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了一会我把男鬼推开,便起身站了起来,指了指外面,天黑了,我再去看看紫儿和欧阳漓,我也就没什么心思了。
按说我应该想个办法让欧阳漓知道我是谁,只不过我也想过了,知不知道我现在这样,巫女要是不给我解开,我也是回不去了。
现在看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我到是觉得,我很多余似的。
这么想我也就平衡了,出去之后带着男鬼在街上转了两圈,没找到紫儿和欧阳漓我也有些累了,而且一条手臂都没有了,估计要不了天亮我也就消失了。
但我始终不放心男鬼,于是我把男鬼送到了半面香烛店的门前,小十从里面出来,看了一会,问了几句话,把男鬼带了进去,男鬼一个劲回头看我,看他进去我就放心了,这才转身出来,转身便看见宇文休了。
宇文休看见我,目光落在我缺了一条的手臂上,双眼忽然圆瞪,脸色煞白:“手,手怎么了?”
看宇文休我心里冷笑,他不就是想要看见我死么,还这副样子干什么,好像很在乎我,他要真的在乎我也就不把我逼走了,还逼着我下跪。
“我问你呢。”宇文休说着追了过来,我便退后,无奈之下宇文休把一道符箓贴在我身上,我又不能动了,他可算是得逞了,走过来,一把将我打横抱了起来,带回了他的三清阁。
进门我看着宇文休冒汗的脸,晕晕乎乎起来。
其实我是说不出话,如果能说出话,我会告诉宇文休,鬼的手臂没有了根本不疼。
宇文休咬了咬牙,把我放到了床上,给贴了几道符箓,想要我的手臂和半个身子别再散开了。
但是宇文休好像是来晚了,根本也不管用。
过了一会,我的一半身子开始飞走了,晕晕乎乎睡了过去。
睡着前我也想好了,我去阎王殿看看,我先和阎王告状,而后去收拾那个巫女,打得她屁滚尿流才行。
不想一觉睡醒,我竟然在宇文休的床上躺着,身边坐着宇文休,他还握着我的手,见我醒了,忽然坐了过来,我一看他,便心烦起来。
“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宇文休问我,我没回答,摸了摸已经回来的手臂,从床上坐了起来,心里想着,还是他有办法,想死都不容易。
看了一会我把手拉了回来,宇文休没有硬拉着,但她还是说:“下跪的事情,你记着吧,我欠你一次。”
我没理会那些,什么欠不欠的,对我也没什么意义,跪都跪了。
“饿么?”宇文休问我,我也没反应,他就去点了一些香烛,我没起来一直坐着,人有骨气站着死也不跪着生,鬼有骨气站着饿死也不跪着饱死。
想想我做人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大的骨气,做鬼了反倒这么有骨气,说来我都佩服自己了。
我不吃宇文休坐了回来,看着我倒也没说什么,我朝着外面看,已经天亮了,房子里面本来就黑,不影响我休息。
我其实想出去,但是对我来说外面兵荒马乱,出去了也没有安身之所。
低了低头我看了看自己这幅摸样,也是够操心的了。
别人遇上点事的时候,再不济亲人朋友都在身边,怎么我遇到了事情,偏要夫离子散,弄得就跟我坏事做绝老天爷要惩罚我似的。
说起来也不知道那个巫女是什么来头,要是我能知道就好了,兴许我还能自救什么的。
虽然这样我也想破罐子破摔,但我不放心紫儿,不放心欧阳漓,丈夫是我的,儿子是我生的,就这么拱手相送,让巫女捡了个大便宜,我自然是心有不甘,什么也不愿意。
宇文休起身走了,看他把门关上我才躺回去,结果这一趟就是一天,房间里香烛的味道极其好闻,我也睡得十分香甜。
估计我也很长时间没有睡过这么安逸的一觉了,一睡睡到了晚上才醒。
我醒了宇文休也来找我,说是出去走走,还给我买了一套新衣服。
我说不要,宇文休说不要也换上,我身上的缺了一条袖子,我看看确实缺了袖子,这才换上了。
宇文休说要是不看我的脸,还真是不难看。
这话我当然是不相信的,而且我不敢照镜子,我怕把我自己吓坏,反倒是麻烦了。
衣服穿好宇文休带着我去了外面,早早的就出门去了,出去不久带着我去和宗无泽见了面,见面宗无泽有些意外,还说:“几天不见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没什么不一样的,我带她去看看紫儿。”宇文休说着带着我便走了。
宗无泽有些奇怪看向我的背影,还说:“不光名字像,走路的姿势也一样。”
我微微愣了一下,忽然听见宇文休说:“我要是他早认出你了。”
我看向宇文休,自然明白他说话的意思,但欧阳漓也不是神仙为什么认出我?
我现在也不知道想些什么了,满脑子都是我要什么时候才能不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
走了一会看见紫儿和欧阳漓了,见了面欧阳漓看着我,似乎在想什么时候见过我,目光落在了我身上,我低了低头。
“有事过来?”欧阳漓问。
宇文休说:“没什么,过来看看。”
听宇文休说欧阳漓倒是没去介意宇文休什么,反倒是看向了我,但他一看我忙着把头低下去了。
看我低头欧阳漓也就不看了,反倒是说:”没什么事情不要过来了。“
欧阳漓这话摆明了在赶我和宇文休走,宇文休也不是那种死皮赖脸的人,他走我也就跟着走了。
路走到一半宇文休与我说:“他已经不认得你了。”
我没理会,认不认得也是我丈夫,和他有什么关系,他总是从旁干涉,他也不觉得累的慌。
这么腹诽一下宇文休,感觉好多了。
此时外面还有月亮我便抬头看上几眼,月光在我头上释放了一些光芒出来,吸收之后感觉全身都有力气了。
我还很奇怪的看看我自己,宇文休说:“阴阳调和,阳是专供阳间的人用的,人能行走在阳间依仗的是太阳,这和十二天干地支有些关系。
鬼魅晚上出来,也是要吸收阴的,阴来自阴暗,但其中有一种光明之光,就是月光。”
其实我不是很懂宇文休说的是什么,毕竟我这人本身就愚笨。
走了一会见我始终没什么反应,宇文休也不说了,但这次他又把红绳拿了出来,上面仍旧有两个小银铃铛。
看宇文休要给我戴上,我便退后了一步,抬头十分不高兴的看着他。
不管他是什么意思,我都不能让他给我带着这个东西。
宇文休手扑了个空,朝着我看:“难道说我就这么不可信?”
我没有把宇文休这话当真,我这人愚蠢,但是摔了跟头的地方再也不摔,他虽然没有真的把我怎样,但始终是坑了我,我就不敢在让他给我戴上这个东西了。
宇文休看了我一会:“我不害你,戴上了,遇上什么事情,也会脱险。”
我把手放到身后死活不肯,宇文休这才不给我戴了,我也算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