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消失的背影消失在那门户中,我们心中却是澎湃激荡,好一个金亭,在这污浊的世间,竟然有这样的一个老人,以行善救人为己任,着实让人敬佩。
“哎呦!杨牧你轻点!”看着刘武活蹦乱跳的模样,我不禁阵阵无语,果真人比人气死人,如果是我用了借命针激阳气之后,只怕眼下就得跟个死狗一样累趴下在地上,可是这货居然依旧生龙活虎不见半点疲惫,我都从杜娇娇的眼神中看出了跃跃欲试的意味,显然这女法医有种想要将这家伙解剖开看看构成的冲动。
幸好杜娇娇的理智压下了这种冲动,也让我长长的舒了口气,眼看着刘武这货居然还有力气背着方小希满地跑,杜娇娇眼中的火焰再次灼热了起来,为了避免这种冲动化作现实,我连忙凑到了她旁边。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才被刘武戳了一刀的那家伙,绝对和卫遥有着密切的关系,说不定就是那幕后人!”环视了一下四周,我咬了咬牙,“要是唐胖子没受伤就好了,以他稀奇古怪的手段绝对能将这个家伙揪出来,趁他病要他命!”
紧接着我忽然想起了个事情,连忙把那颗黑色的珠子掏了出来,“刚才那金光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举得身上好像哪不一样了, 可是又说不出来呢?”
杜娇娇忽然转过头,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弄得我有些手足无措,她上下打量了我一阵,随后潇洒转头就走,大步追向了远处的刘武,一句话隐约间飘入了我的耳朵中。
“狗屎运的家伙!”我靠,我这哪是狗屎运,根本是实力是天赋好不好!
“狗屎运!绝对的狗屎运!”楚方听我们说完经过后,不停以奇怪的眼神望向我,最后爆出了这句让我几乎要抓狂的话来,“你丫真是狗屎运啊!这什么运气能让你遇到这好事?”
显然这家伙对于今天晚上留守十二号女寝楼感到分外后悔,毕竟这样的大场面一个人一辈子能见过一次就极为难得了,更何况观赏完毕还有小礼物搭赠呢?且不说我最后得到的那不知道什么用处的珠子,就是最早那在老金头的功德金光下照耀,足足就相当于我们苦修半年有余了。
从我手中接过那黑漆漆的珠子,楚方打量了半天也没看出是什么玩意来,随手扔给了我,吓得我连忙用衣服兜住,这玩意按照老金头的意思还要还给金家呢,可不能摔坏了,不过让我纳闷的是,老金头明明是一只鬼,为啥还能从身上摸出这么个东西来呢?难道成了善鬼就能随身携带东西不成?
“金家的气运算是完了!”楚方歪歪斜斜的靠在门框上,“那个啥,叫什么金汉良?就是被这小子还有那个什么金元江的给搅合的,本来老金头三世善人,自身气运组后荫庇身下三代,结果闹了这么一出之后,金亭老头上天封神是没戏了,自己也入了轮回。这金家的子孙要是从现在开始老老实实做人,不搀和那乱七八糟的事情或许靠着这座金山还能多富贵一两代,不过看他们这模样只怕有点悬,到了金汉良那小子真的是三代而终了。事情是她挑起的,他这也算是自作自受,下半辈子有苦头吃了!”
我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楚方的感叹,咸吃萝卜淡操心,人家金家即便是快要败了,也足有上百亿的身家,我全身上下加起来才几十万,在这马上要倒的骆驼面前连个草棍都算不上,有什么用?
“这丫头咋办?”刘武指了指床上的方小希,一脸懊恼的楚方看见了立时一拍大腿,瞪着刘武恨得牙根直痒痒,方小希一身的泥和土,还有红色的朱砂赤硝,眼下就这么被扔到了楚方的床上,看来晚上这床别想住人了。
叹了口气,给杜娇娇一个眼神,她立时会意,走上前去按住了方小希的两根手指,狠狠一压,立时间女孩的叫声就响了起来,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当方小希这丫头睁开眼睛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立时再次出了一声尖叫,吓得我差点把手中的水杯给扔出去。
“啊!我怎么就昏过去了?我刚看见那个白衣女鬼啊!刚才到底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我的天啊,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方小希不停的叫嚷着,杜娇娇则是无奈的向我摇晃了一下手中的小葫芦,我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伸手接过递给了楚方,没理会这个自怨自艾的小妞。
不过方小希却是一个蹦跳凑了过来,“我看看我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那么神秘呢?你太小气啦!”被楚方狠狠拒绝之后,这小妞立时叫嚷了起来,然而下一刻却彩瓷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出来。
“闭嘴!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下轮到我怒吼了,连着喝两口水都被呛到,放在谁身上都不会高兴。
“我,我身上这是怎么了?”这大条的妮子这才现自己一身泥一身土还有红色的朱砂和赤硝,双腿死死的夹紧,显然觉察出了某些不对的地方,期期艾艾的问道。“你个冒失鬼,被鬼上身了都不知道,要不是我们现的快,恐怕你现在还在坟地里转悠呢!那边是卫生间,自己去洗!”
