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传来一声吼叫,声如奔雷,气势雄浑,巨大的回声震得两个耳膜颤。
我心说这是什么东西,想到身后那成群的虫子,估计这就是那脆弱生态圈中对虫子成为猎食者的东西了吧?
但除了咆哮,我竟然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这是不正常的。
难道,是飞的?
我手一抖就要打开头上的头灯,但连忙放下这种想法,说不定是什么东西呢,一开头灯岂不是暴露了,还是小心为妙。
所以,我屏住呼吸默不作声,手里提着骨刀,手心沁出汗水,但这一切都是多余的,谁都指不上了,只能靠着自己。
希望自己在最危险的时候还有机会唱出四季歌来。这是我最后的底牌。
在我屏息凝神的功夫,看到前方的上空突然亮起了两个灯笼样的光亮,幽幽的着红光,我总感觉灯光中隐隐藏着股子杀气。
突然间,灯笼一下亮了起来,还一闪闪的,猛地就凑到了眼前。
他妈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猝不及防间一下往后跌倒在地,后背重重撞在地面上,顿时眼里冒出几个金星,‘呕’!
我强忍着背后传来的感觉,顾不得疼痛,回过神来拿眼一瞧,艹,这哪是什么灯笼,明明就是两只巨大的,还自带光的眼睛!
我连忙滚坐起来,双售持刀和那双眼睛对峙。
一个巨大的头颅停在我不远的前方,它足有牛头一点五倍那么大,脑门子正中央的位置有一根朝天的角,银光闪闪的,非常漂亮。但两只闪光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怒视着我,大牛鼻子一张一缩的喘着气,一股腥臊味扑面而来。
我大气也不敢喘,愣在原地,沿着眼睛战战兢兢往后看去,一米五高度的躯体在黑色的雾气中若隐若现,一条长长的尾巴正在空中来回舞动,带起呼呼的风声,这是什么怪物!
娘哦,这玩意儿不会是吃那白色虫子长大的吧?
不是没可能!
呸,根本就应该是那么回事!
那玩意儿距离我真的很近,只看了一眼我,或者说我手中的刀子,我看着它鼻子翕动了一下,然后忽然脑袋伸到前面嘴巴一张,在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巨大的,宛如蜥蜴那种的舌头伸了出来,直接冲着我的刀子就卷了上去。
“老子给你吃!”我心头一喜,尼玛,老子的骨刀可是蛇王留下剧毒獠牙打造的,锋利程度就不说了,巨大的毒性我估计没有什么生物能够抵挡住。
但令我惊愕的事情生了,那舌头竟然只是添了一下手中的骨刀,巨大的力气差点没把刀子从我手里打出去。
但更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我竟然在那怪物的眼睛里看到了满足。
尼玛,什么鬼?
但当我再次注意到那种满足的神色出现在那怪物的表情上时,我马上意识到,牛鼻子怪兽好像对有毒的东西特别敏感。如果这玩意儿真的是吃虫子长大的,而且有超级强抵抗毒性,刚才那些虫子岂不是……
我略显惊悚, 手心里沁出的汗水就更多了一些。
两只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随着怪兽的舌头来回在空中摆动,尾巴甩动的速度和频率变得非常高,如果一定要我去形容此刻这只怪兽的举动,我特娘的希望是……狗。
没错,就好像一条狗看到骨头时的渴望神色。
我深吸一口气,它的眼睛看向的不是我,而是我手中的骨刀。
这或许可以让我短暂脱离一下,我相信就算是眼镜蛇的牙齿有毒,但它本身也并非是抗毒的。
我记得在哪个科普电视节目中看到过,剧毒的眼镜蛇的蛇毒可以咬死同类,蛇本身的胆就可以在体内分泌解毒的成分还是什么东西,反正吃进去没事,但毒液进入身体,经过血液流通就是另一回事了。
如果我的猜测没错,我可以留下一把刀的话……
我的左手悄悄的向后背过去,右手的刀子慢慢的放下,我希望这个举动可以带来我和这只怪物之间短暂的‘友好’相处时间。
而后,我希望我左手留下的骨刀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刺入这怪物的身体,然后干掉它!
我等待着机会,等待着一击必杀的时机。
轻轻的放下右手中的骨刀,那独角怪物果然目光从我的手中转向了地面上的骨刀。
并且缓步向前走过来,然后低头伸出舌头,非常满足的在刀的侧面添了一口。
就是这个时候!
我猛然难!锋利骨刀直接插到了怪兽的眼下,我相信没有什么能够阻挡这把刀子的恐怖切割能力!
就在我心跳加速,觉得就要成功的那一瞬间,猛然看到那独角怪兽猛然间停止了动作,接着一声雷鸣般的叫声响起,震得两耳麻,长舌往旁边狠狠一甩,尾巴抽打在旁边的墙壁上出啪啪的巨大声音,那个独角怪兽两只眼睛像冒出火一样对我怒目而视。
没想这么大个家伙动作竟然如此灵敏,显然它已经现了我企图,这时怪兽的长舌已经缩进了嘴里,整个空间中回荡着巨大的隆隆声,好像暴雨之前的低沉雷鸣。
我使劲攥了攥骨刀,本来是左手持刀,变成了双手持刀。
咽下口唾沫,心说这家伙以大欺小太他妈不地道了,两条腿却慢慢开始打颤。几乎是突然间,我脖子上那个之前被玉圈印出来的痕迹竟然开始微微亮,我正愣神的功夫,独角怪兽的大嘴一张露出满嘴獠牙恶狠狠的朝我杀来。
马的,打不过的!
我心里明白,正面冲突,在这种狭小的甬道里,绝对是找死的行为。
但我保证自己跑不过这个玩意儿,两条腿肯定跑不过四条腿的,除非是跟蛤蟆比赛。
唯一方式就是拼一把!
看过斗牛士么?
我特么觉得自己可以当一个斗牛士的,就在那么一瞬间,我一脚就踩在了旁边的墙壁上,整个人跟着向上窜了很高。
据说,牛最脆弱的地方是脖子。
我姑且把这个玩意儿当做一头牛来对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