须打!”
“打!”不少人附和,“打他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打?怎么打?你倒是说说!”
陆定国听得,说话的人是唐将军。
“西安,离南京这千里之遥,我们怎么出兵,从北平派兵,还是陕甘宁;部队如何作战?谁来好好说说!”唐将军又道。
“国防部有人说了,空军做先头部队,轮番轰炸一番再说。”有人瓮声瓮气地说。
“空军轮番轰炸?炸弹不长眼,置委员长的安危不顾?西安古城千年文化,这样毁于一旦?再说,空军的补给安排在哪?长没长脑子,幼稚!”
“你说谁幼稚!再说一个!你厉害,哪次你不做缩头乌龟,哈哈……,倒是说一套战略方案出来,……”
两方互相指责,谁都不退让,越吵越起劲,没有停下的意思。
陆定国直皱眉,军队里这等货色,也是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