拎着这小妮子扔到了卫生间,幸好这值班室设施比较齐全,否则这后半夜的还真不敢让这小妮子自己去水房洗漱,万一再出现之前失魂的事情,只怕方老夫子就要找我们来拼命了。
惊险刺激的一夜终于过去,天亮之后的寝室楼静悄悄,倒是方小希最然经历了一番历险,却依旧兴致盎然,让我大感头疼,这小妮子神经也够大条的了。
杜娇娇无奈的看看我,叹了口气,我也无奈摇头,显然是撵不走这小丫头了,只能说道:“走吧,再回那个寝室看看,怕是要揭开谜底了!”
“真的?”方小希一蹦三尺高,兴奋的无以复加。
“当然是真的,趁着现在是上课时段,楼里人少咱们正好行动!”唐胖子受伤,楚方在看护,所以依旧是我们三人组出马。
轻车熟路上了六楼,我们停在了一处挂着黄牌子的门前。方小希惊讶的合不拢嘴,“你是说,这里?”
我点点头,伸手敲门,然而却没有应答声,刘武迈出了一步,在方小希目瞪口呆的表情中,深处蒲扇大小的巴掌,扣住了门把手,咔嚓一声就将这门锁整个掰碎,不过声音却小的几乎可以忽略,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并未引起任何注意。
“太帅了,太帅了!”小丫头双眼冒红心,看那架势就差扑到刘武身上去了,“快教教我,这招怎么弄?实在是太帅了!”我无奈的抽动了一下嘴巴,对这个有些神经大条的小姑娘叹了口气,“想来这一手,你先把体重增到二百斤以上吧!”
开什么玩笑,悄无声息的直接压碎铸铁门把手,除了人肉搏杀机器刘武,还有哪个有这样的手段?我也想学,可是哪有那身板子?这已经不是什么技巧,而是纯正的一力降十会!
打开门,淡淡的古怪香气从屋子里传来,我心中微微紧,扣住了自己的匕,将方小希挡在身后。
只怕这女寝十二号楼的动乱根源就在这里,如果不是我们追查的太急,没有了缓冲的余地,只怕昨晚她也不会铤而走险,冒着被现的危险去下暗手来针对我。
不过既然我逃过那一劫,就该轮到和她说道说道了!
只可惜我没得到和她理论的机会,因为当门打开的时候,李姐正坐在正对门口的一张椅子上,嘴巴张得大大的,一对眸子暗淡无光,显然已经早没有了生命气息。
方小希死死的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出任何声音,惊恐的望着面前的一幕。李姐身为十二号女寝楼的管理员,和每个女生都关系很熟,即便之前不住在这里的方小希,这两天和她接触也极为又好感。尤其这种昨天还交谈甚欢,今天却见到尸体的事情,确实有点让人黯然神伤。
关上门我带上了手套,小心的掀开了这李姐的衣袖,当我第一次见到这女人的时候,就觉得哪里不对,仙子终于想明白不对的地方了。她穿的实在是太多了,这么热的天,在寝室里女生恨不得什么都不穿才好,尤其全都是女生,穿着更是没有顾忌,之前那一天夜里我闯进来可是大饱眼福,与其说那晚尖叫的女生是因为惊恐,还不如说是因为走光。
可是李姐的装束就有些耐人寻味了,我在这楼里也几天了,每次见到她都是长衣长袖,还都是包裹极严那种,不管白天黑夜。尤其第一次见到她的那天晚上,入夜熟睡的女生穿得多少都不稀奇,甚至我都看见了两个薄纱真空的,但是帮忙的李姐大半夜居然还衣衫整齐,这就有些扎眼了,总不能半夜睡觉还穿着衣服吧?或许她听到惊叫声出来时还换了一身?只可惜那天晚上实在是太乱,也没工夫去想这些细节,如今一一想来都是疑点。
当手臂的衣服被掀开,上面密密麻麻五彩斑斓的斑点让我们齐齐吸了一口凉气,那一个又一个的小点,就仿佛刺青一般,颜色繁复之极,看起来让人目眩。
“苗疆的蛊人!没想到转了个圈,线索又跑到了这上面来,难道之前金汉良请来对付卫瑶的那个人是苗疆的蛊术大师?可是他为什么还会对卫瑶下手,而且死后还不得安宁?”杜娇娇面色阴沉,死死的望着李姐张开的嘴巴,那嘴巴里舌头微微外伸,上面一条还未干涸的粘液清晰可见,显然有什么东西从其中爬了出来。
方小希掏出手机打算照相,却被我一把抢了过去,瞪了她一眼。“或许我们要找的幕后人和杀死卫瑶的那妖人并不是一个,这事情复杂了,看来S大的这池水,很深啊!”
