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官的瞎指挥?”耿师长被惹毛了,大声嚷嚷:“肖闯,你说谁瞎指挥?我吗?”
耿师长的声音炸裂,肖营副在电话这头,都能感受到那股气浪。
肖营副大声道:“请师座息怒,卑职不是这意思,不敢目无尊长!”
“你不敢?不,你有啥不敢的!肖闯牛气,在长城边与敌人抗击,立下了赫赫战功,是英雄!尾巴翘得挺高,谁都看不上吧?”
“卑职不敢,”肖营副不亢不卑,“些微战功,和师座您相比,小巫见大巫,不值得一提!”
“好,你不是说我,那是说陆将军了。”耿师长说道:“陆将军,与老蒋的嫡系部队,中央军那些渣子大不一样。他带的队伍,原是我们直系军的王牌军队。人家扬名立功时,你小子,还穿开裆裤和稀泥呢。”
“哦,那是太不一样了,”肖闯没想到。
“小子,你呀,学着点。将军为什么把你从长城调回来?”
“咱的主力都调往长城一带了,北平府兵源不足,实力空虚,要谨防某些人趁火打劫。只要我们大后方安宁,前方的战士才能无后顾之忧!”肖闯道。
“对呀,你都知道。咱北平离南京远,南京那边,对咱真放心吗?所以,在南京军政府里,有愿意亲近我们的人,那都要争取的。”
肖闯点头,“师座用心良苦,卑职明白。”
“肖闯,我告诉你,现在,局势很微妙,时局也很紧张。在看得见硝烟的战场,咱要跟人拼;在看不见硝烟的城市,咱要多堤防;在南京政府,要有人肯为咱说话,我们才能走得久。这个,懂不懂?”
“是,师座教训得是!”
“好!我今天就说这么多。陆将军说要放的人,马上放人!你听见没有?”
“是,请师座放心!”肖闯大声回答。
其实,肖闯心里早知道,管家是没事的。可是,“抓虎容易,放虎难”,总要有个说法;既然下了军令,不能自食其言。
现在,既然师座开了尊口,肖闯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肖营副回到里屋,细想师长说的话。既要考虑远的,又要顾及近的,将士的安危和荣辱,都系在他心里。后方有他坐镇,在外的将士会安心的。
师长的高瞻远瞩,肖闯自愧不如,他是深深佩服的。
师长交待的事,他必须得办好。
他拿起案头的电话,打给了文书,问:“南京那边,对我们的案综,有没有回复?”
“哪有那么快?正常说,也得十天半个月的。这年头,大家干活都自己跑腿,时间上肯定快不了!”
“我通过别的途径,已经打听到,他确实是南京人,来北平办事的。明天,放他回家吧。”肖闯道。
“是!”
第二天早晨,王富被告知,他自由了,可以走了!
王富心里很雀跃。
他还以为,这里官兵办事效率高。好吃好住的在这,只一晚上的功夫,查清了自己的身份。
这当官的,为人还不错,说话是算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