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有医生守着,宗捷也在。
看到他睁开眼,宗捷激动又心酸,“阁下,您醒了?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安芷怡手指动了动,缓缓睁开眼。
抬头,便撞进了容隐那双深邃的冷眸中。
她揉了揉眼睛,含糊的问,“你醒了?”
“嗯。”容隐淡淡的应了一声,他抬眸,看向宗捷和医生,“怎么回事?”
安芷怡怎么会在这?
宗捷解释,“阁下,今天您晕倒了,医生也束手无策。是安芷怡抽自己的血,给你输血,您的情况才有所好转。”
输血?
容隐冷眸倏地一眯,声音阴沉沉的,如地狱深处爬出的阴暗使者一般,“安芷怡,为什么你的血能缓解我的症状?”
“因为……”安芷怡叹息一声,坦诚了,“因为林承尉给你下的药,是从我这里拿走的。”
呵呵,真是讽刺。
所以,他是被同一个人所害,也是被同一个人所救?
“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当年也是不懂事……”安芷怡弱弱的解释,话还没说完,触及容隐冰冷的目光,吓得噤了声。
她怯怯的站起身,“你先休息,我出去了。”
安芷怡离开卧室,容隐便冷声吩咐,“控制好她,别让她跑了。”
“是,阁下。”即便容隐不说,宗捷也会这么做的。
之前不知道她的血能救阁下,现在知道了,就更没有理由放她离开了。
还有林承尉……
安芷怡就是一个证人。
宗捷仿佛看到了希望,既然安芷怡的血能救阁下,那阁下是不是很快就能好了?
…………
时辰这几天,每天都早出晚归。
每晚回来,都带着一身的酒气。
今晚,时辰刚回来,就看到坐在沙上的雪团。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将近凌晨一点了。
她怎么还没休息?
“雪团,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雪团抬眸,他还没走近,她就已经闻到了他身上传来的酒气,“等你。”
时辰心情很复杂,这几天,对于他而言,是一种煎熬。
内心上的煎熬,精神上的折磨。
他逃避,不过是害怕看到她。
他内心纠结,犹豫……
该不该告诉她。
时辰在她身边坐下,“特意等我,是有事么?”
“时辰,你最近几天怎么了,有心事么?”
雪团给他倒了一杯水,又吩咐佣人,去煮一碗解酒汤。
时辰端着水杯,没有喝,而是拿在手上把玩着,“雪团,如果有些事,我选择隐瞒你,你会不会生气?”
“那要看你隐瞒我的事,是什么事了。”
“如果是很重要的事呢?”
“会。”雪团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
时辰苦涩一笑,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放任自己的身子靠在沙上,脑袋往后仰,水晶灯的光芒,刺得他闭上了眼。
“雪团,我是有心事,而且,我现在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
雪团平静的问,“如果你愿意,可以跟我说说。”
“我害怕。”
“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