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天师道虽然覆灭,但是千年的底蕴只怕也让钦天监的损失不小,从汉朝一直传承到现在的道门,别的不说,光是楚方所谓的老符,怕是就难以计量吧?
光是九姓十二宗里面就数量不菲,更何况天师道本身就以符箓丹水而出名。
显然,这一块硬石头,彻底崩了钦天监的牙!
“这磨盘大阵,缺陷的确不少,也不知道当年布阵的人是真学的不全,还是故意为之,不过今天却便宜了咱们!”
庞丑冷冷一笑,额头的汗大滴掉落,随后紧接着手上的指诀连连掐动,又掏出一沓符纸来,这一次没有动用公输家的纸马,随手一挥就四散而去,紧接着咔嚓咔嚓的碎裂声不断传来。
“白老大!你身手最好,出去向东,一百六十七步,不管见到什么,有多少的数量,尽数灭杀!”庞丑一边掐动着手指一边出声,白奎则是看了看他,没有吭声,直接向东面而去。
这也是我们之前所定好的,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互相信任才能冲出重围,庞丑的布局阵法之力第一,所以我们都暂时听他指挥。
“公输兄妹!你们纸术冠绝全场,向南北两方进,不要吝惜手上灵纸,也不要贪功冒进,以灵纸抵抗一切进犯之物,等东西方破开,你们的压力自然小街,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明白了么?”
听到庞丑的话,公输无静担心的看了一眼弟弟,却见公输无双满脸的兴奋,只能叹了口气将一个布口袋塞在了他的怀里,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因为不清楚这吴家到底什么情况,我们也无法做出预先的安排,只能在这个时候让庞丑指挥,到底能不能成就看老天爷了。
“西方……”庞丑手指掐算了一下,紧接着露出了难以抉择之色,“杨牧!所有人里你的修为眼下最高,如今能不能破开这磨盘大阵就看你这一面了,西方主杀,最是凶险不过,楚方和你一组,向西行进三百六十部,大周天循环之术有邪物,选其中最大一只击杀!”
他的眼神坚定,同时充满了担忧,我明白他的担忧出自何处,我虽然眼下修为最高,但是对阵经验却是最少的,如果这份实力眼下在白奎身上的话,他根本不用做任何是选择,凭白奎的手段都可以单独破阵了。
“好!”我转身就走,同时向袁重喊了一嗓子,“保护好庞大哥!”
袁重呲牙一笑,猛的解开了衣带,里面除了白色中衣之外,长衫的内侧密密麻麻的插满了各色灵香。
“变态!”楚方翻了个白眼咕哝一声,抢先一步走入了黑暗中,对着袁重尴尬的神色,我也只能报以无奈的耸肩。
说实话,配上袁重的这幅尊容表情,和解衣的动作,的确定变态的,反正我刚才就被吓了一跳。
不过显然这么一来,倒是解除了我几分紧张,说不紧张是骗人的,东南北都只有一人去破,就连公输无双那小子都能抵挡一面,可是我却要和楚方搭伙才能出破西方的迷障,尤其我眼下的实力还是最高的,可见是何等凶险。
显然,庞丑的破阵方法颇为原始,这也是没有办法,按照他的话来说,如果是他全副武装加上本体在此的话,区区一个有破绽的磨盘大阵,一炷香的时间就能破开。
但是然并卵!别说他了,如果让白老大本体来这里,这位年纪轻轻就灵威五段巅峰的猛人,只凭自己的力量就能杀个七进七出。
外面的黑雾已经消散了许多,但是却依旧难以看清远处,走了几十步之后,已经彻底的看不到后面的庞丑和袁重,只有我和楚方身上的纸铠在散着淡淡的光芒。
“怎么回事?没路了?”刚走到一百二十步,我忽然现前方出现了一堵墙壁,当时一怔,难道说庞丑的算计有误?
“别紧张!”楚方的声音传来,“你看这墙壁在动!”
我这时候也现了,身边的墙壁都是在不停的缓缓转动,面前这堵墙壁在我们说话间已经转动了四五尺,已经能够看到边角。
趁着这墙壁移开,我俩快步走了过去,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眼前豁然开朗,紧接着那黑色的气雾就变成白茫茫一片,然后飞快的化作一道水镜。
“一百八十八步,这是怎么个情况?”握紧了手中法剑,我死死的盯着面前那逐渐清晰的水幕,上面赫然映出一道俏丽的影子来,居然是一个女人。
然而随着画面逐渐清晰,我和楚方的脸色都变了,因为在那女人面前赫然摆放着一个台子,而台子上面横七竖八的有几具血淋淋的尸体。
其中一具面色乌黑,胸腹早就被剖开,里面里面的五脏六腑被一一摆在盘子上,看得我不禁呲牙裂嘴,然而下一刻我却被他胸腔里面的一样东西所吸引,那是一颗殷红色的心脏,最让我感到惊骇的是,那颗心脏此时此刻,居然还在不断的跳动!
“这,这什么玩意?”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活生生的人心,毕竟除了法医和外科大夫这些特殊职业之外,普通人只怕没有什么机会能见到活生生的人体器官。
虽说死人见得比较多,但是如此近距离仔细的观察一颗还在跳动的死人心,即便这段时间神经历练的颇为大条,也有些受不了。
而水镜里面的女人仿佛未觉,依旧在自己忙活着,我咧了咧嘴, “我说,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楚方被我捅了一下,没有吭声,而是皱着眉头仔细的观察,“像是镜花水月的幻术,但是又有有些不像,先看看再说!”
也只能如此了!
那女人捧着人心,仔细的看了一眼,精致漂亮的侧脸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看得我有些肝颤,说实话大半夜的一个漂亮美女托着一颗还在跳的人心,即便是我斩妖除魔多少回了,可是依旧有些惊恐,这无关于胆量,只是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