李姐的尸体被无声无息的处理了,我们也在她的屋子里现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其中就有之前见到过那种吸引阴物的银色书签。管理员有所有寝室的钥匙,想要在哪一个寝室放置点东西实在是太容易不过了。
这一条线索断了,一时间值班室里的气氛有些低沉,每个人都有点心浮气躁,这一连串生的事,都是我们被动见招拆招,到现在脸幕后那黑手的半点影子都没捡到,实在是让人丧气。
“什么是苗疆蛊人?快说说嘛!”但刚听到李姐是蛊人的时候,杜娇娇明显一愣,随后重重的一声叹息坐到了椅子上,却引来方小希一阵扯袖子拽袖子。
“苗疆是个古怪的地方,山清水秀又穷山恶水,所以奇人怪事层出不穷,比如落花洞女,比如苗疆蛊女,都是出自这个地方。”杜娇娇实在是有些拗不过这小丫头,显然他和这小妮子分外投缘,只好缓缓的给她讲起了故事。
苗疆这地方,是按照一个寨子一个寨子来聚居,每个寨子都会有一名长老,也就是所谓的巫师,从古到今都是如此。而苗疆多出毒虫,在与恶劣环境和毒虫的不断斗争之中,苗族人总结出了一套养毒虫训毒虫防毒虫的方法,培育出许多稀奇古怪的虫子,用来守卫不落不被盗匪野兽袭击,这就是所谓的蛊。
不过这玩意在古代也算是一种威慑性的核武器,是一把双刃剑,所以每个寨子自己的独门蛊术都会掌握在长老手中,长老是整个寨子的主宰者,也是寨子的守护神。至于村民也都懂一些蛊术,只不过和长老掌握的那种相比,根本就是步枪和核弹的差距,实在不可以相提并论。
而蛊女则是一种很特别的存在,一般来说蛊女因为某种莫名的原因,天生就对这些蛊虫有着亲近的本能,而不管多么凶狠的蛊虫都会乖乖慑服于蛊女,但是蛊女大多心地善良,一辈子与人为善,不曾主动害人。
苗疆蛊术之所以会流传极广,被汉人畏如蛇蝎,其实还是咎由自取。苗女性情奔放,遇到心仪的男子就会以身相许,尤其汉人和苗人接触之后,从来满眼都是粗狂苗族男人的苗女忽然看到风流倜傥的汉族士子,自然会倾心相许。
只可惜文人多无义,十个有八个到后来抛弃妻子,各奔前程。只可惜他们却不知道,有刺的玫瑰虽然芬芳,但是却也最麻烦,苗女的情蛊从清朝初期就一直流传一直到现在都还有传闻传出,死的就多是那些贪花好色的负心男,所以虽然有风声传出,却从来没有真正对这事情上心的,或许有趣苗寨找罪魁祸的,当然结果也就不言而喻了。苗寨依旧是苗寨,苗女依旧多情而奔放,至于寻仇的人却不知所踪。
而这蛊人,虽然和蛊女只是一字之差,但是确实天差地别。在苗疆传说中,盘王的第十七个弟子出卖了他,导致这蛊神钦定的苗族守护神被害。所以引来了蛊神的愤怒,降下了诅咒在这个弟子身上,他每天会遭受万种毒虫蚀心之苦,而且行动宛若提线木偶,从此生生世世忠于苗寨,为每一代的长老所掌控,历经万劫才能脱难。
当然这只是苗疆的传说而已,不过这蛊人一说的仅仅在苗疆出现过两次,一次是清朝初年,八旗铁甲一路南行,摧城拔寨不说,最后还想将苗疆的十万大山都收于掌中,结果没想到一入山就遭到了蛊虫的袭击,其中最为可怕的就是这蛊人,有可能是路过的樵夫,也有可能是卖酒的小二,更有可能是你身边的亲近人,忽然暴起割掉你的头颅,让你死的不明不白。
这些蛊人身上都无一例外的出现了宛若毒虫般的斑斓色彩,或有一两个蛊人会被杀死烧掉,然而浓烟滚滚灼烧的话,会带起七彩毒烟,中者立死!
到了后来,实在是死伤惨重的清朝政府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这些苗人才是十万大山的主宰,也不提什么收归治下之类的废话,直接将这些秒人化为邦外之人,虽然隶属于清朝统治,但是却听调不听宣,实在是无奈之极。
当时道门也察觉到了这苗疆的古怪,不少当时的道术高手纷纷入苗疆,终于弄清楚了一点这些蛊人的缘由。说起来这一额是一种诡异的蛊虫,名为提线蛊,是苗疆最可怕最邪异的十八种蛊毒之一,一个人一辈子只能养一只这种蛊虫,因为这是一种本命蛊,下到蛊人身上虽然能操控他人,可是如果蛊人被人杀死,而自己的蛊虫没能回转的话,自己也要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