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宇提着水果乘电梯上到七楼,直扑21号病房对麻绍兵说道:“快走,有情况!”
麻绍兵说道:“洪正咋办?”
朱清宇道:“下面一楼有个停尸房,我们到那里去。”说罢,背起洪正就往外走,麻绍兵拿着输液的支架和两瓶安基酸液药。
这时恰好是中午休息时间,值班医生在办公室休息,外面只有一名护士爬在护士值班室打盹,朱清宇就是将洪正背后到美国去可能都不知道。
二人沿着步梯通道快步走到一层,左边的一间就是停尸房了。
停尸房的门锁着,朱清宇的目光一看,暗锁叭的一声弹开,二人进去后将门锁上。
房内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尸臭,二人的肠胃立即上涌,打起了干呕。
朱清宇一看,有两具尸体直挺挺躺的床上,白色的被襑盖在尸体上,看不见死者的容貌。
里面还有两张床空着,朱清宇将洪正的吊针扯了,让他平躺放在床上,洪正此时醒着呢,他**了一声,可能拌着了他身上箭伤和烫伤。
“躲什么躲,男子汉大丈夫光明磊落,要捕我们就和他们拚了!”洪正嘟囔道,他觉得东躲西藏的着实有些窝囊。
“这不是呈英雄的时候,快躺下,不然就来及了!”朱清宇命令道。
洪正只得躺下了,朱清宇将白色被襑盖在了他的身上,将头也盖着严严实实的。
朱清宇又叫麻绍兵到另一张床上躺下,自己则闪身到了门外的一棵柚子树上,观察动静。
不一会儿,值班医生领着边城市公安局的警察来到停尸房前,说道:“这儿就是停尸房,你看门都是锁着的,没有人能够进去。”
带队的一个警察是壮实的山东大汉,因为人高马大的警服穿在他身上明显偏小。他指着停尸房道:“里面几具尸体?打开我看看。”
值班医生说道:“我也不知道有多少尸体在里面,因为用停尸房的不止是我们内科,其他科也有。”
值班医生边说边打开房门,难闻的尸臭从门口飘了出来,民警们赶紧用手捂住鼻子,有的已经开始干呕。
“龚队长,算了吧,里面都是死尸,还要看啥呢!”一个年长的警察说道。
龚队长挥手,示意值班医生将房间关上。
民警们一阵干呕,还好中午饭已过去了两三个小时,否则就会外泄不雅之物了。
龚队长又带着大家四处溜了溜,还是没现朱清宇几个的踪迹。
“妈妈的,跑得比兔子还快啊,我们来迟一步了。”龚队长将手枪别向腰间,泄气地说道。
“我就不相信他们就跑得了,听说住院那个人伤得较重,必须用药,我们对市内各家医院进行搜索,不怕抓不到他们。”另一个警察说道。
龚队长点了点头,对人员进行了分工,分别进市内各大小医院进行地毯式搜索,对地区医院进行重点布控,张以待。
朱清宇三人一直在停尸房里等到天黑,肚子饿了不打紧,就是房内的气氛阴森可怖,叫人窒息。
朱清宇道:“现在不能回医院了,其他医院肯定也不能去。我看还是找文法医帮忙吧。”
说罢,朱清宇悄悄打通文法医的电话,说明了有关情况。文若在电话里也很着急,叫他们赶快离开,到她那儿去。
挂了电话,朱清宇将洪正抱起来,来到后面的一块空地上,这儿是一个阴暗角落,人们知道这里是停尸房,都不会到这儿来。
待麻绍兵关好门来到空地后,朱清宇一边挟一个,纵身一跃升向夜空,向玉女峰飞奔而去。
大约三分钟,朱清宇在玉女峰半山的老干部活动中心的篮球场上降落。为了不让人认出,他从挎包里拿出来白色的假和班白的胡须贴在脸上,然后背着洪正向公安处宿舍走去。
上到宿舍顶楼,门虚掩着,朱清宇也不敲门,直接进去将洪正放在了沙上。
而文若自接到朱清宇的电话后就开始忙开了,两瓶安基酸药液已在一间卧房里的床头的支架上放好,酒精、纱布、棉签等已放在床前的一个药具盘子里。
当朱清宇将洪正抱到这张床上的时候,一切如在医院里一样,快速进行。而且作为法医,文若这里还有特制的金疮药膏,专治烫伤和被毒器所伤。
又一次来麻烦文若,而当初文若向自己表达爱意时被拒绝,朱清宇觉得很难为情。他想帮着她干什么又插不上手,便像一个被老师体罚的学生一样站在她的身旁。
文若脸上滑过一丝笑意道:“还没吃饭吧,我给你们弄饭去。”
“有啥要洗的吗,我来帮着洗菜。”朱清宇说着跟进了厨房。
麻绍兵见朱总与堂堂地区公安处女法医如同一对夫妻一样融洽,被朱清宇的情商和魅力所折服,从而认为他和洪正没有跟错人。与朱总这样功夫高强而又重情重义的人一起共事,真是三生有幸啊!
文法医在与朱清宇保持短暂的沉默之后,话语才逐渐多了起来,朱清宇向她讲述了今天遇袭的基本情况,她听得心惊胆颤,末了说道:“你来到边城就没停止过打斗,你这个人天生下来就是注定你不得安宁是吗?”
“我有什么办法呢,又不是我招惹别人,是别人来欺负我啊!”朱清宇喊冤道:“我不过是想在万福房开讨碗饭吃,但又偏偏任了个保安部长,生的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我不管谁管呀,何况万福房开的周万福、赵国柱、邓芙蓉被别人害得那么惨,我就是不在这个公司工作都可能要打抱不平了!”
文若嗔怪道:“我又没审问你,你讲那么多干吗?我也知道你们很委屈,但是目前来看又有什么办法呢,中国这个时候是人治还不是法治,许多事情都是领导说了算啊。”
“我希望公正、公平、法治的中国快点到来,不然人间的许多冤假错案不得平反纠正,权钱交易、官商勾结、官匪勾结的现象不能得到根治,老百姓的痛苦不能得到体察,贫富差距越来越大……唉,是不是我想多了,我一个退役战士想得到也做不到,牢骚而已。”
“看不出你还挺有思想的啊,可能我们这些警察的觉悟还没有你高呢!”文若一边切菜一边说道。
“我这个人呢,说不清楚怎么回事,我是……一个男人,有时却多愁善感,你说这人的思想为什么那么复杂?而且有些事情也真的很怪,这个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啊!”说罢,朱清宇想起了太上老君讲过的话,觉得心里特别的沉重。
文若听他说这几句话,觉得他的思绪飘来飘去的,这个人真的有些复杂啊!
不一会儿,饭菜弄好了,三人坐下来吃饭。文若这里没有酒,少了些许客套,吃饭的速度也大大加快,十分钟,一顿饭就结束了。
文若事先留了一些菜,麻绍兵吃罢,就去喂洪正去了。
文若洗了碗,脱下围裙,穿了一件花格睡衣,坐到火箱里面的沙上,挨着朱清宇坐下。
一股淡淡的香味飘了过来,而文若未施粉黛,这香味难道是她的体香吗?朱清宇看着她,竟是那样的高洁、妩媚而又朴素,只是那黑亮的眼里分明有一丝不易觉察的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