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惜澜自嘲地牵牵嘴角,H大还真是给足了她这个赞助商面子,只用违反乱纪这么笼统的四个字概括了过去,说白了,不就是冉昊宸在学校跟时佳妤乱搞,还好死不死地被巡常的门卫撞见了么?
对这个消息,她并没有觉得多惊讶,在这份传真过来前,或者说,在事的当晚,她就已经从探子公司那收到了第一手的消息,只是,当她亲眼看到学校以书面形式呈报过来时,心里难免还是会感到不是滋味。
认识他十七年,她守了他十七年,就算是养只蚂蚁也是有感情的,何况还是个人?
将传真放在一边,简惜澜向后一仰,靠在了椅背上,直直地望向头顶的天花板,想集中注意力思考些什么,却觉脑子里一片纷乱,根本理不出个头绪。
这桩结婚,原本就是为了安抚病重的奶奶才定下来的,否则,她堂堂LC的大总裁,放着那么多优秀的青年才俊不理,为什么偏要选一个比自己小了六岁的冉昊宸?
他十六岁那年,他们在镇里摆席确定了关系,直到一年多前,冉昊宸到了法定年龄才去补领的证。
在他们老家那种小地方,摆酒席可比领证更具说服力,如果从那年开始算起,她和冉昊宸,今年应该算迈入了七年之痒的行列了,那么多人都逃不过这个,难道,他们也不例外吗……
点开网页,简惜澜慢慢地找到他的邮箱,将离婚协议书拖进送区域,鼠标在“确定”的对话框上面停顿几秒,终于还是点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后,她心里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阿Q地想着,真离了也好,没了这个小包袱,她会轻松许多,终于可以彻底地从这桩有名无实的婚姻解放出来,再也不用为他担心这操心那了。
之后的一个星期,简惜澜没有沾家,白天日理万机,下了班直接回公司附近的精装公寓。
这套住房是她婚前购买的,是她众多房产之一,靠近市中心,步行十分钟就到了,连车子都不用开。她和冉昊宸的家在江边的嘉禾开区里,一套独栋三层半的欧式花园洋房。
当初之所以会选在那做婚房,主要是考虑到冉昊宸以后念H大方便回家,现在想想,简惜澜真觉得自己比婆婆还要像个老妈子,习惯了万事以他的为优先考虑。可即使为他做到巨细无遗的份上,他却仍像头养不熟的白眼狼,现在居然还学人家搞起红杏出墙来了。
不回家的这段日子里,简惜澜预想过冉昊宸收到离婚协议时的各种反应,激动还是平静?解脱还是不舍?……一个星期过去了,他那边却毫无半点的动静。
夜晚,简惜澜看着墙上的石英挂钟,马上就过十二点了,过了这个点数,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挽回的可能了。
在这个婚姻危机里,她私自给彼此定下了一周的时限,在这七天内,只要冉昊宸认错的态度足够良好,她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生过,继续维持这段婚姻。LC刚完成一项并购工程,目前正在吸纳扩张的关键阶段,这个节骨眼上,如果传出有关她的负面新闻,不管是对她个人还是LC的企业形象,都十分地不利。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淌而过,简惜澜轻叩着桌面,侧头凝望着窗外的霓虹灯闪耀。
午夜的钟声准时响起,她的眸子里的光渐渐地黯下去,终于一片黑沉。
她想,她和冉昊宸这辈子的缘分,大概也就只到这里了。